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猛地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冲进自己办公室，打开张凡以前用的电脑。
“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
常远哆嗦着开机，结果密码提示错误 ，之前他害怕别人动这台电脑，还特地修改了密码，结果现在气急败坏地他输了三次才解开。
电脑屏幕亮起，桌面还是张凡离职前的样子，一个 “星途项目备份” 的文件夹格外显眼。
常远点进去，翻到最后一页，文件夹里关于 “25 万在线阈值” 的条目下，只有一行注释：【钥匙】
“钥匙！钥匙！钥匙倒地是什么！” 常远疯了似的点开各个分区，回收站都翻了三遍，哪有什么钥匙的影子。
“好阴的小子！” 常远咬牙切齿，却又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想起以前入行时带自己的大学学长说过的话：“写程序的，总得留几手绝活，不然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当初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发现，连最看不起的张凡也把这招玩的贼6。
凌晨一点，总裁艾伦的身影出现在研发部。
他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疲惫。
“魏翔，情况怎么样？”
“总裁……” 魏翔的声音艰涩，“常远还在查，技术部的人都在加班。”
艾伦没说话，径直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艾伦站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指尖夹着支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也没弹。
窗外是江城的夜景，霓虹闪烁，可他眼里没半点光 —— 明天董事长就要从日本回来，而今年的战略级项目《苍穹》，却卡在了上线前的最后一道坎上。
“魏翔，常远，进来。” 他头也没回，声音平静得可怕。
魏翔和常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脚后跟刚碰到地毯，就听到艾伦的声音：“今天谁也别想走，就在这儿盯着，天亮前必须解决。”
“是，总裁。”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半小时后，研发部的大会议室坐满了人。
游戏策划总监、美术总监、音频总监…… 但凡跟《苍穹》沾点边的负责人，都被紧急叫了过来。
长条会议桌的尽头，艾伦面无表情地坐着，手里拿着支签字笔，笔帽撞击桌面的 “嗒嗒” 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 魏翔清了清嗓子，声音发紧，“服务器在线人数突破 25 万就崩溃，核心问题出在底层代码。现在需要各部门配合排查，看看是不是数据交互或者资源加载的问题。”
美术总监率先摇头：“我们的模型和贴图都是按标准压缩的，不可能拖垮服务器。”
音频总监也紧跟着说：“音效文件都是轻量化处理的，峰值占用内存不到 1%。”
策划总监推了推眼镜：“玩法逻辑没问题，内测时在线十万人很稳定。”
一圈问下来，游戏策划、美术、音频三个部门都排除了嫌疑。
艾伦挥挥手：“你们先回去，保持通讯畅通。”
等人走光，会议室里只剩下技术部的人，气氛更压抑了。
星途项目组的程序员全被叫了进来，二十多号人挤在后排，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把核心代码调出来。” 艾伦终于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常远赶紧操作笔记本，投影仪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滚动条拉了半天都没到底。技术部的人围上前，指着屏幕上的加密模块七嘴八舌 ——
“就是这个！锁死了扩容逻辑！”
“破解了三次，每次都触发死循环！”
“加密方式很特别，不是常见的 md5 或者 ShA，像是自定义的算法！”
艾伦的目光落在 “加密模块” 四个字上，抬眼看向常远：“谁写的？”
常远的脸瞬间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是…… 是星途项目初期的代码，当时赶进度，没太在意……”
“星途项目的核心开发者是谁？” 艾伦追问。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不过都看向了常远。
这时后排突然有人动了动，是王成思，以前和张凡同组做星途项目的。
他和张凡是校友，而且是带张凡进入公司的学长，两人关系不错。
“总裁，” 王成思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星途项目的原始框架，是张凡做的。”
“张凡？” 艾伦皱起眉，张凡是谁？”
常远猛地瞪向王成思，眼神像要吃人：“张凡他一个月前被开除了！因为.....他不服从公司各项规章制度，连续旷工，另外苍穹开发过程中，张凡就写了点边角料，核心代码都是我重构的！”
”是这样吗？“艾伦看向王思成。
王成思看了常远一眼，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星途项目初期，底层加密逻辑一直是张凡负责的。”
常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猛地站起来：“我草泥马！王成思，你丫是不是跟张凡关系好，就在这胡说八道！”
王成思被他吼得一哆嗦，却想起了张凡出事那天的情景 ——
那天下午，他看到张凡提前收拾东西，感觉奇怪，谁不知道张凡是组里平时来的最早走的最晚的一个。
“凡哥，这急吼吼的是去哪？” 他打趣道，朝总监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小顾不是还在常总那汇报工作吗？今儿不一起走？”
张凡的脸噌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拽了拽外套：“菲菲…… 她说今晚给我做晚饭，我先去买菜。”
可没过半小时，就听说张凡在楼梯间摔了，
其实之前王成思去上厕所时，正好撞见顾菲菲和常远从楼梯间跑出来，两人衣衫不整，顾菲菲的口红都花了，常远的衬衫领口还敞着。
后来张凡被莫名的被开除了，王成思当时就在部门群里嘀咕了一句 “张凡不是住院了嘛！”。
结果被常远私聊警告 “少管闲事”。
再后来顾菲菲没过多久就公开了和常远的关系。
呵呵，狗男女！
“我没胡说。” 想到这，王成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艾伦，“艾总，现在只有张凡可能解开这个加密模块。如果今天解决不了，别说后天正式版上线，怕是明天的推广都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 —— 那意味着上亿的损失，意味着董事会的追责，意味着整个星途项目组可能被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