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逍于大明雷州府的日子,过得可谓快意恩仇。
白日里,或于高台之上售卖仙法,换取灵材灵石,看着无数大明子民获得仙法时那欣喜若狂的面容。
或提上那杆丈长精铁大枪,径直杀入沿海不断涌出的妖兽群中,枪出如龙,横扫千军,以最纯粹的力量碾压一切妖邪,引得无数军民为之欢呼振奋。
夜晚则或大吃特吃妖丹,提升肉身强度,或是研究新得的辅修之术,或是品尝当地特色灵食佳酿,逍遥自在。
然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元帝国都城大都,皇宫内的气氛却与雷州府风逍的快意截然相反,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大元皇帝忽必烈面色阴沉如水,御案之上堆积如山的奏报,几乎每一封都染着血色与绝望。
自那漫长的北境迷雾高墙出现,无穷无尽的妖兽如同潮水般涌出以来,整个大元帝国便陷入了无休止的噩梦。
即便有唐、宋、辽、金、西夏、大理六国(原本还有大清,但其自身早已岌岌可危,援军早早撤离)派兵援助,共同修建一座座阻妖城,构筑防线,但整整八个月的血战,代价是惨烈到无法想象的。
最新呈上的数字触目惊心:死于妖兽之口的草原牧民,已超过五百万之巨。
这五百万,并非寻常数字,而是大元帝国立国的根基,是纵横天下的铁骑源泉,是流淌着成吉思汗荣耀血脉的第一等子民。
他们的消亡,意味着帝国的元气正在被硬生生抽干,根基正在剧烈动摇。
更让忽必烈和所有蒙古勋贵们怒火中烧、寝食难安的是,他们逐渐看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前来援助的六国,心思绝非单纯。
“陛下!”一位身经百战、此刻却满脸疲惫与愤懑的老王爷出列,声音嘶哑,控告着:“唐军借口防线需要,已强行‘接管’了我西部三座边陲重镇,驱逐我方官吏。”
“可恶的唐人!该死!
忽必烈气愤还没消,又一位万爷站出来:“陛下,宋国水师以清剿大元运河里出现的妖兽为名,舰队屡屡越界,已实际控制了东部沿岸三百里区域,并开始向周边移派遣军队。”
“啊!该死怕死的宋人也敢占我大元之土。”
又两位大臣站出控诉:“陛下,辽、金两国骑兵更是可恶,竟公然宣称我北部几处水草丰美的牧场乃其‘故土’,扶持当地部落反叛,屠杀我留守官员。”
“可恶,金、辽两国之前被朕大元打的跟狗一样,现在也敢向我们露出獠牙了。”
“西夏、大理虽动作稍缓,却也在我西南边境频频增兵,蚕食土地……”
又一位大臣颤声补充:“陛下,据密报,六国使者近日往来频繁,恐…恐已在暗中商议如何瓜分我大元……”
砰!
忽必烈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翻腾的怒火与屈辱,猛地一掌拍在坚硬的紫檀木御案上,案几瞬间布满裂纹,奏章散落一地。
“该死!统统都该死!”他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在低吼:“这些卑鄙的南人。分明是趁我大元元气大伤,行趁火打劫、瓜分瓦解之事。他们是要亡我大元,绝我黄金家族之嗣。”
殿内一众蒙古勋贵亦是群情激愤,纷纷怒骂不已。
沉默良久,一位看似沉稳的宗王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形势比人强。如今六大国联军与妖兽内外夹击,我分散各地的子民如同待宰羔羊。为今之计,唯有壮士断腕。”
“且说,如何壮士断腕?”
“应立即下令,放弃外围所有草场城镇,将剩余的所有草原子民全部集中起来,退守大都周边核心区域,依托大都坚城和剩余精锐,固守待援。”
“待援?向谁求援?”忽必烈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西部四大汗国!”那宗王斩钉截铁道:“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儿汗国。他们与我等同出一源,皆是黄金家族血脉,绝不会坐视不理。只要四大汗国援军一到,我等里应外合,必能粉碎六国阴谋,将来犯之敌尽数诛灭。”
“对!陛下,立刻派遣最忠诚的怯薛军,携带您的金箭令,火速前往四大汗国求援。”
“待他日重整河山,定要将那些勾结外敌、背叛大元的境内南人,全部发配为奴,世世代代永不赦免。”有勋贵恶狠狠地提议。
“准!”忽必烈眼中闪过狠厉决绝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传朕旨意,即刻收缩兵力,放弃外围,集中子民退守大都。另,派八百里加急信使,不惜一切代价,冲破封锁,前往四大汗国求援。告诉他们,唇亡齿寒。若大元覆灭,下一个便是他们。”
他环视殿内心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坚定:“如今,能依靠的,唯有我们真正的草原儿女,还有忠诚的色目人了。”
命令迅速下达,整个大元帝国机器开始艰难地运转,试图进行这悲壮的战略收缩。
然而,忽必烈与他麾下的勋贵们尚且不知,他们寄予厚望的最后救星——西部四大汗国,此刻自身也已陷入了灭顶之灾。
他们更不会想到,那求援的信使甚至可能都无法将金箭令顺利送出。
几乎在大元北境出现迷雾高墙的同时,雄踞在大元西南方的大秦帝国,在艰难抵挡并初步稳定了新占据的东北五郡(原匈奴汗国故地)北境涌出的妖兽潮后,立刻敏锐地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战机,毫不犹豫地腾出一支手来,将战争机器对准了横亘在其北方、以及西北方早已觊觎已久的大元四大附属汗国。
大秦锐士,本就虎狼之师,如今还有得仙法之助十万仙武军,更是如虎添翼。
铁蹄所向,烽火燎原。
金帐、察合台、窝阔台、伊儿四大汗国的军队,在这些武装到牙齿、个体战力远超常理的仙武军面前,几乎是一触即溃,被打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大秦的战略目标清晰而贪婪:一举吞并这四大汗国近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
一旦成功,大秦的国土面积将一跃成为综武十二国之首,其实力与版图将膨胀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