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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的暮色,总是带着一股宣纸被浸透的墨色,沉沉地压下来。雨丝细密,不冷,却黏人,将青石板路晕染得一片模糊,连带着街巷的轮廓都软化、暧昧起来。这种天气,本该是围炉夜话的时辰,但包拯的书房内,气氛却比窗外的雨更凝重。

一个身影踉跄着穿过雨幕,叩响了开封府的大门。来人是位妇人,年纪约莫四十,衣衫素净,已被雨水打湿大半,发髻有些散乱,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唯有一双眼睛,红肿却执拗地亮着,像两颗被痛苦浸透的寒星。她是已故诗人柳无涯的寡姐,柳氏。

“包大人,我弟弟……他绝不是自杀!”柳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她双手颤抖着递上一封被攥得发皱的信笺,“这是他留下的所谓‘遗书’,可这绝不像他!无涯他性子是孤傲,有时也颓唐,但他绝不会在诗集即将付梓的时候寻短见!那本《尘墟旧事》,是他十年的心血,里面……里面兴许是写了些不该写的东西……”

包拯接过信,并未立刻展开,而是先温言安抚几乎虚脱的柳氏。公孙策静立一旁,目光掠过妇人湿透的衣襟和泥泞的裙角,最后落在她那双因长期操劳而骨节粗大、却竭力想要保持镇定的手上。他无声地递过一杯热茶,视线随即被包拯展开的那页“遗书”吸引。

纸是上好的宣纸,字迹也确是柳无涯那特有的瘦金体,峭拔孤寒。内容无非是感慨怀才不遇,人生寂寥,愧对家姐云云,最后表明去意已决。一切看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夫人,”包拯看完,沉吟道,“这字迹确是你弟弟的无疑,现场也并无搏斗痕迹,府衙仵作初步验看,亦符合自缢特征。你为何如此肯定……”

“感觉!包大人,是感觉!”柳氏急切地打断,随即意识到失礼,缓了缓语气,“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相依为命二十年。他近日虽疲惫,却一直在为诗集刊印之事奔波,甚至前日还与我商议,用第一笔润笔之资换一处向阳的宅子……他眼里有光,包大人,一个心存死志的人,不会有那种光。”

一直沉默的公孙策忽然开口,声音清润,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闷:“夫人,可否详细说说,这本《尘墟旧事》,究竟触及了哪些‘禁忌往事’?”

柳氏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惶恐,压低声音:“公孙先生,无涯他……他诗中多用典、隐喻,我学识浅薄,不能尽懂。但他醉酒时曾提过只言片语,说什么‘朱门旧梦’,‘白骨化尘’,似乎……是与十多年前一桩牵连甚广的旧案有关,涉及……涉及某位早已致仕还乡的大人物。”

公孙策与包拯交换了一个眼神。包拯会意,沉声道:“展护卫,你随本府去现场再看一看。公孙先生,劳你仔细研究这封遗书,还有,若方便,请夫人将柳诗人平日的手稿,尤其是近期诗作,取来一观。”

柳无涯的书斋,坐落在一处僻静小巷的尽头。院子不大,杂草丛生,显露出主人疏于打理的经济窘迫。书斋内,陈设简单得近乎寒素。一桌,一椅,一榻,四壁皆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塞满了各种书籍卷轴,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墨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气息混合的味道。

诗人被发现时,就悬在房梁正中的绳索上,脚下是踢倒的板凳。现场保存完好,正如柳氏所言,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自杀。

包拯与展昭仔细勘察着地面、门窗、梁柱。展昭目光如电,不放过任何一寸角落,甚至用手指轻轻捻过梁上灰尘,又查看绳索的结扣方式。他剑眉微蹙,低声道:“大人,绳索摩擦的痕迹有些异常,似乎……不完全是自缢时身体重量自然造成的。”

另一边,公孙策的注意力则完全被书斋内的“文字”世界所吸引。他并未急于翻看柳氏带来的大量手稿,而是先站在书架前,静静地“阅读”着这些书籍的排列顺序。

经史子集,并非按常规分类。诗词汇编旁边可能是地理志异,兵法策略之侧又见农桑杂谈。这种混乱,看似随性,却隐隐透着某种独特的个人逻辑。公孙策的手指缓缓划过书脊,仿佛在触摸诗人思维的脉络。

然后,他走到书桌前。桌面上,砚台里的墨迹已干涸,笔洗中的水却还算清澈。几张散落的草稿,涂改颇多,字迹狂放,是创作中的常态。最后,他的目光落回了那封放在显眼处的“遗书”上。

他拿起遗书,并未直接阅读内容,而是近乎虔诚地审视着每一个字的形态。柳无涯的瘦金体,以劲瘦、疏朗见长,笔画如刀,带一种不肯妥协的锋锐。但这封遗书上的字,乍看之下形态无异,细观之,却有些微不同。

公孙策取来柳无涯平日的手稿,铺在桌上,像一位鉴画师般比对。他看得极其缓慢,时而俯身贴近纸面,时而闭目凝神思索。

“公孙先生,可有发现?”包拯勘察完现场,走了过来。

公孙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大人,请看。”他指着遗书上的几个字,“‘生’字最后一横的收笔,‘涯’字三点水的牵丝……还有通篇的气韵。”

“气韵?”

“对。”公孙策深吸一口气,“柳无涯的字,孤寒中自带一股郁勃不平之气,犹如寒梅枝干,嶙峋而坚韧。但这封遗书,笔画间架虽极力模仿,却少了几分‘神’。尤其是后半部分,笔力渐衰,运笔略显迟疑滞涩,仿佛……书写者在刻意控制,而非情感的自然流淌。更像是在‘抄写’一篇既定的文字,而非临终决绝的告白。”

包拯神色一凛:“你是说,这遗书是伪造的?”

“并非全篇伪造,”公孙策摇头,“笔迹模仿得极高明,几乎乱真。但书写习惯和瞬间的情感灌注,难以完全复制。这细微差别,常人极易忽略,但对于熟悉笔迹分析者,便是破绽。”

接下来的时间,公孙策埋首于柳无涯的诗稿之中。《尘墟旧事》的底稿就在其中,诗句确实隐晦,多用典故,意象纷繁:破碎的琉璃盏、深夜的马蹄声、荒芜的庭院、沉入井底的月光……字里行间,弥漫着一种对往昔辉煌坍塌的追忆与哀悼,以及对某种被刻意掩埋真相的无声控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公孙策轻声吟哦,指尖点着其中一首诗,“虽是化用杜工部诗句,但在此处,他特意标注了‘甲戌年冬,见闻于西郊别院’。”

“甲戌年?”包拯目光一凝,“那是十五年前。西郊……当年确有几位勋贵在那里建有别院。”

“还有这首,”公孙策又翻过一页,“‘井底之月,捞之不得,触之即碎’,旁边小注‘忆故人杨氏女’。大人,可还记得十五年前,那位因家族获罪,投井自尽的杨御史千金?”

包拯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杨御史一案,当年震动朝野,牵连甚广,最终以杨府满门抄没,杨御史狱中自尽,其女投井告终。案件由时任刑部侍郎的韩圭主持审理,而这位韩圭,如今虽已致仕,却仍是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显赫人物。

“若柳无涯的诗,真是在影射此案另有隐情……”包拯沉吟道,“那确实足以招来杀身之祸。”

“不止于此,”公孙策眼中闪烁着推理的光芒,“大人,您不觉得这书斋太过‘整齐’了吗?一个决心赴死之人,通常或会留下未尽事宜的嘱托,或会毁掉不欲人见的私密手稿。但柳诗人的书斋,书籍摆放虽看似杂乱,却有一种内在秩序,近期诗稿也整理得井井有条,仿佛……他正准备迎接什么,或是等待什么人的来访。”

他走到书架前,指着中间一层:“这一排书,明显有近期频繁抽动的痕迹。而旁边这几本……”他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舆地纪胜》,随手一翻,书页中间竟被巧妙地挖空,藏着一小叠信笺。

展昭眼疾手快,接过信笺,检查无毒后递给包拯。信笺上只有寥寥数语,约柳无涯于昨夜亥时在书斋相见,落款是一个模糊的墨点,并无姓名。

“亥时……”公孙策计算着时间,“正是更夫听到柳家院内有轻微异响的时辰!当时更夫只当是风,未曾在意。”

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一个精心策划的谋杀:有人以密约为诱饵,潜入书斋,杀害了柳无涯,并伪造了自杀现场。那封几乎以假乱真的遗书,便是铁证。

有了明确的侦查方向,开封府的力量立刻高效运转起来。展昭根据更夫提供的模糊线索,在巷口泥泞处发现了半枚不属于柳无涯的清晰鞋印,鞋纹独特,似出自某种军靴。同时,对城内与韩圭府上有往来的人员暗中排查,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韩府一名退役的护院教头,姓赵,此人曾服役于边军,靴履习惯与现场鞋印吻合,且昨夜行踪不明。

时机稍纵即逝,包拯当机立断,下令拘传赵教头。

开封府大堂之上,赵教头起初还百般抵赖,咬定自己昨夜在赌场消遣。但当展昭出示那半枚鞋印的拓样,以及从其家中搜出的、底部纹路完全一致的靴子时,他脸色开始发白。公孙策则展开那封遗书,从容不迫地指出其中笔迹模仿的破绽,又从心理层面分析,一个真正的自杀者,在何种心境下会写出如此“工整”而缺乏情感张力的绝笔。

“更何况,”公孙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你与柳无涯素昧平生,为何要模仿他的笔迹?这邀约的信笺,虽无落款,但纸质特殊,恰是韩府惯用之物!你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物证、痕迹、心理分析,环环相扣,形成了一条坚实的证据链。赵教头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瘫倒在地,承认是受韩府管家重金收买,以商讨诗集出版事宜为名诱骗柳无涯开门,而后将其勒毙,伪装成自缢现场。那封遗书,是韩府早已找人模仿柳无涯笔迹写好的,只为掩盖真相。

案件告破,真凶伏法。韩圭虽未直接出面,但其管家作为直接指使者,亦被缉拿归案,韩圭势力遭受重创。柳无涯的《尘墟旧事》得以顺利刊印,虽然诗中隐晦的往事并未完全揭开,但其诗名与这桩血案,却成了汴梁城久久不散的话题。

雨过天晴,开封府后院,公孙策独自立于亭中,望着洗过的碧空。他手中拿着一本刚刚印出的《尘墟旧事》,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首未曾收入诗集、或许是柳无涯绝笔的小诗:

“墨痕犹似血,字字诉沉冤。

清风翻书页,犹作叹息言。”

他轻轻合上书卷。真相或许会暂时被尘埃掩盖,但那些染血的诗篇,终会在清风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而守护这微弱的声响,穿透权势布下的迷雾,正是他们存在的意义。亭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一如这世间,永不缺席的光明与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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