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空气凝滞如铁，疤脸男人被赵野死死踩住脚踝，却梗着脖子不肯开口，只是用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柔，像要将她生吞活剥。苏晚将苏柔护在身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厉沉舟正要进一步逼问，那男人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你们别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他猛地偏头，竟要咬舌自尽。沈策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可还是晚了一步，男人的舌尖已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就在众人警惕他耍花招时，男人突然发力，挣脱了沈策的手，像疯了一样朝着苏柔扑去，嘴里嘶吼着：“既然活不成，就拉你这个‘怪物’垫背！上次没咬断你的舌头，这次定要让你彻底闭嘴！”
这话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震。苏柔更是脸色惨白，脑海里突然炸开一段模糊却惊悚的记忆——黑暗中，一双粗糙的手掐着她的脸，冰冷的牙齿狠狠咬向她的舌头，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她踉跄着后退，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是你……原来是你！”
眼看男人就要扑到苏柔面前，林渊猛地冲上前，从侧面将他撞飞。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却依旧不死心，爬起来还想往前冲，厉沉舟直接挥刀，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后颈，男人闷哼一声，彻底昏了过去。
“上次咬断舌头？”厉沉舟盯着地上的男人，语气凝重，“苏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前见过他？”
苏柔靠在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眼泪混着恐惧滑落：“我不知道……但他说的画面，我好像经历过。有个人，在我‘醒来’之前，想咬断我的舌头，好像是怕我说出去什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舌头，那种刺骨的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记忆里。
苏晚心疼地抱住她，看向众人：“这男人肯定知道苏柔‘复活’的秘密，甚至可能参与其中。他说‘上次’，说明苏柔失去记忆、被伤害，都和他们有关！”
沈策蹲下身，检查了男人腰间的布袋，又看了看地上那瓶红色液体，眉头紧锁：“他刚才提到‘怪物’，显然是知道苏柔的情况不一般。而且他宁可咬舌也不招供，说明乌斯塔莎背后藏的事，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赵野踢了踢地上的男人，沉声道：“先把他绑起来带回去，等他醒了，不信问不出东西！”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将男人牢牢捆在树干上。
苏柔看着男人昏迷的脸，脑海里的碎片记忆越来越多——白大褂、红色液体、冰冷的仪器，还有那句反复出现的“不能让她开口”。她忽然抓住苏晚的手，语气急切：“姐姐，他们怕我说的，会不会和巴特尔有关？或许巴特尔看到了他们对我做的事，才被他们抓走的！”
厉沉舟眼神一凛，立刻点头：“很有可能。现在线索越来越清楚了，苏柔的‘复活’、红色液体、巴特尔失踪，都和乌斯塔莎脱不了干系。”他看向老苏，“苏伯，麻烦你先带着这个俘虏回据点，我们去前面的山坳看看他们藏的东西，随后就回。”
老苏连忙点头：“放心，我看着他，绝不让他跑了！”
众人分工完毕，苏晚牵着苏柔的手，慢慢跟在厉沉舟身后。苏柔怀里的碗又开始微微发光，这次的光芒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她知道，前面的山坳里，或许藏着更多让她恐惧的真相，但这一次，有姐姐和伙伴在身边，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怯懦——她要找回所有记忆，更要为自己、为巴特尔，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