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秦朝歌望清楚来人,眼眸涌上欢喜,一下子坐直,“来来来,快快请坐。”
落景渊看了眼一脸兴奋激动的秦朝歌又看了眼一脸淡定慵懒的谢远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抬步上前坐到秦朝歌身旁,调侃道:“我要是再不来,都不知道在你这小丫头心中成了什么只顾玩乐不理正事的不靠谱之人了。”
“嘿嘿,我这不是许久未见师兄太过想念才忍不住抱怨两句,谁知就让你听了去,”
秦朝歌嘿嘿地笑了笑,语气中有些心虚。
落景渊习惯了她每次被抓包都试图蒙混过关的小动作,溺宠地摇了摇头,一旁的谢远之清冷眼眸中映出这师兄妹熟稔一幕,薄唇轻启:“大师兄乘着月色而来可是查到什么?”
落景渊总觉得普通的一句问话,他却从中听出了冷意,待抬眸对上那双与平常无异的慵懒淡漠的眼眸他只以为是错觉。
“今日麒麟门少主雷鸿宇带我们参观了麒麟门的火器库,不出所料,麒麟怒匣不在其中,是单独由麒麟门三位长老看管,我们未曾亲眼目睹,只能从画卷中看到它的样貌。”
秦朝歌一惊,难以置信道:“参观火器库?他们不怕你们是心怀不轨之人么?就这么简单就带你们去看了门中势力所在的火器库?”
“雷鸿宇性子豪迈坦荡,麒麟门弟子我看也十分纯良对我们并未有敌意和戒备,依我看那件事有两种可能,一是当年之事真是天灾;二则真是人祸,可却仅有当初参与的几人知晓,麒麟门上下当真不知晓其中那些私下勾当。”
落景渊通过这些天对麒麟门的观察,发现他们不像是伪装而是当真一点不知道,在他们眼中麒麟门一直都是坦荡磊落,没有什么是不得示人的,因而当得知雷鸿宇带他们参观火器库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件事事关重大,如此看来当年之事怕是只有那几个主事人才知晓。”
谢远之顿了顿,“我本来还以为雷鸿宇作为麒麟门少主就算当年年幼不知此事,可如今他已经担起门中事务,他们会同他透露一二。不过,如今我倒是知道他们执意要瞒着他的原因了,一来是知道他的性子,加之年少气盛怕他会做出不计后果之事来,二来若真发生什么变故,门中上下皆不知情就算是计较也不至于死罪,到时候死的也仅仅是当年那几人罢了。”
“你倒是认定是人为啊。”
落景渊听到谢远之语气淡淡却满是笃定,嘴边泛起一抹苦笑。
烛光在谢远之幽深的眼眸中摇曳,他的眼神也随着摇曳的烛光明明灭灭,“哪有这么多天灾,涉及朝堂那些事多半是人为,大师兄心底不也很清楚么。”
“是啊,若真的可以我私心倒是希望麒麟门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可惜了.....”
落景渊虽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正视摆在他面前的可疑之处。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
秦朝歌不解地望向落景渊。
“今日从雷鸿宇口中我们得知三把麒麟怒匣都是由三位长老单独看管的,非危急存亡之际不会显于人前。”落景渊眉眼微沉,“雷鸿宇也只是在雷锦华即位门主之时见过那三把麒麟怒匣,也就是说门中之人最后一次得见实在动乱发生之前,实际上是否真有三把就只有几位长老才得知。”
秦朝歌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沉,又注意到他话中不妥之处,“三位长老?麒麟门不是由五位长老一同代管的么?”
“看来传言是真的,麒麟门雷霆和雷弘二位长老这些年已退了下来不管门中事务了。”
谢远之眼底更加笃定了,沉声道:“雷弘性子不喜束缚退下来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怪就怪在雷霆这个对麒麟门十分忠诚负责的长老竟舍得在门派未定之事做撒手掌柜,这无异于太阳西起。”
秦朝歌想起阿爹对她说过雷霆长老年轻时候所做的事情,根据雷霆在她印象中的形象接话道:“雷霆前辈同其名一样,性子火爆忠直,心中十分有道义和原则,对门派之事十分的上心,绝不会无故抛下门中众人的,除非发生了什么与他的意志相驳让他难以忍受之事。”
落景渊点头应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目前发现的可疑的地方。”
“大师兄,你能将麒麟怒匣的样式画下了么?”
“我试试。”落景渊接过谢远之递过来的纸笔,细致勾画描绘,很快一张八分像的画跃然在纸上,“我只能画个大概。”
谢远之看了眼宣纸上的画,颔首道:“已经足够了。”
“大师兄,你太谦虚了,若是换我肯定画不出这么好。”
秦朝歌眼中满是崇拜,过会儿又不由得补充一句,“得亏来的不是许破俘那小子,否则就是鬼画符了。”
“对了大师兄,许破俘那小子还好吧?”
落景渊颇为头疼扶额,苦笑道:“他自然是极好的,苦的是师兄我天天跟着他身后胆战心惊的,好在麒麟门众人都算宽容,不然按他那闯祸的性子,我们早被扫地出门了。”
“嘿嘿,大师兄能者多劳嘛。”
“嗐,消息传给你们,我就先回去了,毕竟我可是以买酒的名头出来的,若是出来待的时间太长实在不妥。”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谢远之开口喊住了他,语气郑重:“大师兄,你们多小心,麒麟门外的几个乞丐是我们的眼线,你若有消息也可传给他们。”
“好。”
一阵清风吹起,屋内恢复原有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