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逍一行刚至闻名遐迩的天上仙酒楼门外,还未入内,便见一队盔明甲亮、威武不凡的金甲禁军快步而来,迅速分开人群。
为首一员将领英武挺拔,见到风逍,立即抱拳躬身,态度极为恭敬:“末将拜见仙师!听闻仙师驾临长安,陛下特命末将前来,恳请仙师移步皇宫,参加为秦王殿下与昭阳公主殿下举行的凯旋盛宴。”
风逍略一沉吟,婉拒道:“我等并未参与征战,无功无劳,赴此盛宴,恐有不便。”
那将领却愈发恭敬,朗声道:“仙师您过谦了,若无仙师慷慨,售卖仙法于我大唐将士,我军焉能如有神助,如此迅捷地平定四方,一统天下?若此等功绩都不算大功,那我等浴血厮杀的将士,更是无地自容了。”
一旁的黄蓉也轻轻拉了拉风逍的衣袖,低声道:“逍哥哥,既然唐皇陛下盛情相邀,我们便去吧。我也正想当面感谢世民哥和秀宁姐此前护我尸身周全、查出真凶的恩情。”
“去吧去吧,仙师哥哥。”小丫头陆无双也拽着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人家还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呢!”
风逍目光扫过身后几人,见徒弟杨过虽沉默不语,但眼中亦有好奇,王语嫣与程英二位姑娘脸上也隐有向往之色,便不再推辞,对那将领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有劳将军引路。”
“仙师言重了,请!”将领侧身,做出恭请的手势。
风逍九人登上早已备好的皇家马车,在金甲卫士的簇拥护卫下,穿过熙攘沸腾的街道,向着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大唐皇宫,缓缓行去。
而此刻的长安皇宫,定然是另一番极尽繁华、歌舞升平的景象,等待着迎接凯旋的英雄,以及那位虽未直接执剑、却以仙法间接助大唐奠定胜局的幕后仙师。
风逍一行在内侍恭敬的引领下步入皇宫盛宴之所。
殿内金碧辉煌,笙歌鼎沸,文武百官、功勋贵胄依序而坐,觥筹交错间,一派盛世华章景象。
因为已经都比较熟悉了,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骚动,唯有高踞御座之上的李渊投来含笑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李世民与李秀宁亦在席间向风逍举杯致意。
风逍从容不迫,带着黄蓉、陆无双、程英、王语嫣、杨过、彩云等人在安排的席位上落座。
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琼浆玉液散发着醇香。
他们几人便真如寻常宾客般,专注于案上佳肴,低声品评,或是静静观察着这帝国最高规格的盛宴。
宴至酣处,乐声稍歇。
李渊陛下满面红光,在内侍官的高声唱喏中,开始了对此次平定天下的功臣们的封赏。
殿内顿时肃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御前。
一位位身经百战、功勋卓着的将领,一位位运筹帷幄、献计献策的谋臣,依序出列受封。
爵位、金银、田宅、殊荣……
李渊毫不吝啬,每一次封赏都引来周遭或羡慕、或敬佩、或祝贺的低语。
李世民与李秀宁作为统帅,所受封赏更是隆重无比,几乎已达人臣之极。
让人震惊的是李建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嫉妒,反观齐王李元吉脸色非常不好看,桌底下手指捏的发白。
风逍只是静静看着,目光平和,仿佛眼前这象征着凡人极致荣耀的场面,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幕值得欣赏的尘世画卷。
黄蓉偶尔会凑近他耳边,低声点评某位受封将领的趣事或传闻。
陆无双则眨着大眼睛,对那繁复的官名和厚重的赏赐感到新奇。
杨过眼神内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英与王语嫣则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娴静。
封赏持续良久,直至所有有功之臣皆得厚赏,殿内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终于,李渊的目光越过众人,再次落到风逍这一席。
他缓缓起身,手持金杯,整个大殿随之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风逍仙师。”李渊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殿内:“朕之大唐能迅速底定乾坤,扫平寰宇,将士用命固然功不可没,然仙师广传仙法,惠及三军,实乃奠定胜局之基石。此等恩德,非寻常封赏可报。”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继而沉声道:“朕,欲封仙师为大唐国师,地位尊崇,见君不拜,享皇室供奉,与国同休。望仙师勿要推辞,以此身份,永镇我大唐气运。”
此言一出,殿内百官神色各异,有觉得理所应当者,有暗自惊叹者,亦有目光复杂者。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埋头大口吃喝的风逍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风逍在众人的注视下徐徐起身,青衣绝世,气质超然。
他面向李渊,微微欠身,声音清朗平和:“陛下厚爱,风逍心领。然我本是山野散人,逍遥惯了,传授仙法亦是为缘法,而非图谋世间的权位名禄。国师之位,责任重大,关乎国运,非我所愿,亦非我所长。”
见他如此,李渊连忙解释:“仙师,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的。”
风逍依旧摇头,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陛下乃明君,麾下良臣猛将如云,足以开创万世太平。风逍闲云野鹤,更愿游历四方,或许他日云游至此,还能与陛下、与秦王、公主殿下把酒言欢。至于这国师之位,还请陛下另择贤能。”
一番话语,不卑不亢,既肯定了李渊与大唐,又清晰地表明了自己志不在此的态度。
李渊闻言,脸上并未见太多意外,似乎早已料到几分。
他沉吟片刻,终是惋惜一叹:“仙师志存高远,是朕唐突了。既如此,朕亦不强求。仙师乃我大唐永远的朋友,长安城门、皇宫大殿,随时为仙师敞开。”
“多谢陛下体谅。”
风逍再次微微一礼,从容落座,仿佛只是拒绝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殿内安静一瞬,随即在李渊的示意下,乐声再起,宴饮继续。
只是不少人看向风逍那一席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好奇——能如此轻易拒绝帝王之尊极致恩赏的人,其境界,已非他们所能揣度。
而风逍,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一切未曾发生,继续大口吃着,还有品味着杯中的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