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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村口的老槐树下,陆泽正蹲在石头上抽着烟,手里还拎着刚从镇上买来的油条。厉沉舟从村西头快步走过来,身上沾着些泥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清早起来去拾粪,背着筐子走了大半个村,回来刚想喊苏晚煮早饭,却不见俺的苏晚。”

陆泽愣了一下,把烟蒂摁在地上,疑惑地问:“苏晚没在家?是不是去邻居家串门了?她昨天不还说要跟王婶学做布鞋吗?”

厉沉舟摇了摇头,走到老槐树下,靠在树干上,眼神飘向村南头的方向,语气依旧平淡:“我先去王婶家问了,王婶说没见着她;又去村东头的小卖部看了,李叔也说没看见。我东边找来西边寻,从村头找到村尾,最后在村南头的化粪池里,看着像她。”

“化粪池?”陆泽手里的油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厉沉舟,“你说啥?苏晚在化粪池里?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看错人了?”

厉沉舟低头抠了抠指甲缝里的泥土,声音没什么起伏:“错不了,她昨天穿的那件蓝布褂子,我看着还挂在化粪池边的树枝上,衣角沾着粪水,还有她头上的那个红头绳,我也看着了,漂在水面上。”

陆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扶着老槐树,才勉强站稳。苏晚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姑娘,性格温柔,待人热情,前几天还帮他娘挑过水,怎么会突然掉进化粪池里?他赶紧抓住厉沉舟的胳膊,急切地问:“那你还愣着干啥?快找人救她啊!就算……就算人不行了,也得把人捞上来啊!”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依旧靠在树干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救啥啊?化粪池那么深,粪水又臭又脏,我去看的时候,水面都平静了,人肯定早就没气了。再说了,那么脏的地方,谁愿意下去捞?”

“你还是人吗?”陆泽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推开厉沉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苏晚是你媳妇!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她现在掉进化粪池里,你不着急就算了,还说这种话!你良心被狗吃了?”

厉沉舟被推得一个趔趄,他抬起头,看着陆泽愤怒的脸,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媳妇又咋了?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完了?再说了,她昨天还跟我吵架,说我懒,说我不挣钱,死了正好,省得天天在我耳边叨叨。”

这话彻底点燃了陆泽的怒火,他冲上去,一把揪住厉沉舟的衣领,拳头就要挥上去:“你这个畜生!苏晚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我今天非要替她教训教训你不可!”

“你别动手!”就在这时,村里的支书带着几个村民匆匆走了过来,赶紧拉开陆泽,“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到底咋回事?我刚才听人说苏晚出事了?”

陆泽指着厉沉舟,气得说不出话来:“支书,你问问他!他说苏晚掉进化粪池里了,他不仅不着急,还说这种混账话!”

支书皱着眉头,看向厉沉舟:“厉沉舟,陆泽说的是真的?苏晚真掉进化粪池里了?你咋不早说?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厉沉舟这才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拍了拍衣领上的褶皱,慢悠悠地说:“急啥?人都死了,早去晚去不一样?”

支书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厉沉舟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混小子!苏晚是你媳妇,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赶紧带路!要是真出了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厉沉舟没再反驳,转身朝着村南头的方向走去。支书和陆泽赶紧跟上去,后面还跟着几个闻讯赶来的村民,大家心里都揪着,希望只是厉沉舟看错了人。

村南头的化粪池在一片菜地旁边,是村里共用的,平时很少有人来。远远地,大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走近了才看到,化粪池边的树枝上,果然挂着一件蓝布褂子,衣角还在滴着脏水,水面上漂浮着一根红色的头绳,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真的是苏晚的东西!”一个认识苏晚的村民惊呼出声,“这件蓝布褂子是苏晚她娘去年给她做的,我见过!还有那根红头绳,她昨天还戴着!”

支书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赶紧让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去找梯子和绳子,准备下池救人。陆泽站在化粪池边,看着水面上的头绳,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苏晚,你一定要没事啊!你不能就这么没了!”

很快,村民们找来了梯子和绳子,一个胆子大的村民系上绳子,顺着梯子慢慢下到化粪池里。池子里的粪水又深又臭,他忍着恶心,在水里摸索着,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找到了!”突然,那个村民大喊一声,众人赶紧用力拉绳子,把他和他怀里的人一起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人正是苏晚,她浑身湿透,沾满了粪水,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陆泽冲过去,想看看苏晚还有没有救,却被支书拦住了:“别碰她,赶紧找块布把她盖起来,通知她的家人和派出所。”

厉沉舟站在人群外,看着被盖起来的苏晚,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死去的不是他的媳妇,而是一个陌生人。陆泽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冲过去就要打他,却被村民们拦住了。

“别打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支书叹了口气,“先把苏晚的后事安排好,再调查她是怎么掉进化粪池里的。”

很快,苏晚的家人和派出所的警察都赶来了。苏晚的娘看到女儿的尸体,当场就哭晕了过去,苏晚的爹也红着眼眶,不停地问:“俺的闺女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你到底是怎么掉进化粪池里的啊?”

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又询问了厉沉舟和周围的村民。厉沉舟说,他早上起来去拾粪,走的时候苏晚还在睡觉,回来就不见人了,后来才在化粪池里找到她。

可警察在调查中发现了一些疑点:化粪池的边缘很高,正常人很难不小心掉进去;而且苏晚身上有一些淤青,不像是掉进去时造成的。警察怀疑,苏晚的死可能不是意外,厉沉舟有重大嫌疑。

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和审讯,厉沉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来,昨天晚上,厉沉舟因为赌钱输了钱,回家跟苏晚要钱,苏晚不给,还劝他不要再赌了,两人因此吵了起来。厉沉舟一时愤怒,失手把苏晚推倒在地,苏晚撞到了桌角,当场就没了呼吸。

厉沉舟害怕被人发现,就趁着早上天还没亮,把苏晚的尸体搬到了村南头的化粪池里,伪造成意外落水的假象。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冷漠和疏忽,露出了马脚。

真相大白后,村里的人都愤怒了。大家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厉沉舟,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仅赌钱,还杀了自己的媳妇,甚至想毁尸灭迹。

苏晚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村里的人都来帮忙,看着苏晚的棺材被抬走,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陆泽站在人群里,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他觉得,如果自己昨天能多劝劝苏晚,或者能早点发现厉沉舟的不对劲,苏晚也许就不会死。

厉沉舟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死刑。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苏晚的爹去看了他,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淡淡地说:“俺闺女这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跟着你受了不少苦,你到了地下,好好给她赔罪吧。”

厉沉舟看着苏晚的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杀她,我不该赌钱……”

可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苏晚的生命。苏晚的死,成了村里所有人心里的一道疤,也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赌博害人,冲动是魔鬼,一旦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

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有人提起厉沉舟的名字,大家都刻意回避着关于他的一切。只是每当有人路过村南头的化粪池时,都会忍不住加快脚步,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臭味,看到那个穿着蓝布褂子的姑娘,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粪水里。

法庭内的空气像结了冰,厚重的红木审判席后,法官的法槌泛着冷光。厉沉舟穿着囚服,双手被镣铐锁着,却丝毫没有认罪伏法的模样,反而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直勾勾盯着法官:“我就喜欢作死,你判我吧。偷东西、打人、甚至……我都认,你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别磨磨蹭蹭的。”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骚动,苏晚的家人红着眼眶,死死攥着拳头,若不是法警拦着,几乎要冲上去。法官皱紧眉头,敲击法槌的声音在肃穆的法庭里格外刺耳:“肃静!厉沉舟,你犯下故意伤害、盗窃等多项罪行,且毫无悔意,态度恶劣。本庭综合案件事实与法律规定,判处你——绞刑!”

法槌落下的瞬间,旁听席上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松了口气,有人仍觉得不解气。可厉沉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笑出声,声音里满是不屑:“绞刑?就这?法官,你也太没魄力了。来,再判我狠点,有本事给我来个更狠的刑!别让我觉得,这牢饭白吃了。”

这话彻底激怒了法官,也点燃了旁听席的怒火。法官的脸色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握着法槌,指节泛白:“厉沉舟!你可知罪?法庭之上,容不得你这般放肆!你犯下的罪行,本就罄竹难书,如今还不知悔改,竟敢挑衅法庭权威!”

厉沉舟却毫不在意,甚至往前凑了凑,镣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权威?我不懂什么叫权威。我只知道,你判的刑不够狠,不够解气。要么就别判,要判就来个最狠的,让我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法官看着厉沉舟这副破罐破摔的模样,又想起卷宗里那些受害者的惨状——被他打伤致终身残疾的外卖员、被他吓得精神失常的陆泽、还有永远失去父母坟墓庇护的苏晚……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他猛地敲击法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非要寻求‘更狠的刑’,本庭便成全你!依据本国法律特殊条款及你罪行的恶劣程度,现改判——厉沉舟,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四个字落下,法庭内瞬间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厉沉舟自己,他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慌乱。他只是想挑衅法官,想证明自己不怕死,却没想到,法官真的会判出这样残酷的刑罚。

“你……你敢?”厉沉舟的声音有些发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敢判五马分尸?你这是违法的!”

法官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违法?你的所作所为,才是对法律最大的践踏!你伤害无辜,漠视生命,甚至以他人的痛苦为乐,这样的你,不配得到法律的宽恕。五马分尸,是对你罪行的惩罚,也是对所有受害者的交代!”

旁听席上,苏晚的母亲突然哭出声,不是悲伤,而是带着一丝释然。她看着厉沉舟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积压已久的愤怒和痛苦,终于有了一丝缓解。旁边的陆泽也红着眼眶,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的刑罚,对厉沉舟来说,一点都不重。

厉沉舟彻底慌了,他挣扎着想要挣脱镣铐,却被法警死死按住。他看着法官冰冷的眼神,看着旁听席上众人或愤怒或冷漠的目光,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玩脱了。他以为自己不怕死,可当真正残酷的刑罚摆在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也会害怕,也会恐惧。

“我错了!法官,我错了!”厉沉舟突然哭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不该挑衅你,我不该作死,我求你,改回绞刑吧!哪怕是死刑,我也认,我只求别判五马分尸!我求你了!”

法官却没有丝毫动摇,再次敲击法槌:“晚了!厉沉舟,你的罪行已经定下,判决不可更改。你当初在伤害那些无辜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们的恐惧和痛苦?现在,轮到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法警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厉沉舟架起来,朝着法庭外走去。厉沉舟还在不停地哭喊、求饶,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法庭内的人们渐渐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表情——有对厉沉舟的愤怒,有对受害者的同情,也有对这场残酷判决的感慨。

几天后,厉沉舟的判决执行日到了。刑场设在城郊的一片荒地上,周围戒备森严。厉沉舟被绑在刑台上,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五匹高头大马,身体不停地发抖。他想要求饶,却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随着执行官的一声令下,五匹大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荒野,却很快就消失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荒地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罪恶与惩罚的终结。

消息传到村里,人们没有欢呼,也没有议论,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苏晚的家人在她的墓前,放上了一束她最喜欢的白菊,轻声说:“闺女,害你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安息了。”

陆泽也去了苏晚的墓前,他看着墓碑上苏晚温柔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也要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让厉沉舟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这场残酷的判决,像一道警钟,敲响在每个人的心里。它告诉人们,法律虽然公正,但也绝不会纵容罪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旦触碰法律的底线,无论你多嚣张、多不怕死,最终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那些被伤害的人,虽然无法回到过去,但正义的到来,至少能让他们在心底,得到一丝慰藉。

刑场的风裹着黄沙,刮在人脸上生疼。厉沉舟被两名法警架着,衣服上还沾着上一轮行刑留下的血迹,却依旧梗着脖子,朝着审判席的方向嘶吼:“我申请再绞一次!刚才那五马分尸,老子没被马拉够!你们这刑罚也太没力道了,再来一次!”

审判席上,法官皱紧眉头,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怒意。刚才第一次行刑时,五马分尸的残酷场面已经让在场的执行官都面露不忍,可厉沉舟不仅毫无惧色,现在竟然还主动要求“再来一次”,简直是对法律和生命的双重亵渎。法官猛地一拍桌案,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刑场:“大胆狂徒!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竟敢在此叫嚣!五马听我号令,不得撤退,今日定要让你为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随着法官的话音落下,牵着五匹高头大马的执行官立刻拉紧缰绳,原本稍作停歇的马匹重新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厉沉舟被法警重新绑在刑台中央的木桩上,绳索分别系住他的四肢和脖颈,另一端牢牢固定在五匹马的马鞍上。他看着眼前躁动的马匹,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嘴角甚至还沾着血迹,看起来格外狰狞:“早就该这样!刚才那一下太轻了,这次可得让老子好好‘爽’一把!”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别过脸,不敢再看这残酷的场景——厉沉舟犯下的罪行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大家都盼着他能得到严惩,可此刻他这副视死如归甚至还带着享受的模样,实在让人脊背发凉。苏晚的表哥站在人群前排,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神里满是恨意:“这个恶魔!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错,活该受这种罪!”

法官看着刑台上依旧嚣张的厉沉舟,眼神冷得像冰,再次下令:“行刑!”

执行官挥动手中的马鞭,五匹大马同时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奔去。绳索瞬间绷紧,巨大的拉力让厉沉舟的身体瞬间被拽得变形,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在空旷的刑场上格外刺耳。可让人意外的是,厉沉舟不仅没有惨叫,反而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满是疯狂:“再来!再用点力!老子还没感觉到疼呢!”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滴落,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五匹马的速度越来越快,绳索的拉力也越来越大,厉沉舟的身体逐渐被拉扯开来,场面惨不忍睹。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发出惊呼,有人开始哭泣,还有人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残酷的刑罚能早点结束。

法官看着刑台上的景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知道,这样的刑罚太过残酷,可面对厉沉舟这样毫无悔意的罪犯,只有让他尝到极致的痛苦,才能告慰那些被他伤害过的无辜者——被他掘墓惊扰的苏晚父母亡灵,被他打伤致残的外卖员,被他吓得精神失常的陆泽,还有永远失去生命的苏晚……这些受害者的痛苦,远比厉沉舟此刻承受的要深得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厉沉舟的笑声渐渐微弱,最终彻底消失。五匹马依旧在向前奔跑,直到绳索再也无法拉动,才在执行官的呵斥下停下脚步。刑台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血迹和破碎的衣物,厉沉舟的身影早已不复存在。

法官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刑场,声音庄重而严肃:“厉沉舟罪行累累,死不悔改,今日伏法,乃是罪有应得。希望此事能警醒世人,敬畏法律,尊重生命,切勿重蹈覆辙。”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审判席。法警和执行官开始清理刑场,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有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在风里弥漫了很久很久。

苏晚的家人没有来刑场,他们选择在苏晚的墓前,告诉她这个消息。苏晚的母亲蹲在墓碑前,轻轻拂去碑上的灰尘,声音哽咽却带着一丝释然:“闺女,害你的人终于得到了惩罚,你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以后,我们会好好生活,不会让你再担心。”

苏晚的父亲站在一旁,红着眼眶,手里紧紧攥着苏晚生前最喜欢的那支画笔。他看着墓碑上女儿温柔的笑容,心里默默说:“孩子,爸爸会把你的画都好好保存着,让更多人看到你的才华。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陆泽也来到了苏晚的墓前,他带来了一束苏晚最喜欢的向日葵,放在墓碑前。他看着墓碑,想起以前和苏晚、厉沉舟一起相处的日子,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曾经以为厉沉舟只是脾气暴躁,却没想到他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现在厉沉舟终于伏法,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却也为那段逝去的友谊和无辜的生命感到惋惜。

日子一天天过去,刑场上的血迹渐渐被风沙掩埋,厉沉舟的名字也慢慢被人们淡忘。但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却永远带着伤痛继续生活。他们学会了在痛苦中坚强,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也更加懂得了生命的可贵和法律的庄严。

这场残酷的刑罚,最终成为了一个警示,刻在每个人的心里——无论你有多么嚣张跋扈,无论你有多么漠视生命,只要触犯了法律的底线,伤害了无辜的人,最终都必将受到严惩。而那些逝去的生命,也会在正义的光芒下,得到永恒的安息。

法庭内的空气还凝固在刚才五马分尸的惨烈余韵里,法警正准备清理现场,突然听到被认定早已丧命的厉沉舟,竟从刑台方向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喊:“动动,紧紧紧紧紧紧紧紧!”

法官猛地抬头,原本落在刑场残骸上的目光瞬间被天空吸引——只见厉沉舟浑身没有丝毫伤痕,竟悬浮在法庭正上方的空中,手里挥舞着一根碗口粗的黑铁棍子,棍子上还缠绕着泛着金光的纹路,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濒死的狼狈。

“天呐,这是神人呐!”法官惊得从审判席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案,眼睛瞪得滚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敬畏。他活了大半辈子,审过无数案子,见过穷凶极恶的罪犯,也见过含冤受屈的好人,却从未见过能死而复生、还能飞天遁地的人。在他看来,厉沉舟这模样,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神人”。

法官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对着庭内的警察、围观群众,还有仍站在旁听席角落的苏晚家人,高声下令:“快!全体都有,向神人跪拜!不得有半分不敬!”

警察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法官的命令,纷纷放下手中的警械,朝着空中的厉沉舟跪了下去;围观群众更是吓得魂不守舍,生怕得罪“神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苏晚的家人——父亲、母亲和表哥,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看着空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厉沉舟,心里满是恐惧和疑惑,迟迟没有动作。

空中的厉沉舟缓缓降下高度,停在离地面几米高的地方,手里的黑铁棍子轻轻一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整个法庭都微微颤抖。他眼神冰冷地扫过下方跪拜的人群,最后落在苏晚家人身上,声音像裹了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可知罪?”

苏晚的父亲猛地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厉沉舟,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惊恐,突然冒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愣住的话:“我不是死了吗?苏晚还不是给我上过坟吗?”

这话一出,庭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苏晚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苏晚的母亲也愣住了,拉着丈夫的胳膊,声音发颤:“你胡说什么呢?你好好的,怎么会死了?苏晚……苏晚她早就不在了啊!”

苏晚的父亲却像是没听见妻子的话,眼神涣散地看着空中的厉沉舟,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死了……苏晚给我上坟了……我看到她了……她还哭了……”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眼睛一闭,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呼吸——竟是当机立断,咽了气。

“老苏!”苏晚的母亲惊呼一声,扑到丈夫身上,用力摇晃着他,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看着丈夫冰冷的身体,又抬头看着空中那如同“神人”般的厉沉舟,心里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达到了顶点。她知道,丈夫是被厉沉舟这诡异的模样和那句“可知罪”吓破了胆,才会一命呜呼。

苏晚的母亲抱着丈夫的尸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嘴里喃喃地说:“你走了,我也不活了……我去找你,去找苏晚……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她说着,突然身体一僵,头歪在丈夫的胸口,也跟着没了呼吸。

庭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法官跪在地上,看着苏晚父母相继咽气的场景,心里满是慌乱——他本以为跪拜“神人”能求得庇佑,却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悲剧。空中的厉沉舟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晚父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的黑铁棍子又轻轻敲了一下,声音依旧冰冷:“凡不敬者,皆为此下场。”

苏晚的表哥看着姑姑和姑父的尸体,又看着空中冷漠的厉沉舟,心里的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厉沉舟,声音嘶哑地喊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神人!你就是个恶魔!你害死了苏晚,现在又害死了姑姑和姑父,你会遭天谴的!”

厉沉舟眼神一冷,手中的黑铁棍子朝着苏晚表哥的方向一挥,一道金光瞬间射了过去。苏晚表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法庭的墙壁上,口吐鲜血,当场没了呼吸。

“表哥!”有人惊呼出声,却没人敢再站起来反抗。所有人都低着头,浑身发抖,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法官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头埋得深深的,连抬头看一眼厉沉舟都不敢。

厉沉舟在空中缓缓盘旋了一圈,看着下方如同蝼蚁般跪拜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从今往后,我便是这世间的主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敢再对我有半分不敬,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说完,他挥舞着黑铁棍子,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法庭的上空。直到那道金光彻底消失,庭内的人才敢慢慢抬起头,看着地上三具冰冷的尸体,还有满庭的狼藉,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警察们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开始处理现场。围观群众也纷纷站起身,争先恐后地朝着法庭外跑去,仿佛再晚一秒,就会被那“神人”般的厉沉舟回来报复。法官坐在审判席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发抖——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不仅没能求得庇佑,反而间接害死了苏晚的家人,这一辈子,他都将活在愧疚和恐惧之中。

苏晚父母和表哥的后事,最终由法院和当地居委会共同处理。下葬那天,没有多少人前来送行,只有几个和苏晚家交好的老街坊,默默地帮着打理后事,看着三具棺材被缓缓埋入地下,心里满是唏嘘和悲凉。

有人说,厉沉舟是真的成了“神人”,以后会一直庇佑着这片土地;也有人说,厉沉舟根本就是个恶魔,他的出现,只会给世间带来更多的灾难;还有人说,苏晚的家人是被厉沉舟吓死的,这都是厉沉舟造的孽,他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无论人们怎么说,厉沉舟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每当有人路过曾经的法庭,或者提起“神人”“飞天”这样的字眼时,都会下意识地打个寒颤,想起那天法庭内的惨烈场景,想起苏晚家人倒在地上的模样,还有厉沉舟在空中挥舞黑铁棍子的恐怖身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法庭被重新修缮,又开始审理新的案子。只是再也没有法官敢像当初那样,轻易下令跪拜任何人;也再也没有人敢提起厉沉舟的名字,仿佛那是一个禁忌,一旦触碰,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而苏晚和她家人的故事,也渐渐被人们淡忘,只在偶尔的深夜,被老街坊们当作一段恐怖的传说,低声讲述给后辈听,告诫他们:做人要心存敬畏,切勿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否则,只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旷野的风卷着草屑,掠过铺满碎石的“旁光大道”——这是厉沉舟随口给这条路起的名字,他说“旁的路都窄,就这条能容下咱几个折腾”。苏晚牵着匹枣红色的老马走在最前头,马背上搭着个褪色的蓝布包袱,里面裹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半袋干粮。老马走得慢,蹄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在跟着风的节奏打拍子。

厉沉舟晃悠着走在苏晚身旁,手里把玩着根细木棍,时不时弯腰捡起块石子,朝着路边的灌木丛扔去。“你说咱这趟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他侧头问苏晚,眼神里没什么目的地,倒像是在随口闲聊。苏晚没回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老马的鬃毛,声音轻轻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话让厉沉舟心里熨帖,他嘿嘿笑了两声,把木棍扛在肩上,故意拔高了嗓门:“那咱就往南!听说南边有大片的稻田,到了秋天,金灿灿的能晃瞎眼!”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林渊,他挑着副扁担,扁担两头的竹筐里分别装着口铁锅和几包调料。林渊的肩膀被扁担压得微微下沉,额头上渗着汗,却不敢放慢脚步——昨天他因为挑担慢了些,被厉沉舟踹了一脚竹筐,里面的盐袋撒了大半,最后还是苏晚悄悄从包袱里匀了些给他补上。

走在最后的是陆泽,他手里攥着个磨得发亮的九齿钉耙,那是他从老家的农具房里翻出来的。陆泽的脸色不太好,眼睛一直盯着前面苏晚的背影,眼神复杂。他本来不想跟着这伙人瞎折腾,可前几天厉沉舟堵在他家门口,说“你要是不跟来,就等着瞧”,他看着厉沉舟手里的菜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太阳慢慢爬上山头,金色的阳光洒在“旁光大道”上,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晚停下脚步,从包袱里掏出个粗瓷碗,给老马舀了些水。厉沉舟凑过来,也想讨口水喝,却被苏晚瞪了一眼:“先给马喝,它走了一路,比你累。”厉沉舟嘿嘿笑着没反驳,蹲在旁边看着老马喝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碎石。

林渊放下扁担,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刚想坐下歇会儿,就听到厉沉舟喊他:“别歇着!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能生火的柴火,中午咱煮点粥喝。”林渊不敢怠慢,拿起扁担就往前跑,竹筐里的铁锅“哐当”作响。

陆泽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厉沉舟对林渊呼来喝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满,却不敢说出口。上次他因为替林渊说了句“让他歇会儿”,就被厉沉舟用九齿钉耙的齿尖划了下胳膊,至今还留着道疤。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在路边的一棵大槐树下生了火,林渊用铁锅煮了锅稀粥,里面放了些野菜。厉沉舟端着碗粥,蹲在槐树下喝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往苏晚碗里夹些野菜:“你多吃点,下午还得走路。”苏晚没说话,默默把碗里的野菜又夹回厉沉舟碗里——她知道厉沉舟看着大大咧咧,其实胃不好,吃多了野菜会难受。

吃过午饭,几个人继续赶路。午后的太阳越来越毒,晒得人头晕眼花。苏晚牵着的老马也开始喘粗气,脚步慢了下来。厉沉舟见状,从马背上取下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让马歇会儿,咱走慢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厉沉舟警惕地停下脚步,示意林渊和陆泽做好准备。很快,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骑着匹白马走了过来,正是温然。温然看到厉沉舟一行人,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厉沉舟认出温然是上次在村里和他吵架的那个女人,心里顿时有了火气:“我们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温然勒住马,眼神里满是不屑:“我看你们是在瞎晃悠,不如早点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话彻底激怒了厉沉舟,他一把夺过陆泽手里的九齿钉耙,朝着温然冲了过去:“你敢骂我?看我不打跑你!”温然没想到厉沉舟会突然动手,赶紧骑着马往后退。厉沉舟挥舞着九齿钉耙,追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然的白马跑得很快,厉沉舟追了一会儿就追不上了,只能站在原地喘气。他看着温然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把九齿钉耙摔在地上:“下次再让我见到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陆泽和林渊赶紧跑过来,劝厉沉舟消消气。苏晚站在一旁,看着厉沉舟愤怒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她知道厉沉舟的脾气不好,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可没等苏晚开口劝说,厉沉舟突然转身,看向苏晚,眼神里满是戾气:“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那个女人?”苏晚被厉沉舟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计较。”

“没必要?”厉沉舟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跟那个女人一样离开我?”苏晚的手腕被抓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惹事。”

“你还敢狡辩!”厉沉舟更加生气,用力把苏晚推倒在地。苏晚摔在碎石路上,膝盖擦破了皮,疼得她龇牙咧嘴。老马看到苏晚摔倒,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嘶嘶”的叫声。

林渊和陆泽想上前扶起苏晚,却被厉沉舟瞪了回去:“谁让你们动的?都给我站着!”两人不敢再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苏晚坐在地上流泪。

苏晚看着厉沉舟狰狞的面孔,心里彻底凉了。她想起以前厉沉舟对她的好,想起他们一起在村里的日子,可现在的厉沉舟,却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讲理。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里满是失望:“厉沉舟,我想回家了。”

“回家?”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你想回哪个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苏晚摇了摇头,不再看厉沉舟,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老马跟在苏晚身后,一步一步地远离厉沉舟。

厉沉舟看着苏晚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冲上去把苏晚拉回来,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陆泽看着苏晚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却不敢说出口。林渊则低着头,不敢看厉沉舟的眼睛。

太阳慢慢落下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厉沉舟站在“旁光大道”上,看着苏晚和老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手里的九齿钉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突然觉得很孤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九齿钉耙,递给厉沉舟:“大哥,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厉沉舟没有接九齿钉耙,只是呆呆地看着苏晚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陆泽也走过来,轻声说:“大哥,苏晚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别太难过了。”厉沉舟猛地转过身,瞪着陆泽:“你闭嘴!要不是你,苏晚也不会走!”陆泽被厉沉舟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往后退了一步。

夜幕降临,旷野里变得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星星在闪烁。厉沉舟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槐树,手里拿着个空酒壶,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林渊和陆泽坐在不远处,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陪着厉沉舟。

酒壶很快就空了,厉沉舟把空酒壶扔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突然大哭起来。他的哭声在旷野里回荡,充满了悔恨和无助。林渊和陆泽看着厉沉舟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们知道,厉沉舟其实很在乎苏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旁光大道”上。厉沉舟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对林渊和陆泽说:“我们去找苏晚。”林渊和陆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找苏晚姐。”

三个人收拾好东西,朝着苏晚离开的方向走去。厉沉舟走在最前头,脚步坚定——他心里暗暗发誓,这次找到苏晚,一定要好好跟她道歉,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可是,他们走了很久,也没有看到苏晚的身影。旷野里只有一条空荡荡的“旁光大道”,延伸向远方。厉沉舟的心里越来越慌,他害怕苏晚再也不会原谅他,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苏晚。

林渊看着厉沉舟焦急的样子,轻声说:“大哥,苏晚姐肯定不会走太远,我们再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她了。”陆泽也点了点头:“对,我们再找找,一定会找到苏晚姐的。”

厉沉舟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苏晚,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苏晚,跟她好好道歉,再也不分开了。

旷野的风依旧在吹,卷起草屑,掠过“旁光大道”。厉沉舟、林渊和陆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印在铺满碎石的路上,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也许,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苏晚,也许,他们还要走很久很久。但无论如何,厉沉舟知道,他不会放弃——因为苏晚,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他唯一的牵挂。他会沿着这条“旁光大道”,一直走下去,直到找到苏晚,直到迎来属于他们的日出,送走属于他们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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