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衍专注握着方向盘，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正面交道准确来说还没有，我知道你对他很好奇，但奥德利奇不同于费迪南德，他不在乎名誉，只在乎利益。”
他语气微沉，“我希望对付这样的人，你能够信任我，让我做你的刀。”
沈黎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收紧。
她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以来，裴之衍对她几乎知无不言，与从前那个处处算计的男人判若两人。
她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心里清楚，裴之衍固然不能百分百信任，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对苏景铎的疑虑也悄然生根。
裴之衍余光看她一眼，唇角微扬。
而对于她的突然提问，裴之衍并没有觉得惊讶，又或者说他很清楚，沈黎只有在公事上目前对他依旧不够信任。
但在私事上，就比如刚才奶奶对他偏见时的维护，他的阿黎一直没有变。
回到家，裴之衍还未来得及开口，沈黎已经拎着包径自回房，甚至反锁了房门。
他站在门外摇头失笑，只能温声道，“累了就休息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说罢便自觉地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卧室内，沈黎拨通了西瑞妮的电话。
“吴建那边的项目一旦启动，就可以开始造势，取代沈氏成为行业新标杆了。”
“这么久才联系，一开口就谈公事？你这女人真是无情。”西瑞妮轻笑着抱怨，又瞬间带上了八卦的语调，“听说这段时间都和裴之衍在一起？怎么样，关系突飞猛进了吗？”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东西？”沈黎淡淡反问。
“什么东西？”西瑞妮一时没反应过来。
“恋爱脑。”沈黎一字一顿道，“难道你和男人独处几天就会爱上他？那我可得好好去暗示一下斯特林。”
“这怎么能一样！”西瑞妮被噎得哑口无言，“我对男人的评判标准，从来都只有‘好不好用’。”她话锋一转，带着狡黠的笑意，“不过说真的，裴总‘好用’吗？”
沈黎懒得接她的话茬，“说正经的，这段时间查到奥德利奇什么有用信息没有？”
“啧啧，三句不离工作，你真没劲。”西瑞妮轻嗤一声，还是接了话，，“我是不是还没告诉你，奥德利奇和费迪南德确实是那种关系。不得不说，你猜得真准。”
“果然。”沈黎轻哼，“那奥德利奇来Z国，是不是悄悄把费迪南德也带来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西瑞妮有些惊讶，
“裴之衍告诉你的？不过说真的，我不知道他失忆前什么样，但现在他对你……简直像只忠心耿耿的护卫犬。”
“奥德利奇的行踪是他透露的，费迪南德是我猜的。”沈黎语气平淡。
虽然奥德利奇的信息是她通过N的身份跟裴之衍共享的，的确让她掌握了更多主动权。
“他们人都在海城。”西瑞妮语气稍顿，
“另外，我还有个小发现……苏家，似乎已经完全被苏景铎控制了，而那些人和奥德利奇的合作，恐怕是经过他默许的。”
沈黎蓦地沉默。
说实话，她相信只要奥德利奇提供助力，苏家那些重利的人一定会与他们合作，但她始终难以相信苏景铎会合作。
在怀疑的种子埋下之前，苏景铎给她的所有印象都是温润、善良、充满正义的模样。
这样的人，真的会被污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