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岭军营的晨雾还未散尽,操练场已响起整齐的呼喝声。孙浩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军服,与数百名后勤兵一同扎着马步,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没了界域冰能的支撑,曾经能轻松抗住能量冲击的身体,此刻连基础马步都让他肌肉发酸。
“撑不住就滚去喂马!军营不养软骨头!”后勤队长周虎提着马鞭走过,粗哑的嗓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孙浩咬着牙,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昨夜研究《烈阳拳》时,他发现这门淬体功法的核心不在招式,而在“以息导气”,便试着调整呼吸节奏,让气息顺着经脉缓缓流动。
奇妙的是,随着绵长的呼吸,双腿的酸痛竟渐渐缓解,丹田处甚至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半个时辰后,其他士兵早已瘫倒在地,孙浩却依旧稳稳扎着马步,连周虎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审视。
接下来的日子,孙浩成了操练场上最显眼的身影。别人练《烈阳拳》只知硬拼力气,他却逐招拆解,将曾经操控能量的精准感融入拳脚——出拳时控制肌肉发力角度,收拳时引导气息回流,短短十天,竟比旁人练三个月还要熟练。
一同入营的林辰却犯了难,他自幼体弱,连完整打完一套《烈阳拳》都费劲,夜里常对着父亲留下的旧剑发呆。孙浩看在眼里,便拉着他在月光下拆解招式:“你别学他们猛打猛冲,试试用手腕带劲,把力气聚在拳峰一点……”说着,他握住林辰的手腕,带着他打出一拳,拳风竟比平时凌厉了不少。
在孙浩的指点下,林辰渐渐找到窍门,而孙浩自己则在一次晨练时,一拳砸在操练场的老槐树上——拳头上泛起淡淡的红光,树皮竟被震出细小的裂纹。“是气血!你入淬体境了!”林辰惊喜地喊道,孙浩却盯着自己的拳头若有所思:这气血之力虽弱,却与曾经的冰系能量有着相似的“本源属性”,或许能通过武道修炼,重新激活沉寂的界域冰核。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这天午后,军营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一名斥候浑身是血地冲进营门:“不好了!南境叛军来了!足有上千人,正往青峰岭杀来!”
营中瞬间乱作一团,周虎急忙召集后勤兵拿起长枪守在营门,可看着士兵们慌乱的神色,他心里也没底——后勤兵大多是新兵,哪见过这阵仗。孙浩挤到前面,看着营门外狭窄的山道,突然开口:“周队长,硬守必败,不如设伏!”
周虎回头瞪他:“你懂个屁的打仗!”
“山道只容两人并行,我们在两侧山坡堆上滚石,等叛军进来就堵死两头,再派精锐从侧面突袭,定能破敌!”孙浩语速极快,指着山道两侧的陡坡,“我带五十人去堆石头,您快请赵将军调骑兵支援,迟了就来不及了!”
周虎看着孙浩眼中的笃定,又看了看山道的地形,咬牙点头:“好!要是输了,我先砍了你!”
孙浩立刻挑了五十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扛着绳索和撬棍冲上山坡。他指挥士兵将巨石捆在藤蔓上,又在山道入口处撒上滑石粉,刚布置好,远处就传来叛军的呐喊声。上千名叛军举着刀枪冲来,为首的将领满脸横肉,正是之前围攻林辰的叛军头目。
“放!”
等叛军全部进入山道,孙浩一声令下,士兵们斩断藤蔓,无数滚石轰鸣着滚落,瞬间堵住山道两端。叛军被困在狭窄的空间里,挤作一团。就在这时,赵将军率领的精锐骑兵从两侧山坡冲下,弯刀寒光闪烁,叛军惨叫连连。
孙浩也提着一把铁剑冲了下去,他虽只是淬体境初期,却凭着曾经的战斗本能,避开叛军的乱砍,每一剑都刺向对方手腕、咽喉等要害。那叛军头目见势不妙,挥刀朝着孙浩劈来,孙浩侧身避开,同时剑柄砸向对方膝盖,趁其跪地的瞬间,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战斗很快结束,叛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全部投降。赵将军拍着孙浩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小子!不仅会练功,还懂用兵!我这就上报镇南王,让你进战兵营!”
孙浩心中一松,他知道,进入战兵营就能接触到更高级的武道功法,离寻找“空间祭坛”和“本源晶”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却没注意到,军营深处的一座营帐里,一道目光正透过帘幕,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