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撞来,空气都被染成墨色,林舟与苏云汐不敢有半分迟疑,同时催动体内力量。合一兵器剑刃迸发的蓝白色剑气陡然暴涨,与音潮琴流淌出的蓝色音刃交织缠绕,化作一道半丈宽的双色光柱,迎着黑球呼啸而去。
“轰——!”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密室内爆发出刺目强光,黑气如潮水般被瞬间冲散,碎石与陶罐碎片夹杂着灼热气流四处飞溅。林舟与苏云汐被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胸口闷痛难忍,喉头泛起腥甜;教主更是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台上,石台裂纹蔓延,他张口喷出一大口黑血,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教主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可手臂刚发力就软了下去,手中青铜法杖“哐当”掉在地上,杖头绿宝石应声碎裂,缠绕的黑气如退潮般消散无踪。他目光扫过角落——昨夜信徒点的火把还剩半截,火星在昏暗里明灭跳动,原本怨毒的眼神骤然收缩,身体竟本能地往石台后缩了缩。
苏云汐捕捉到这细微的动作,脑中猛然闪过昨日阿辰的话:“云汐姐姐,我偷偷听黑水教的人说,他们教主最怕火,当年练邪术时被大火烧过,连靠近烛火都会发抖!”她立刻凑到林舟身边,压低声音急道:“阿辰说的是真的!他怕火,用火攻!”
林舟眼中精光一闪,反手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拇指按动机关,火星“噌”地燃起,他手腕一甩,火折子带着弧光朝着教主脚边掷去。火焰落地的瞬间,干燥的枯草立刻被引燃,“腾”地窜起半尺高的火苗,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教主见状,像是被烫到的蛇般尖声惨叫,原本瘫软的身体竟爆发出力气,踉跄着往后退,却忘了身后是石台,后腰重重撞在棱角上,疼得他倒抽冷气。黑袍下摆不慎扫过火苗,瞬间焦黑一片,他慌忙伸手去拍,可越拍火越旺,火星溅到手腕上,竟让他吓得浑身发抖,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别……别过来!把火灭了!”
“怕火?原来这就是你的死穴。”林舟缓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火把,火焰在他手中跳动,映照得他眼神冷冽,“昨天阿辰说你抓孩子练邪术时,连烛火都不敢靠近,我还当是孩子瞎猜,没想到竟是真的。”
教主死死盯着火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当年被邪火反噬、浑身被烧伤的剧痛再次涌上心头,他声音发颤:“是那小崽子……多嘴!你们别得意,黑水教还有千余名教徒,迟早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一旁的白牙见教主失势,趁乱往密室通道口溜去,可他刚跑出两步,脚踝突然一紧,苏云汐音潮琴弹出的缚音丝已缠了上来,还没等他反应,音丝猛地收紧,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啊!”白牙惨叫着摔在地上,正好砸在之前泼洒的毒水里,右臂瞬间被腐蚀得皮肉外翻,白骨隐约可见。他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声响彻密室,却不敢用手去碰——方才他亲眼见毒水蚀穿石板,此刻只恨自己跑慢了一步。
青爪也想趁机从另一侧通道逃跑,他瘸着腿刚摸到通道门,林舟反手挥出一道淡蓝色剑气,剑气如利箭般穿透空气,精准刺中他的膝盖。“噗嗤”一声,鲜血喷溅而出,青爪“扑通”跪倒在地,膝盖处骨头碎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只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别杀我……我愿意招!黑水教的据点、藏货的地方我都知道!”白牙见逃跑无望,立刻换了副嘴脸,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可目光却偷偷瞟向石台上的黑色罗盘——那是教主寻找沉水秘境的关键,也是他唯一能拿捏的筹码。
教主瞥见白牙的小动作,眼中闪过狠厉,趁着林舟分心看白牙的间隙,猛地扑向石台,想要将罗盘抓在手里。只要有罗盘在,哪怕今日落败,日后也能凭它找到秘境,东山再起!
“想拿罗盘?”苏云汐早有防备,指尖在音潮琴上急促一弹,三道裹着潮汐珠蓝光的音丝射向教主手背。音丝触碰到皮肤的瞬间,蓝光渗入体内,教主只觉手背发麻,力气骤然消散,可他仍不死心,用尽全力往前够,指尖眼看就要碰到罗盘边缘。
林舟快步上前,一脚踩在教主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轻响,腕骨碎裂的剧痛让教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林舟将合一兵器剑尖抵在他脖颈处,剑刃的寒气让教主浑身发冷,声音冰冷如霜:“抓镇上的孩子练邪术,逼得百姓家破人亡,你也配谈东山再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教主疼得浑身抽搐,却仍想挣扎,苏云汐的音丝已缠上他的四肢,潮汐珠的蓝光顺着音丝蔓延,将他体内残存的邪气一点点压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支撑自己多年的邪力正在消散,身体越来越软,最后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死死盯着那支燃烧的火把,满是恐惧。
林舟弯腰捡起石台上的黑色罗盘,盘面刻满诡异的符文,中心指针微微颤动,始终指向南方——与他怀中玄铁罗盘的方向分毫不差。“原来他们也在找沉水秘境。”他眉头紧锁,将罗盘递给苏云汐,“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其他黑水教教徒赶来支援,我们会陷入被动。”
苏云汐接过罗盘,指尖拂过冰凉的盘面,又看了眼地上哀嚎的三人,皱眉道:“这三个家伙怎么办?带着走太麻烦,留在这里又怕他们通风报信。”
“交给镇上的乡亲处置。”林舟踢了踢地上的白牙,语气里满是厌恶,“他们害乡亲们担惊受怕这么久,抓了十几个孩子,总得让乡亲们亲手讨回公道。”说着,他将教主的法杖踢到通道口。
两人押着教主、青爪和白牙走出密室时,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晨雾渐渐散去,金色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破庙的残垣断壁上,驱散了昨夜的阴森。远处传来孩子们清脆的欢笑声,林舟抬头望去——阿辰正带着十几个孩子在镇外竹林等候,阿瑶牵着哥哥的手,蹦蹦跳跳地朝着这边挥手,小脸上满是笑容。
“孩子们都安全了。”苏云汐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掌心的潮汐珠蓝光渐渐黯淡,像是也耗尽了力气,静静躺在她手心里,没了之前的光泽。
林舟看着她的笑容,心头一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两人都安定了几分:“接下来,我们该去沉水秘境了,彻底根除黑水教的隐患,有这两个罗盘指引,应该能少走很多弯路。”
苏云汐点头,握紧他的手,目光望向南方——那里云雾缭绕,晨光穿透云层,在天际线处勾勒出神秘的轮廓。
“去秘境的路上肯定会有黑水教的人等着我们。”苏云汐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毕竟黑水教对秘境如此执着,说不定早已派人在前方埋伏。
林舟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沉稳:“不管有什么危险,我们一起面对。合练的功法威力不弱,再加上你的音潮琴、潮汐珠,就算遇到埋伏,也能应对。”
两人押着俘虏往竹林走去,孩子们看到他们,立刻欢呼着围上来,阿辰跑在最前面,仰着小脸兴奋道:“林舟哥哥,云汐姐姐!你们真的把坏人抓住了!乡亲们已经在镇上准备了吃的,说要好好谢谢你们!”
林舟笑着揉了揉阿辰的头,两人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向清溪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