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夜·亥时三刻
汴京鬼市,空中悬着獬豸红灯,地面青砖渗着血锈。
雨墨缠着苗银项圈,竹篮药香混着曼陀罗味:
\"滇南断肠草,三钱换一命——(指甲轻弹瓷瓶)客官要试试这'醉生梦死'么?\"
药粉洒在守门壮汉酒碗里,瞬间守卫瞳孔骤缩昏迷。
萧凛契丹口音混着汴京腔:\"小娘子这指甲染的,可是大理国紫血藤?\"
雨墨袖中银针抵住萧凛脉门:\"客官若想试药,奴家专治...(压低嗓音)狼毒入心之症。\"
獬豸红灯骤暗,铁笼从血池升起。玉娘银铃脚链叮当,脖颈刺青遇水显形——竟是西夏王庭失传的\"苍狼噬月\"图腾。
萧凛狼牙棒敲碎青砖:\"五百匹战马,换这母狼崽子!\"棒头机关弹出契丹金印。
展昭袖口铜箭突射,击碎竞价铜锣:\"再加三斤火药如何?\"
铁笼机关启动,十二根倒刺扎向玉娘琵琶骨。
展昭踏着悬空药幡飞掠,巨阙剑劈出七星连珠,火星引燃灯笼流苏。
雨墨掀翻药摊,曼陀罗粉遇火成烟,鬼市顿化迷魂阵。
萧凛狼牙棒暗藏九孔,转动时发出塞外胡笳般的呜咽。
展昭剑锋挑碎七盏红灯,碎玻璃如血雨纷飞。
狼牙棒横扫货架,毒蒺藜与当归齐飞。
展昭旋身踏壁,剑尖在砖面刻出北斗七星。
萧凛棒头突射链锤,展昭以剑穗墨块为饵,诱其击碎藏蛊药罐。
展昭假意卖破绽,任链锤缠腰。巨阙突从腋下反刺,穿透萧凛右肩——血溅处,狼头刺青竟与玉娘颈纹同源!
萧凛踹翻青铜獬豸像,地面突现九宫秘道。雨墨银针封穴慢了一步,只扯下半幅带契丹文的袖袍。
玉娘虚弱倚笼:\"他耳后...有狼毒花的疤...\"昏厥前塞给展昭半枚玉珏。
展昭剑挑水缸灭火:\"这水道连着张尧佐的别院!\"
雨墨嗅闻袖袍残片:\"龙脑香混着海腥味——是沙门岛死牢的腐气!\"
张尧佐在密室抚摸青铜狼首,狼眼突射红光,映出玉娘幼时在契丹狼帐习武的身影。
五更梆子响时,鬼市废墟升起孔明灯——灯面绘着玉娘刺青,灯骨刻\"新月如钩\"。
腊月廿三·酉时至次日卯时 ,废弃的矾楼密窟。砖缝渗出桐油味,三千铜镜组成迷阵。
雨墨研磨药杵忽停:\"大人今日的茶...(嗅闻杯沿)竟舍得用西域龙脑香?\"
假包拯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袖口露出的腕骨处——本该有的伤疤不翼而飞。窗外惊鸦掠过,他指尖银针已抵雨墨后颈。
药柜暗格遗落半片带裂痕的青鸾宝镜。
假包拯靴底沾着矾楼特有的红黏土。
勒索信朱砂混着皇宫特供的胭脂虫粉。
包拯被铁链悬在镜宫中央:
\"这镜阵...竟是按《洛书》排布!\"
每面铜镜用油石打磨,映出人影皆无瞳孔。
铁链暗藏机关,随呼吸收紧嵌入《洗冤录》刻痕。
地面水银流动,组成\"十二时辰\"滴漏图案。
公孙策以扇骨敲击砖壁:\"震宫七步,展兄斩坤位铜镜!\"
展昭踏镜飞掠,剑尖点破七盏鲛人灯,火焰突转幽蓝。
铜镜碎片如刀雨纷飞,公孙策展扇为盾,《洗冤录》书页化作飞刀。
守卫从镜后闪出,面具竟是浇铸的仁宗面具。
守卫持阴阳戟,戟头藏毒烟,戟尾嵌司南。
展昭剑穗甩出磁石粉,破司南定位机关。
公孙策扇骨怒射牵机丝,缠住守卫咽喉的易容假面。
最后守卫撕开胸甲,心口竟黥着包拯的獬豸刺青。
公孙策银针刺其晴明穴,眼白浮现血丝。
展昭剑劈主镜,镜后暗道涌出二十具青铜傀儡——皆作包拯装扮 。
玉娘银铃震碎傀儡面具,露出三年前已斩首的贪官面容。傀儡胸腔掉出半枚虎符,与包拯残片严丝合缝。
包拯挣脱铁链时,混元气激得三千铜镜齐鸣。镜面突现血泪,汇聚成张尧佐的西夏文名讳。密道深处传来萧凛的狼嚎,伴着机械齿轮启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