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实在无法赶路,二人才停住马蹄翻身下马,将缰绳往树上一系,寻了个地原地休整。
秦朝歌将马背上的干粮和水袋一并拿了下来,靠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许破俘利落寻了些干柴,火折子一点生起照明驱寒的火堆。
“师姐,那镇子上百姓失踪一事我们当真放任不管就这么一走了之么?”
许破俘将火折子收回袖中,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管定是要管的,可如今那些失踪之人并未有什么共通之处,百姓们也结伴搜查过并未发现任何踪迹,就算是我们想帮也无处出力,与其乱寻一通耽搁时间,还不如尽快将此事告知谢远之,让他去查。”
许破俘想了想,点头道:“也对,他身边有白鲟,探明情况不在话下,涉及性命一事半点不能耽搁。”
秦朝歌将已经冷却的羊腿用木棍串起来放到火堆边上烤,没一会儿,肉香味争先恐后涌入鼻尖,瞬间将许破俘的心神吸引了过去,馋虫也勾了出来,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
“你小子也就正经一刻,见着吃的就满脑子都是吃的了。”
秦朝歌有些无奈地瞧着托着下巴眼巴巴盯着烤羊腿的许破俘,将已经热乎的羊腿往他跟前一递,见他毛躁接过一脸猴急相,提醒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到他的呼痛声。
“嘶——烫烫烫!”
许破俘接过烤羊腿当即往上面一啃,整个人烫得蹦蹦跳跳直跺脚,嘴里的烤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还忍不住嘶嘶地吸着凉气,“嘶——嘶——小爷的嘴巴制定是起热泡了,可疼死我了!”
“谁叫你看也不看直接就上嘴啃,没烫你一嘴泡算便宜你了。”秦朝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子这是没吃过肉呢。”
“这不是跟着谢远之那家伙混了久了么,先不说他嘴毒记仇又腹黑的性子,他给我们吃食用度确实精细,我的嘴巴都被养刁了,才一日未吃肉就觉着浑身难受得紧。”
许破俘见手上的烤肉没这么烫了才又咬了一大口,嘴上含糊不清的感叹道:“唔.....本来我还觉得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怕师姐你被他骗了欺负了,现在我倒觉得是师姐你高攀了......”
秦朝歌本来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感慨的话,一边美美吃着羊腿,一边暗中竖着耳朵听他的话,结果听到他语出惊人,下意识就要给他脑子一巴掌,注意到手上还拿着羊腿,只能横眉怒斥:“许破俘你小子说清楚是谁高攀谁!”
许破俘见她满是威胁的眼神立刻认怂,脸上挂上谄媚的笑容:“嘿嘿——师姐息怒,其实我这也是为了师姐着想呀,你瞧瞧谢远之那小子虽然浑身毛病,一副清高自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可师姐一招手还不是乖乖听话,再说了,不提他那破性格,他那张脸却是一等一的好的,不是?”
秦朝歌横了他一眼,立即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你小子怎么像个混编乱造、昧着良心的黑心媒婆一样,说,打得什么算盘!”
“师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可是你亲师弟,自然是全心全意为师姐着想的。”
许破俘语气灼灼,胸膛一拍就差指天自证了可对上秦朝歌越发泛凉的眼神,底气瞬间泄光,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支支吾吾道:“若是谢远之同师姐成了,那我们还能跟着沾点光,那家伙的银子多得就像是沙子一样,跟着他好歹能天天吃肉......”
秦朝歌瞧着这个没志气的师弟,银牙要紧,额间青筋突突,咬牙切齿道:“就这就把你小子给收买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骨气,难不成我还能紧了你吃食不成!不就是肉吗?!本姑娘能让你天天吃个够!”
许破俘双手一摊,目光落在地上吃得干净的骨头,语气无奈道:“师姐你有此心是好的,只是这做吃得和练武是一个道理,师姐你在做吃食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咱就别糟践粮食了。”
“许破俘,你!”
秦朝歌怒声一出,眼神一凛,运功一掌朝火堆上击去,火焰瞬间熄灭,一切都陷入黑暗中。
许破俘浑身打了个寒颤,竟将师姐气到这个地步了?!
“师、师姐,我不是......”
“嘘——”
秦朝歌将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禁声,目光警惕地落在一处,不过须臾,几抹黑影出现在不远处,他们身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不断挣扎的麻袋。
两人相视一眼,眉头轻蹙,眼色一深,跃身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