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很好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保住了他自己的命，还保住了我的命。
落景渊见许破俘这木头终于开窍了，心下欣慰，连忙转开话头：“这四方城往日看起来就一个凄凉城，可今日怎么就如此热闹，这么多人家同时抛绣球招亲，难道是有什么习俗不成？”
秦朝歌光顾着瞧美艳新娘，倒也还未了解其中深意，不解道：“难不成同什么千朝节，七夕节的风俗一样，这是这四方城的什么婚嫁习俗？”
一旁的酒客听到她的问话，摇头苦笑道：“若当真是这么个习俗就好了。”
他的话一出，饶是许破俘也听出其中的不对劲来，不解问道：“大喜之日不是见值得开心之事么？客官怎么说得一副同情的模样，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对上几人疑惑不解的眼眸，那人轻叹一声答道：“放在其他地方，婚嫁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美事，可放在四方城却只是一件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之事。”
“这......”
“几位是新入城的吧？”
他们对看一眼，点点头。
那酒客露出了然的神色继续说道：“今日是鬼王择亲的预告期。”
“鬼王择亲？”
“这鬼山那鬼王罗刹每年都会不定期地在四方城中选择一个妙龄女子成婚，成为鬼王的一夜新娘。若是被挑中的女子，她门前会出现一顶黑色的喜轿，选中的新娘须得穿上嫁衣坐进黑轿令人抬到山脚下，彼时鬼王会亲自来迎。”
“择亲前夕鬼王会提前两日通告他择亲的吉时，城中有点钱财的人家都会在吉时到来前纷纷抛绣球招亲，把女儿嫁出去。”
“这般随意就决定姑娘终身大事么？”
秦朝歌拧眉觉着有点草率。
那酒客也很同情那些姑娘，语气惋惜的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比嫁给鬼王好。传言那鬼王长相丑陋，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可怖的很，那些嫁过去的姑娘没有能活到第二日的。”
许破俘又问道：“那若是选中之人不嫁又会如何？”
那酒客瞬间来了兴趣，绘声绘色地说道：
“鬼王罗刹是几年前不知在哪里来的，凭空出现似的，一个人占据鬼山，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是个无名小卒，谁也没把他放在眼中，直到后面他忽然传话说要来四方城选亲。当时被选中的人家不愿把闺女送上去，请了秃鹰和雷虎帮忙，花了不少的钱财。”
另一个酒客听到此处也忍不住插嘴说道：“对，那秃鹰和雷虎见有人在他们底盘闹事便一同前去讨伐，可奈何血战两日，那鬼王分毫无伤，而他们二人却损失近半人马。城中也不断传来有男子失踪的消息，人们这才知道那人他们得罪不起，便连忙把姑娘送上山，这才平息了。”
“那些有些钱财的人家还算好了，还能留有时间绣球招亲，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才真的如同水中浮萍一般，只能在内心祈祷不要被选中。”
“鬼王罗刹提前给城中之人预告，不像是给人准备时间，倒像是......”
落景渊眉头微皱，语气凝重。
“猎手享受猎物苦苦挣扎、希望破碎的过程。”
谢远之心下一凝，想到他那恶俗的趣味，眼眸尽是厌恶和冷意。
秦朝歌早已是愤愤不平，怒道：“好恶俗的趣味！真想一鞭子抽了他，省得他祸害百姓。”
几个酒客笑笑说道：“姑娘虽有正义之心，不平之气，可那鬼王山下有鬼阵，若非他本人来迎是上不了山的。况且，我看姑娘身材娇小，这鹰爷同虎爷带了几十个大汉都奈何不了他，姑娘又能做什么呢？”
秦朝歌也不欲同他们争辩，只含糊应了声，同他们道了谢，心下计较着回去问一下江晚渔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上那鬼山。
她要去把那祸害百姓的个鬼给除了！
谢远之见秦朝歌那样子便知晓她心中所想，悠悠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那恶鬼我们就不管了么？就这么任由那恶鬼胡作非为?”
许破俘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问，他压不住心中的那团火。
谢远之淡淡的回道：“你知道怎么上那鬼山么。”
“我.......”
许破俘被他这么一问整个人蔫了。
“管自然是要管的。”
落景渊眼神坚定，他学武就是为了平不平之事，既然知晓又怎能放任不管。
秦朝歌提议道：“我们回去问问晚渔姐姐，说不定她知道方法。”
众人也没有头绪，也不能盲目行事，秦朝歌的提议是目前最稳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