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没回那个破败的家。
用尽兜里最后几块钱，他挤上公交，直奔城郊——那儿有座废弃的砖瓦厂。
这是他这具身体原主曾来发呆的地方，荒凉，安静，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钻进一个还算完整的砖窑洞里，他立刻在心里呼唤。
“系统，领取洗髓丹！”
念头刚落，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黑色药丸就出现在他手心。
他也顾不上脏，盘腿坐下，直接把丹药扔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炽热洪流猛地灌下！
‘呃啊——！’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炸开！
像是无数烧红的刮刀锉着他的骨头，又像亿万毒蚁啃噬血肉，远超他前世任何淬体的痛苦！
冷汗与残存的血污混成一团，酸臭弥漫。肌肉痉挛，皮肤疯狂渗出黏腻恶臭的污垢。
他死咬的齿缝渗出血丝，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这身体废物般堆积的杂质，必须用这痛来烧干净！
他凭借强大的神魂意志，硬生生扛着这非人的痛苦，引导着那股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冲刷着每一条细微的经脉。
不知挣扎了多久，痛楚如潮退去，前所未有的轻盈与通透感涌了上来。
双眼睁开，近远模糊消散，连砖窑顶裂缝中爬动的微小甲虫都纤毫毕现！
听觉豁然洞开，远处公路的车声、破窗漏风变调的呜咽清晰可辨。
低头，厚厚一层恶臭污壳下，皮肤焕然新生，白皙温润，透出内蕴的光泽。
拳头一握，骨节爆响，远超凡俗的力量在筋脉里奔流。
被殴打的淤青伤口，已无影无踪！
随意向空气一捣——‘呼哧！’破空声刺耳！
‘成了！’林昊咧开嘴，低笑声压抑不住的畅快，即使这力量尚微，也是久旱甘霖！
洗髓丹的效果，超乎想象！
身上微一发力，污垢壳寸寸碎裂崩落。他走出窑洞，寻了个积蓄雨水的洼地，三两下洗净身子，换上包里那套唯一的干净旧衣。
尽管衣衫依旧褴褛，但人已脱胎换骨！身板挺直如枪，目光锐利似刀，连眉眼轮廓都似乎褪去了昔日的萎靡，显露出一丝前世峥嵘的底子。
他攥紧拳头，感受经脉中微弱却真实流转的气劲：‘总算，有点自保的本钱了。’冷意攀上心头，‘钱，还有张强……该算算总账了。’
一想到张强，他眼神就冷了下来。有仇不报，可不是他林昊的风格！
就在这时——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他那个破旧的二手智能机。
他拿出来一看，是老妈打来的。
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老妈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的声音：
“小昊！小昊你快跑！别回家！虎哥他们又来了，还……还带了更多人！他们说今天要是再见不到钱，就……就要把你抓去抵债！你快跑啊！”
林昊瞳孔骤缩，眼底寒光如冰针迸射！
找死！他开口，声音沉冷如铁石撞击，压下了电话那头的一切慌乱：‘妈，稳住。他们还堵在家里？’
‘在！全…全在客厅！’
‘躲进里屋，锁死门。’话音未落，林昊双腿筋肉贲张，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飙射向公交站，速度暴涨数倍，只在风中留下冰冷回应：‘等我十分钟。’
‘马上到。’
‘今天，看谁收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