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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把门锁上后,就坐在沙发上盯着苏晚,手里攥着手机,眼神里满是警惕,像是生怕她偷偷跑掉。苏晚坐在沙发另一头,胳膊还隐隐作痛,心里又气又急——她没想到厉沉舟会这么极端,不仅不让她去,还把门锁了,这跟把她关起来有什么区别?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说话,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苏晚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心里越来越慌,她怕林渊在天行大酒店等不到她会担心,更怕自己今天要是不跟林渊说清楚,以后就没机会了。而且,她现在一看到厉沉舟这副样子,就想起他之前打自己的场景,心里满是恐惧,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家。

她悄悄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了客厅的窗户上——他们住的是二楼,窗户下面是小区的草坪,虽然有点高度,但要是小心点跳下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她趁着厉沉舟低头看手机的功夫,慢慢往窗户边挪。

厉沉舟没注意到她的动作,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让苏晚认错,嘴里时不时还念叨几句:“我看你今天还怎么去见他,你要是真跟他有什么,我饶不了你们俩……”

苏晚挪到窗户边,快速打开窗户,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厉沉舟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见苏晚正爬在窗台上,吓得赶紧站起来:“苏晚!你干什么!快下来!”

“我要出去!你放开我!”苏晚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决绝,说完就纵身往下跳。

“不要!”厉沉舟冲过去想拉住她,可已经晚了,只抓到了她的衣角,眼睁睁看着她从二楼掉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苏晚重重摔在了草坪上。她先是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紧接着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一样。她想站起来,可刚一用力,脚踝就疼得她冷汗直冒,低头一看,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而且大脚趾的指甲盖竟然翻了起来,鲜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染红了袜子。

“啊——!”苏晚疼得尖叫起来,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厉沉舟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打开门冲下楼,跑到苏晚身边,蹲下来想扶她:“晚晚!你怎么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苏晚看到他,心里又恨又怕,用力推开他:“别碰我!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关起来,我怎么会跳窗!我的脚好疼……”

厉沉舟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和脚趾,看到那翻起来的指甲盖和渗出来的血,心里又疼又悔,声音都发颤了:“对不起……晚晚,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关起来,我不该逼你……你别生气,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咱们去看医生,很快就不疼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晚,尽量避免碰到她受伤的脚和后背。苏晚靠在他怀里,疼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冲动跳窗,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快步往小区门口跑,一边跑一边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太冲动了,要是我不怀疑你,不把你关起来,你就不会受伤了……”

苏晚没说话,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疼得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到医院,让医生治好她的脚,至于跟厉沉舟之间的事,她现在根本没力气去想。

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赶紧给苏晚做了检查,看着片子皱着眉说:“脚踝韧带严重拉伤,还有轻微骨裂,大脚趾指甲盖脱落,需要马上处理伤口,还要打石膏固定,这段时间不能走路,得好好养着。”

厉沉舟站在旁边,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更悔了,一个劲地跟医生说:“医生,你一定要好好治,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让她快点好起来就行。”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开始给苏晚处理伤口。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了脚趾上的伤口,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接着又给脚踝打了石膏。整个过程中,苏晚疼得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满是冷汗,厉沉舟一直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小声安慰她:“忍忍,晚晚,马上就好了,忍忍就不疼了……”

处理完伤口,医生开了些止痛药和消炎药,嘱咐厉沉舟要好好照顾苏晚,按时给她换药,不能让她的脚受力。厉沉舟一一记下来,小心翼翼地抱着苏晚走出急诊室,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坐在出租车上,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厉沉舟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怀疑苏晚了,再也不会逼她做不想做的事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用行动弥补自己的过错,让她重新信任自己。

回到家,厉沉舟把苏晚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倒了杯温水,把止痛药递给她:“晚晚,先把药吃了,能缓解点疼痛。”

苏晚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没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厉沉舟坐在床边,看着她受伤的脚,心里满是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他知道,这次自己伤苏晚伤得太深了,想要得到她的原谅,难上加难。

过了一会儿,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厉沉舟,你明天……去跟林渊说一声,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让他别等了。”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赶紧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跟他说,你放心吧。”

苏晚没再说话,慢慢睡着了。厉沉舟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再也不让她因为自己而受伤。

苏晚睡着后,眉头还微微皱着,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厉沉舟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开始还满是心疼,可想着苏晚跳窗是为了去见林渊,现在她脚伤成这样,短期内肯定没办法再跟林渊见面,心里那点愧疚突然就被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取代。

他盯着苏晚安静的睡颜,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起初只是小声地笑,后来越想越觉得解气,笑声渐渐变大,从压抑的闷笑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哈哈……哈哈哈哈……苏晚,你现在这样,看你还怎么去见林渊!你不是想去吗?你倒是去啊!现在好了,脚崴了,指甲盖也掉了,看你还怎么跑!我终于不用再担心你跟他见面了,终于不用再看着你背着我勾三搭四了!”

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眼神里满是疯狂和得意,完全没注意到苏晚的眼皮动了动。

苏晚本来就睡得不沉,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声吵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她刚醒过来,意识还有点模糊,可一看到厉沉舟那副样子——他坐在床边,头微微仰着,嘴巴大张着,笑声尖锐又刺耳,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光芒,脸上的表情扭曲又狰狞,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噩梦?见过的恶魔——瞬间就清醒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苏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想离厉沉舟远一点。

厉沉舟听到她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猛地转过头看向她,眼神里的疯狂还没褪去,嘴角却还挂着诡异的笑:“我笑什么?我笑你现在这样,再也没办法去见林渊了啊!苏晚,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为了见他,连命都不顾了,从二楼跳下来,现在知道疼了吧?知道后悔了吧?”

苏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受伤这么严重,厉沉舟不仅没有丝毫心疼,反而因为她不能去见林渊而开心成这样。他刚才的笑声,他此刻的眼神,都像一把把尖刀,扎在她的心上,比脚踝的疼痛还要让她难受。

“厉沉舟,你是不是疯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我受伤了,很疼,你不仅不关心我,还在这里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跟我爸有什么区别?不,你比他还可怕!”

“我疯了?”厉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和愤怒,“是你逼我的!是你非要背着我去见林渊,是你非要让我担心,让我生气!我告诉你苏晚,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跟别的男人有任何来往!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他越说越激动,伸手就想去抓苏晚的手。苏晚吓得赶紧躲开,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脚,疼得她尖叫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别碰我!你放开我!厉沉舟,我再也不想跟你过了,我要离开你!”

“离开我?你想都别想!”厉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里?谁会管你?只有我会管你,只有我能照顾你!苏晚,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苏晚看着他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满是绝望。她知道,厉沉舟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她只能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祈祷,祈祷自己能快点好起来,祈祷能早日摆脱厉沉舟,摆脱这个让她恐惧的“恶魔”。

厉沉舟看着苏晚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可看到她受伤的脚和苍白的脸,又不忍心再对她发脾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行了,别再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去给你倒点水,再把医生开的消炎药给你拿过来。”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卧室,可苏晚还是能听到他在客厅里低声咒骂的声音,心里的恐惧丝毫没有减少。她知道,厉沉舟的疯狂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只要一涉及到林渊,或者稍微有一点不顺心,他还会变回刚才那个“恶魔”的样子。

没过多久,厉沉舟端着水和药走了进来,把药递给苏晚:“把药吃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炖点骨头汤,补补身体。”

苏晚没有接他手里的药,只是低着头,小声说:“我自己来。”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默默地坐在床边,没再说话。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苏晚压抑的哭泣声和厉沉舟沉重的呼吸声。

苏晚看着床头柜上的药,心里满是矛盾。她恨厉沉舟的疯狂和残忍,可现在她受伤了,只能依靠厉沉舟照顾。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只能在心里默默期盼,期盼能有一天,她能彻底摆脱厉沉舟,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

厉沉舟坐在床边,看着苏晚颤抖的肩膀,心里也满是复杂。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吓到苏晚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扭曲,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太害怕失去苏晚了,太害怕苏晚会跟别人走了,所以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苏晚,用行动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爱她,只是用错了方式。

苏晚一整晚没怎么睡,迷迷糊糊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合了会儿眼。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昨晚厉沉舟那疯狂的笑声还在耳边打转,一想到要继续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她就浑身发毛。

她悄悄侧过头,看见厉沉舟靠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大概是昨晚守着她没怎么休息。苏晚心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碰到受伤的脚和后背,一点一点往床边挪。

脚刚碰到地面,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用手扶住床沿,慢慢站起来。因为脚踝打了石膏,她只能单脚着地,另一只脚轻轻踮着,一步一步往门口挪,每走一步都疼得额头冒冷汗。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她伸手去拧门把手,可不管怎么转,门把手都纹丝不动——门被反锁了!

苏晚心里一沉,刚想再试试,身后突然传来厉沉舟冰冷的声音:“怎么,你还想逃出去?”

苏晚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看见厉沉舟已经醒了,正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嘲讽和怒火。

“我早就猜到你这一招了。”厉沉舟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朝苏晚走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晚没把你看紧,让你有机会跳窗,今天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厉沉舟,你放我出去!”苏晚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了门上,心里又怕又急,“你这样把我关起来,跟囚禁有什么区别?你这是犯法的!”

“犯法?”厉沉舟嗤笑一声,走到苏晚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拽,苏晚疼得尖叫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我要是放你出去,你不又要去找林渊?我告诉你苏晚,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你放开我!疼!”苏晚用力挣扎,可头发被抓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厉沉舟根本不理会她的哭喊,抓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摁:“让你逃!我让你逃!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没有我,你连路都走不了,谁会管你?”

“咚”的一声,苏晚的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眼前瞬间发黑,额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啊——!我的头!”苏晚疼得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

厉沉舟看着她额头上的血,手顿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可一想到她刚才要逃跑,那点慌乱又被怒火取代:“知道疼了?知道疼就别再想着逃跑!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想逃,我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

苏晚躺在地上,额头的血越流越多,糊住了她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她能感觉到厉沉舟的脚就踩在她旁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心里满是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会这么狠,不仅把她关起来,还对她这么残忍。

“厉沉舟……你就是个魔鬼……”苏晚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眼泪混着鲜血往下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

“魔鬼?”厉沉舟蹲下身,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的胳膊,语气冰冷,“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要是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我会对你这么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着,伸手想去擦苏晚脸上的血,可苏晚像是碰到了毒蛇一样,猛地往旁边躲,声音里满是恐惧:“别碰我!我嫌你脏!”

厉沉舟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盯着苏晚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到卧室门口,拿起放在门口的拖把,又走了回来。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厉沉舟举起拖把,作势要往苏晚身上打,“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听话!”

苏晚看着他手里的拖把,吓得浑身发抖,只能紧紧抱着头,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拖把打下来,她悄悄睁开眼,看见厉沉舟举着拖把,手在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挣扎。

过了一会儿,厉沉舟猛地把拖把扔在地上,声音沙哑地说:“你给我老实待着!要是再敢想逃跑,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苏晚躺在地上,额头还在流血,身上又疼又冷,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了。她知道,厉沉舟虽然这次没打她,但他心里的怒火并没有消,以后只会对她更加苛刻,更加控制。她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又被推开了,厉沉舟端着一盆温水和一块毛巾走了进来。他蹲下身,没说话,只是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苏晚额头上的血。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可苏晚还是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冷汗。

“别乱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然会感染的。”厉沉舟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却还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苏晚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伤口。她能感觉到毛巾擦过额头时的刺痛,能闻到温水里淡淡的血腥味,心里却一片麻木——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逃出去的那一天。

厉沉舟给她擦完血,又从抽屉里拿出碘伏和纱布,小心翼翼地给她消毒、包扎。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卧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包扎好伤口后,厉沉舟把苏晚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着苏晚苍白的脸,声音低沉地说:“我去给你煮点粥,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逃跑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苏晚没有理他,只是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她知道,厉沉舟现在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不会放她走,只会把她牢牢地困在身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听话,等身体好一点,再找机会逃出去——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魔鬼,一定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厉沉舟摔门出去后,拎着半瓶白酒回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边就往嘴里灌。辛辣的酒液呛得他直皱眉,可他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一口接一口地喝,满脑子都是苏晚要逃跑的模样,嘴里还含糊地咒骂:“想跑……没门……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

酒瓶见了底,他眼前开始发花,身子一歪就倒在床边,打起了响亮的呼噜,酒气混着粗气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

苏晚在里屋听得真切,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悄悄扒着门缝看——厉沉舟睡得死沉,钥匙串就挂在他搭在床沿的裤腰上,金属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单脚着地,忍着脚踝的剧痛,一步一步挪过去,指尖刚碰到钥匙串,厉沉舟突然哼唧了一声,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等了半晌见他没醒,她才颤抖着解下钥匙,攥在手心转身就往门口挪。打开反锁的门时,锁芯“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她不敢回头,拼尽全力拖着伤脚往外跑,直到冲出小区大门,冷风灌进衣领,才敢大口喘气,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

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石膏磨得脚踝生疼,大脚趾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走了不知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路边亮起了昏黄的路灯,她看见街角老树下摆着个卦摊,卦旗上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字,摊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正慢悠悠地摇着蒲扇。

苏晚本想绕开,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姑娘,脚伤未愈,心有惊惶,不如算一卦?”

她愣住了,看着老人浑浊却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卦摊前的小马扎上坐下,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能算什么?”

老人指了指她攥得发白的手:“算前路,算归宿,也算能否摆脱眼下的泥沼。”

苏晚坐在小马扎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心里又乱又慌。她看着老人面前摆着的罗盘和几枚铜钱,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我想算能不能彻底离开现在的生活,以后能不能过得安稳点。”

老人点了点头,没多问,只是把三枚铜钱推到她面前:“心里想着你的问题,双手把铜钱合拢,摇三下再松开。”

苏晚深吸了口气,双手捧着铜钱,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厉沉舟疯狂的样子、自己受伤的脚和额头上的疤,还有对未来的恐惧。她用力摇了三下,松开手,铜钱“叮叮当”落在卦盘上,摆出了一个卦象。

老人俯身看了看,又掐着手指算了算,眉头微微皱起:“姑娘,你这卦象是‘困龙得水’,但眼下却是‘龙困浅滩’——你心里有个坎,像座山一样压着你,让你动弹不得,而且这个坎跟‘人’有关,是个能让你害怕到想逃的人。”

苏晚的心猛地一揪,眼泪差点掉下来——老人说得太准了,厉沉舟就是那个让她害怕到想逃的人。她赶紧点头:“是……是这样的,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得水’?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

老人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慢悠悠地说:“急不得。‘困龙’要想‘得水’,得先熬过眼前的‘浅滩’。你现在虽然逃出来了,但身上带着伤,心里也没底,而且那个让你害怕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他还会来找你。”

“他还会来找我?”苏晚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再被他找到,我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

“你先别急。”老人安抚地摆了摆手,“他来找你是一回事,但你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阵脚’是另一回事。卦象里显示,你身边有‘贵人’相助,这个贵人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个能在你难的时候拉你一把的普通人。只要你能抓住这个机会,跟这个贵人好好配合,就能躲过眼前的麻烦,慢慢摆脱那个坎。”

“贵人?”苏晚愣了一下,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认识的人——林渊算吗?之前她约林渊吃饭,想跟他道歉,结果还没见到就跳窗受伤了。还有张嫂?张嫂一直对她挺好的,之前她跟宝宝闹矛盾,张嫂也一直在劝她。

老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点了点头:“这个贵人是谁,得你自己去发现。但记住,遇到事别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跳窗逃跑不是办法,只会让自己受伤。要学会冷静,学会求助,别人帮你是情分,但最终能救你的,还是你自己。”

苏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她从口袋里摸出仅有的几十块钱,递给老人:“大爷,谢谢您,这点钱您收下。”

老人摆摆手,没收她的钱:“我这卦摊,遇到有缘人就不收钱。你现在不容易,这点钱留着自己买吃的吧。记住我的话,好好养伤,遇到事别慌,找你身边的‘贵人’帮帮忙,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苏晚心里一阵温暖,站起身,对着老人鞠了一躬:“谢谢您,大爷,我记住您的话了。”

说完,她拖着伤脚,慢慢往前走。虽然还是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厉沉舟会不会真的来找她,但老人的话给了她一点希望——至少她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贵人”能帮她。

走了没多远,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十块钱,找了个路边的小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清汤面。

面端上来的时候,她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这段时间,她要么在医院,要么被厉沉舟关在家里,吃的都是厉沉舟买来的外卖或者简单的饭菜,很久没吃过这么暖的东西了。

她一边吃,一边想着老人说的“贵人”。林渊?他现在应该还在生厉沉舟的气吧?而且她之前约他吃饭没去成,现在去找他,会不会太麻烦他了?张嫂?张嫂住在之前的小区,厉沉舟要是找她,肯定会去那里,她要是回去找张嫂,岂不是自投罗网?

越想越乱,她吃完面,付了钱,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冷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心里一慌,以为是厉沉舟,想挂断,可又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苏晚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林渊!

苏晚愣了一下,赶紧说:“林渊?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哦,是之前嫂子(张嫂)给我的,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林渊的声音很温和,“我之前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怕厉哥误会,今天看到你没去赴约,又听说你从家里跑出来了,有点担心你,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原来老人说的“贵人”,真的是林渊!她哽咽着说:“林渊,我……我现在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厉沉舟把我关在家里,我是跳窗逃出来的,我的脚受伤了,身上也没多少钱……”

“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林渊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苏晚赶紧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挂了电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没过多久,一辆电动车停在她面前,林渊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面包和牛奶。

“你怎么样?脚还疼吗?”林渊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还想扶她,又怕碰到她的伤口,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

“还好,就是有点疼。”苏晚看着林渊,心里满是感激,“林渊,谢谢你,你能来帮我。”

“别跟我说这些,都是应该的。”林渊把袋子递给她,“我看你肯定没吃东西,先吃点垫垫肚子。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总在外面晃,我先带你去我租的房子住几天,等你脚好点了,咱们再想办法。”

苏晚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没想到,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是林渊伸出了援手。

林渊骑着电动车,让苏晚坐在后面,慢慢往他租的房子走。苏晚坐在后面,抱着林渊递过来的袋子,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路边的路灯,心里暗暗发誓,等她脚好了,一定要跟厉沉舟彻底了断,再也不回到那个让她恐惧的地方了。

到了林渊租的房子,是一个小小的单间,虽然简陋,但很干净。林渊给她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又倒了杯热水:“你先在这儿住着,我去隔壁室友那挤几天,你放心,厉哥不知道我住在这儿,他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苏晚接过热水,心里满是感激:“林渊,真的太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以前厉哥也帮过我,现在你有困难,我帮你是应该的。”林渊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带吃的过来,要是脚疼得厉害,我再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晚点了点头,看着林渊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躺在林渊给她铺好的小床上,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厉沉舟会来找她,但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至少她还有地方可以去。

第二天早上,林渊早早地就买了早餐过来,还带了些水果。他给苏晚换了药,又帮她打了热水泡脚。苏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林渊,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我自己能行。”

“没事,你现在脚不方便,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林渊一边帮她擦脚,一边说,“对了,我昨天给张嫂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你在我这儿,让她别担心,也让她别告诉厉哥你在这儿。张嫂说她会帮我们瞒着的,要是厉哥去问她,她就说不知道你在哪儿。”

苏晚心里更暖了,原来张嫂也是她的“贵人”。她点了点头:“谢谢你,林渊,还帮我跟张嫂说。”

“应该的。”林渊笑了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别想太多。等你脚好了,咱们再想办法跟厉哥彻底了断,让他别再纠缠你了。”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虽然未来还有很多困难,但有林渊和张嫂的帮助,她一定能摆脱厉沉舟,一定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林渊每天都会过来照顾苏晚,给她带吃的,帮她换药,还陪她聊天解闷。苏晚的脚慢慢好了起来,能拄着拐杖慢慢走路了。她也渐渐开朗起来,脸上的笑容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充满恐惧。

这天下午,林渊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递给苏晚:“你看,上面说厉哥好像在找你,还去之前的小区和医院问过,不过张嫂和医生都没告诉他你在哪儿。”

苏晚接过报纸,看到上面有一则小小的寻人启事,是厉沉舟登的,上面写着“寻找苏晚,有知情者请联系xxx,必有重谢”。她心里一紧,赶紧把报纸放在一边:“他……他真的在找我。”

“你别担心,他找不到这里来的。”林渊安慰她,“我已经跟周围的邻居打过招呼了,要是有陌生人来问,就让他们说不认识我。而且我这几天也在帮你打听,看看能不能找个律师,帮你跟厉哥办理离婚手续,彻底摆脱他。”

苏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吗?能办理离婚手续吗?”

“应该可以,只要你能提供厉哥对你实施家庭暴力的证据,比如医院的诊断证明、伤情照片,还有之前警察的笔录,律师应该能帮你打赢官司。”林渊认真地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律师朋友,他说下周可以跟你见面,详细聊聊情况。”

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激动地说:“林渊,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跟我说这些,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林渊笑了笑,“你放心,有我和律师在,一定能帮你摆脱厉哥,让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虽然厉沉舟还在找她,虽然未来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有林渊和律师的帮助,她一定能战胜所有的困难,过上自己想要的安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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