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四合院里还弥漫着薄薄的晨雾和各家炉灶升起的炊烟,一片静谧。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热闹打破。
周校长亲自登门,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骄傲,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大红喜报和一个厚厚的信封。他在何家门口的声音格外洪亮:“何雨柱同学在家吗?林同志!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昨夜经历了空间升级和身体蜕变的何雨柱,精神格外饱满,闻声立刻开了门。母亲林若心也急忙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邻居们稀稀拉拉地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周校长?您这是……” 林若心问道。
“哈哈哈!”周校长朗声大笑,将那张鲜艳的喜报郑重地展开,展示给林若心和围拢过来的几个邻居看,“清早打扰了!林同志,柱子同学!恭喜恭喜啊!昨天全区统考的成绩公布了,何雨柱同学,以全科满分的惊人成绩,位列全区所有小学第一名!为我们红星小学争得了前所未有的荣誉啊!”
“全……全满分?第一名?!” 林若心一把接过喜报,看着上面儿子耀眼的名字和“全区第一”那几个烫金大字,手微微颤抖,眼圈瞬间就红了。巨大的喜悦像潮水般涌来,让她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攥着喜报,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欣慰、自豪和无尽的疼爱。
“娘。”何雨柱轻轻唤了一声,扶住了母亲微微发颤的手臂。他看着喜报,内心平静,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但看到母亲如此激动,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周校长又拿出那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何雨柱手里:“柱子同学,这是学校的一点心意,奖励你两百元钱!感谢你为学校争光,也感谢你之前创作的那两首歌,现在都成了咱们学校的精神财富了!这份礼,你必须收下!” 周校长语气不容置疑,眼中满是赞赏,“记住,你永远是咱们红星小学的骄傲!到了中学,也要勇攀高峰,更上一层楼!”
两百块!这个数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围观邻居中瞬间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几个早起的大妈大爷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这年头,两百块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意味着什么?那是大半年的工资啊!
“谢谢校长!谢谢学校的栽培!也谢谢每一位用心教导我的老师!”何雨柱接过信封,没有丝毫扭捏,落落大方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学校和您的期望,将来也会尽力为社会做贡献!”
“好!好孩子!”周校长欣慰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又跟激动不已的林若心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告辞离开了。
校长人一走,何家门口短暂的寂静立刻被引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爆炸性新闻!
前院:
正在门口侍弄他那几盆宝贝花草的阎埠贵,听得真真切切。当听到“全科满分”、“全区第一”时,他手里的喷壶晃了一下,水洒了一地。再听到“两百元奖励”,阎埠贵那张精于算计的脸瞬间僵住了,随即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变得煞白,紧接着又涨得通红!
两百块!整整两百块!
阎埠贵只觉得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喘不过气来。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多块,辛辛苦苦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两百啊!这柱子……一个小学毕业考试,就轻松拿走了他半年的心血!这让他这个自诩文化人的三大爷情何以堪?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羡慕嫉妒恨在疯狂翻涌,精心修剪的花草此刻在他眼里也显得无比烦人。他猛地甩下喷壶,黑着脸转身就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中院: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虽然心里对柱子家得了这么大笔意外之财也难免有些泛酸,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他很快带着一大妈走了过来,脸上堆起真诚的笑容:“柱子他妈!柱子!恭喜恭喜啊!真是给咱们老何家,给咱们四合院争了大光了!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一大妈也连声附和夸赞。
贾张氏也凑了过来,脸上挤出极其勉强的笑容,干巴巴地说道:“哟,柱子可真出息了!考了个状元回来啊!啧啧,两百块……林若心命真好啊,你这可真是熬出来了,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后半辈子享福喽!” 话虽如此,她那眼神却在林若心手里的信封和喜报上扫来扫去,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和不甘。想想自家儿子贾东旭,还在轧钢厂里跟着易中海当学徒工,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糊口,跟柱子这一下子进账两百块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凭什么林若心命这么好?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连带着看林若心那张洋溢着幸福光彩的脸都觉得刺眼。
后院: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踱步过来,他一向自诩有官威,追求进步。此刻看着何雨柱,心里确实有几分羡慕,这成绩,这荣誉,搁在旧社会那就是“文曲星下凡”了。他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道:“嗯,柱子这成绩确实硬气!为国家培养人才,也是咱们四合院的光荣嘛!柱子,好好努力,到了中学更要严格要求自己,将来争取更大的进步!” 话是好话,但总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官腔。他心底未尝没有一丝遗憾:自家那几个小子,怎么就没一个读书的料?
许富贵也领着才八岁的儿子许大茂出来看热闹。小许大茂仰着小脸,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仿佛发着光的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好奇。他拽着父亲的衣角小声问:“爸,柱子哥咋这么厉害?考第一还给那么多钱?” 许富贵拍拍儿子的头,感叹道:“看见没?这就叫真本事!柱子哥了不起啊!你过完年也上学了,好好跟柱子哥学着点!” 许大茂用力点点头,看向何雨柱的目光亮晶晶的。何雨柱在他眼里,瞬间成了需要仰望的高山。过完年才上小学一年级的他,看着即将升入中学的何雨柱,只觉得那差距遥远得无法想象。
一时间,羡慕、祝贺、酸涩、惊叹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中院,何雨柱和林若心有礼地回应着邻居们。何雨柱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情绪:阎埠贵的憋闷与不甘,贾张氏那浓得化不开的妒忌,易中海的复杂与客套,刘海中的官腔与羡慕,还有像许大茂这样懵懂小孩子的纯真崇拜。
好不容易送走了热情(或复杂)的邻居们,何雨柱扶着还有些激动的母亲回到屋里。
“娘,这钱您拿着吧。”何雨柱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母亲手中,“您收好,家里需要添置什么就用。我不缺钱花。” 他知道母亲这些年支撑这个家不容易。
林若心看着儿子如此懂事贴心,心里更是暖得一塌糊涂。她接过沉甸甸的信封,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着整个家的希望和未来。“好,好孩子,娘帮你收着,给你攒着,以后有大用处!” 她走到里屋,小心翼翼地挪开米缸,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坛子,掀开盖子,里面是她半生省吃俭用攒下的一些积蓄。她将崭新的两百块钱用油纸仔细包了好几层,又裹上一块干净的布,才放进坛子最深处,再把其他东西盖好,最后将坛子重新塞回床底最隐秘的角落,把米缸挪回原位。整个过程,她做得极其谨慎,仿佛在守护着一件稀世珍宝。藏好钱,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踏实而满足的笑容。
吃过简单的早餐(林若心特意给儿子煮了个鸡蛋庆祝),林若心收拾好碗筷,亲了亲还在炕上酣睡的小女儿雨水粉嘟嘟的脸蛋,对何雨柱嘱咐道:“柱子,娘去上班了。你在家看好妹妹,别让她磕着碰着。”
“娘您放心去吧,我看着雨水。”何雨柱应道。
林若心出门后,屋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炕上的小雨水揉着眼睛醒了,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哥哥……”
“哎,雨水醒啦?”何雨柱笑着走过去,熟练地把刚满两岁、像个小团子似的妹妹抱起来,给她穿好小衣服小鞋子。
小丫头还带着起床气的懵懂,但看到最亲的哥哥,很快就咧开小嘴笑了,露出几颗小米牙,伸着小手去抓何雨柱的头发。“咯咯咯……”清脆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何雨柱抱着妹妹,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晨曦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暖洋洋的。他一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小团子,一边感受着院子里重新恢复的日常节奏——大妈们互相招呼着买菜、三大爷阎埠贵屋里似乎传来算盘的噼啪声(带着一股郁气)、后院传来刘海中训斥儿子的声音……
何雨柱的眼神平静而深邃。院里的喧嚣和邻居们各异的心思,此刻仿佛都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逗弄着怀里的妹妹,小雨水扒拉着他的手指,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语”,纯净无邪的笑容能涤净一切烦忧。
两百块的巨款带来的轰动,邻居们或真或假的祝贺与难以言说的嫉妒,此刻都沉淀下来,化作家中这份宁静的暖意。何雨柱低头看着妹妹清澈的大眼睛,感受着那份纯粹的依赖和快乐。空间的秘密、巨额奖金、未来的规划……在这一刻,似乎都暂时被怀中这个小生命的温度所覆盖。
阳光慢慢爬上窗棂,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何雨柱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哼起了不成调的儿歌。这个清晨的喧嚣过后,属于兄妹俩的温馨时光,才是他最珍视的当下。院子里的一切纷扰,暂时都与他们无关了。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记录着这个平凡又不寻常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