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在客厅里气到心口发闷，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语气还带着没消的火：“喂？什么事？”
“沉舟，你别跟福舟气了，”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其实……撒旦大学的事，是我安排的。”
厉沉舟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是你？”
“是我。”苏晚承认得干脆，“之前福舟在我办公室那样骂我，还一直误会我图你什么，我心里确实不舒服。刚好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留学机构工作，就托他给福舟‘推荐’了这所学校，还帮他改了申请材料，让他以为是自己凭本事考上的。”
厉沉舟的脑子“嗡”了一下，刚才的火气瞬间变成了震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这学校名声多差吗？福舟要是真去了，说不定就毁了！”
“我没真想让他去。”苏晚的声音顿了顿，“我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他以为的‘本事’，其实根本不堪一击。而且我早就查过，这学校的商科虽然排名高，但今年因为违规招生，已经被教育部盯上了，就算福舟交了学费，最后也没法正常入学。”
厉沉舟靠在沙发上，心里又惊又乱：“你就为了报复他之前骂你，就设这种局？苏晚，你知不知道这要是出点意外，福舟得受多大打击？”
“我有分寸。”苏晚的语气没带歉意，“他之前对我那样没礼貌，对我们的关系指手画脚，本来就该让他长点记性。而且我也没真想害他，等他发现学校有问题，自然会回头，到时候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学校都能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指责的。”
厉沉舟沉默了，他想起之前苏晚被福舟指着鼻子骂的样子，又想起福舟那股子冲动的劲儿，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苏晚没真坏心，可这局设得也太冒险了。
“那现在怎么办？”厉沉舟叹了口气，“福舟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要去。”
“你别跟他硬刚。”苏晚说，“明天我会让留学机构的朋友‘不小心’把学校违规的消息透给他，再帮他联系国内的大学。他不是想学好本事帮你吗？国内的顶尖大学一样能让他学到东西，还不用担风险。”
厉沉舟揉了揉眉心：“行，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苏晚，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别再自己扛着了。”
电话那头的苏晚轻笑了一声：“知道了。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不会了。对了，福舟那边要是有情绪，你多劝劝他，别让他真跟你闹僵。”
挂了电话，厉沉舟看着地上揉皱的通知书，心里的气渐渐消了。他知道苏晚这局是为了报复，却也没真下狠手，说到底还是顾着他和福舟的关系。他拿起手机，给福舟发了条消息：“明天来公司，我带你见个人，关于学校的事，或许有转机。”
苏柔抱着酒瓶坐在酒吧卡座里，面前摆着好几个空杯子，脸颊通红，眼神都直了。今天苏氏一个重要项目临时出了岔子，她忙了一天没解决，心里又急又委屈，干脆躲到酒吧喝闷酒。
直到酒吧快打烊，她才晃悠悠地站起来，刚走两步就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是来找她的厉沉舟。
“你怎么喝成这样？”厉沉舟皱着眉，赶紧扶住她软塌塌的身体，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柔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认出人来，嘴一瘪，突然哭了：“厉大哥……项目搞砸了……我没用……姐姐肯定要骂我了……”
“别哭别哭，多大点事，明天我帮你一起解决。”厉沉舟拍着她的背安抚，想扶她往外走，可苏柔醉得厉害，脚下没根，身子一软就往下滑。
厉沉舟赶紧弯腰去拉，结果苏柔没拉住，直接扑在了他的腿上，脑袋还昏昏沉沉地往他膝盖上靠，嘴里还嘟囔着：“好软……比我枕头舒服……”
厉沉舟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他能感觉到苏柔温热的呼吸洒在腿上，赶紧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放得特别轻：“别乱动，我送你回家，不然你姐该担心了。”
苏柔却不依，胳膊还往他腰上缠：“我不回家……回家姐姐要骂我……厉大哥，你别告诉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我不告诉她。”厉沉舟无奈，只能半扶半抱地带着她往门口走，一路上都尽量保持距离，生怕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把苏柔塞进车里后，厉沉舟赶紧给苏晚打了个电话，语气有点尴尬：“苏晚，你别着急，苏柔喝多了，我现在送她回你家，你在家等一下。”
电话那头的苏晚倒是没多问，只说：“麻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厉沉舟看着副驾驶上睡得东倒西歪的苏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喝醉就这么不省心，还好今天是他找到了，要是被别人撞见，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