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洒在华阴县的官道上。
沈砚与秦烈率领五千轻骑兵,正疾驰赶往潼关。
马蹄踏过黄土官道,扬起的尘土在队伍后方拖出长长的灰线,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破符箭囊与吸铁石雷木箱碰撞,发出 “叮当” 的轻响。
“沈兄弟,按这速度,明日傍晚就能到潼关!” 秦烈勒住马缰,与沈砚并行,目光扫过前方平坦的地势,眉头却微微皱起。
“华阴县这地方,地势开阔,无险可守,最容易遭骑兵袭扰,得让兄弟们打起精神。”
唐代华阴县位于长安至潼关的必经之路,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处没有山地遮挡,官道笔直,骑兵能以最快速度冲锋,也能打完就撤,正是安禄山游骑最喜欢的袭扰地点。
沈砚点头,刚要下令加强警戒,就见前方探马疾驰而来,脸色慌张:“秦将军!沈大人!前方发现安禄山游骑,约五百人,正朝着咱们的粮草队而来!”
“果然来了!” 秦烈眼神一厉,拔出腰间陌刀,“将士们,列阵迎敌!”
轻骑兵们迅速勒马,纷纷举起长戟,准备正面迎战。
可沈砚却伸手拦住:“秦将军,不可!安禄山的骑兵以机动性强、突袭快着称,正面硬拼,他们打不过就跑,咱们追不上,反而会被拖延时间 —— 粮草队要是被袭,潼关援军就成了无米之炊。”
秦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粮草吧?”
“用计。” 沈砚指向官道旁的一片树林,“华阴县这树林虽不密,却足够藏人。让粮草队继续前行,佯装防备薄弱,把游骑引到树林附近,咱们率主力在树林两侧设伏,等他们进入包围圈,再用破符箭和吸铁石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诱敌深入?” 秦风眼睛一亮,从队伍里冲出来,拍着胸脯道,“沈兄弟,这活儿我来!我带两百人跟着粮草队,保证把那些游骑引到包围圈里,让他们有来无回!”
沈砚看着他浑身挂满武器的模样 —— 玄铁刀别在腰间,背后插着破符箭,脖子上还挂着吸铁石雷,活像个移动武器库,忍不住笑道:“你别太冲动,只需佯装不敌,把人引过来就行,不用硬拼。”
“放心吧!” 秦风拍了拍胸口,“我心里有数!”
很快,计策就布置妥当。
粮草队由二十辆马车组成,车夫都是普通民夫,护送的士兵也换成了两百名装备较轻的斩邪卫,故意放慢速度,显得毫无防备。
沈砚与秦烈则率领主力,埋伏在树林两侧,斩邪卫们手持强弓,箭囊里装满破符箭,吸铁石雷也已准备就绪,就等游骑上钩。
不到半个时辰,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
五百名安禄山游骑疾驰而来,他们个个身着皮甲,手持弯刀,速度极快,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像一团移动的黑云。
“兄弟们,冲!抢了粮草,回去有赏!” 游骑首领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对着手下大喊,眼神贪婪地盯着粮草队。
秦风故意让护送的斩邪卫摆出慌乱的模样,有的假装拔刀,有的甚至转身 “逃跑”,更让游骑确信这是块 “肥肉”。
“哈哈!一群废物!” 络腮胡大汉大笑,率领先头部队直冲粮草队,“给我抢!男的杀,女的抓,粮草全部带走!”
游骑们蜂拥而上,眼看就要冲到粮草队近前,秦风突然大喝一声:“撤!快往树林里撤!”
护送的斩邪卫们 “慌不择路”,朝着树林方向逃跑,游骑们哪里肯放过,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 他们满脑子都是抢粮草、领赏,根本没注意到树林两侧的异常。
当最后一名游骑冲进树林范围时,沈砚猛地举起令旗:“放箭!”
早已准备好的斩邪卫们同时松开弓弦,数百支破符箭 “咻咻” 射出,箭尾的引信被防风火折子点燃,拖着淡淡的青烟,直奔游骑的马匹。
“不好!有埋伏!” 络腮胡大汉脸色骤变,想要下令撤退,却已来不及。
破符箭精准地射中马匹的关节,“嘭” 的一声,炸药爆炸,酒精燃烧起来,蓝色火焰瞬间包裹住马腿。
马匹受惊,纷纷人立而起,将背上的游骑甩了下来。
“扔吸铁石雷!” 沈砚再次下令。
十几名斩邪卫同时抛出吸铁石雷,雷体在空中划过弧线,“啪” 的一声吸附在游骑的皮甲上 —— 皮甲内侧镶有铁片,正好能被磁石吸引。
“轰隆!” 吸铁石雷接连爆炸,磁石碎片飞溅,不仅炸伤了游骑,还将周围的马匹吓得四处乱窜,游骑的阵型瞬间大乱。
“杀!” 秦烈手持陌刀,率领轻骑兵从树林里冲出来,玄甲碰撞的 “铿锵” 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斩邪卫们也纷纷拔出刀,与游骑展开近战。游骑们失去马匹,又被破符箭和吸铁石雷打乱阵型,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斩邪卫的对手?
秦风更是兴奋,提着玄铁刀冲在最前面,一刀就劈倒了一个游骑:“哈哈!让你们抢粮草!爷爷的新刀还没开刃呢,正好拿你们试试手!”
他越打越勇,玄铁刀上下翻飞,游骑们碰到就伤,挨着就死。
有个游骑想从背后偷袭他,秦风耳朵一动,反手就是一刀,将对方的弯刀劈成两段,还顺势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护林甲趴在沈砚肩头,也没闲着,看到有游骑想逃跑,它突然从沈砚肩上跳下来,小爪子抓起一块石子,精准地砸在游骑的膝盖上。
游骑吃痛,摔倒在地,正好被斩邪卫擒住。
“好样的!” 沈砚笑着摸了摸护林甲的小脑袋,小家伙得意地 “嘶嘶” 叫了两声,又跳回他肩上,继续 “观战”。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安禄山的游骑就死伤惨重 —— 三百多人被斩杀,一百多人被擒,仅剩下数十人,在络腮胡大汉的带领下,狼狈地冲出包围圈,朝着潼关方向逃跑。
“追吗?” 秦风提着玄铁刀,气喘吁吁地问,脸上满是兴奋,刀身上还沾着血。
沈砚摇头:“不用追。他们已是惊弓之鸟,跑回去也不敢再来袭扰;而且咱们的目标是驰援潼关,不能因小失大。”
秦烈也点头:“沈兄弟说得对。清点伤亡,收拾战场,咱们尽快赶路,别耽误了支援潼关。”
斩邪卫们迅速清理战场,缴获的弯刀、皮甲堆了一地,粮草队也完好无损。
秦风走到一堆缴获的武器旁,拿起一把弯刀掂量了一下,不屑地撇撇嘴:“这破刀,还没我的玄铁刀沉,也配叫武器?”
秦小蛮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手帕:“别得意了,刚才有个游骑差点从背后砍你,要不是护林甲提醒,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说风凉话?”
“啊?” 秦风一愣,转头看向护林甲,小家伙正趴在沈砚肩上,对着他 “嘶嘶” 叫,像是在邀功。
“谢了啊,小怪物!” 秦风摸了摸护林甲的小脑袋,“回头给你买肉干吃!”
护林甲 “嘶嘶” 叫了两声,像是接受了他的感谢。
沈砚看着眼前的场景,这场伏击战,不仅挫败了游骑的袭扰,还测试了破符箭和吸铁石雷的实战效果,算是为潼关之战积累了经验。
“好了,出发!” 沈砚翻身上马,对着众人喊道,“尽快赶到潼关,与崔毅将军汇合,准备应对安禄山的大军!”
五千轻骑兵再次启程,马蹄声重新响彻华阴县的官道,朝着潼关方向疾驰而去。
阳光越升越高,驱散了最后的薄雾,也照亮了将士们坚定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