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靠在走廊的墙上，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看戏的笑，对着宋知薇递了个眼神，像是在说 “你看这一群小丑”。宋知薇回了个淡淡的眼神，没理阮姝。
黄毛这时候才彻底醒酒，揉着太阳穴站起来，看着门口的阵仗，一脸茫然：“都站在这干嘛？账结完了吗？要不咱们去第二场啊？我知道附近有家 KtV，音响特好！”
“去你妹的第二场！” 裴云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被黄毛这话一激，瞬间炸了，指着黄毛的鼻子就骂，“要不是你点那瓶 62 万的破酒，能有现在这破事？！”
阮姝赶紧拉住裴云霄，心里把黄毛骂了八百遍 。
怎么偏偏这时候醒酒，还说这种没脑子的话？
她强装镇定地劝：“裴少，别生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要不…… 你给伯父伯母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帮忙救个急？”
裴云霄听见 “伯父伯母” 四个字，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连下颌的线条都绷得发紧，眼底翻涌着难掩的难堪。
可他爸妈不过是宋家的司机和保姆，手里攥着的那点微薄薪水，哪来的钱救急？
更何况，他爸早染上了毒瘾，手头永远是空空的；他妈又嗜赌如命，家里那点钱多半都填了赌场的窟窿。夫妻俩平日里能勉强过活，全靠宋知薇暗地里悄悄接济。
更让他心头发怵的是 —— 要是他爸知道，自己竟跟宋知薇闹掰了，没了这份唯一的接济来源，以他爸那暴戾的性子，不把他打死才怪。
他猛地甩开阮姝的手，眼睛通红地盯着宋知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等宋知薇开口，裴云霄快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语气里满是命令和威胁：“宋知薇！你闹够了没有？！赶紧把单买了！别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裴云霄的手指像铁钳，死死掐着宋知薇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凑到宋知薇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命令的威胁：“宋知薇！你闹够了没有？赶紧把单买了！别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他还抱着从前的幻想，只要自己一发脾气，宋知薇就会像以前那样，不管对错都会妥协，默默帮他擦屁股。
可指尖传来的触感却不一样了，宋知薇的胳膊绷得很紧，没有半分以前的顺从。
下一秒，宋知薇的身体突然微微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 是那该死的降智光环！
那该死的 “弱智光环” 又发作了！明明张凡就在身边，她以为自己能抵挡住，却没想到只要被裴云霄触碰，那股控制她意识的力量就会卷土重来，那股熟悉的、想顺从的冲动又涌了上来，让她几乎要开口答应买单。
此时的宋知薇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前世裴云霄就是这样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拖进樟桦山庄的杂物间，对她拳打脚踢，逼她签下宋家的股权转让书。
“放开她！” 张凡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没等裴云霄反应，他已经上前一步，手指扣住裴云霄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甩开。
裴云霄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
紧接着，张凡伸手将宋知薇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放柔：“别怕，我在。”
宋知薇埋在张凡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股温暖的力量像一道屏障，
慢慢驱散了光环带来的混沌。她恍惚间觉得，眼前的张凡就像身披金甲圣衣的踩着七色云彩的盖世英雄，在她快要被黑暗吞噬时，伸手把她拉了出来。
意识渐渐回笼，她抬起头，看向张凡的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悄悄藏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裴云霄捂着发疼的手腕，还想上前理论，却被张凡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那眼神里的压迫感，不像学生该有的青涩，反而带着几分混过社会的狠劲，让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 他忽然想起，宋知薇说过，张凡是开科技公司的，能在江城立足的老板，哪会是好惹的？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刘经理抱着账单站在一旁，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阮姝攥着衣角，脸色发白，连之前的嚣张都没了踪影；
李娜和王婷举着手机，想拍又不敢拍，生怕惹祸上身；
赵雅还在掰着手指算 1000 万后面有几个零，抬头看到这阵仗，也赶紧把手指藏到身后。
等宋知薇彻底缓过神，她从张凡怀里退出来，整理了一下裙摆，再看向裴云霄时，眼神已经冷得像冰，语气里的嘲讽像淬了毒的针：“裴少，这饭局是你组的，人是你喊的，地方是你选的，贵菜是你让点的，凭什么要我付钱？”
裴云霄的脸涨成猪肝色，眼神变得狰狞：“宋知薇！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宋知薇轻嗤一声，故意晃了晃手里的主卡，“我就是觉得好笑 ——87 万而已，裴少不是首富家的孩子吗？怎么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了？”
这话像巴掌一样扇在裴云霄脸上，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面露难色 —— 他哪有 87 万？他妈的！他爸妈只是首富家的佣人而已。
宋知薇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李娜、王婷几人，语气带着点玩味：“不如这样，裴少的好同学们，你们一人凑一点，帮裴少渡过难关呗？等他爸妈解封了他的卡，肯定会加倍还你们的，毕竟裴少这么‘大方’。”
李娜几人瞬间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犹豫。王婷悄悄拉了拉阮姝的袖子，小声嘀咕：“我哪有那么多钱？我这个月生活费都快花完了。”
娜也跟着点头：“就是，87 万呢，我们几个人凑，每人也得十几万，我家又不是开银行的。”
赵雅更是直接摇头：“我妈一个月才给我三千块生活费，我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