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苏晚滑动手机屏幕的声音。她点开本地新闻推送，头条赫然是厉沉舟被警察带走的照片，配文刺眼——“直播杀人案主犯厉沉舟已被控制”。
苏晚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扑通扑通”地撞着胸口，指尖都有些发凉。他真的被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旁边的肖瑶也凑过来看，一看完就急了，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会不会很严重啊……”
就在两人心乱如麻时，病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厉沉舟站在门口，身上还是那身衣服，只是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风尘仆仆。
苏晚和肖瑶同时愣住，随即涌上狂喜。
“沉舟哥！”肖瑶最先反应过来，几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厉沉舟，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厉沉舟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没事了。”
他抬眼看向病床上的苏晚，对上她的目光时，微微勾了勾唇。
苏晚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那股刚涌上来的惊喜慢慢淡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她低下头，掩饰般地攥紧了被子。
原来，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奔向的人不是她。
厉沉舟松开肖瑶，眼角的余光瞥见苏晚垂下的眼睑和那紧攥着被子的手，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迈开步子走到病床边，声音放得温和：“别多想。”
苏晚抬起头，眼底的黯然还未完全散去，带着点茫然地看着他。
“肖瑶就是太担心了，只是个拥抱而已。”厉沉舟解释道，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位置，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你才刚做完手术，别胡思乱想伤神，好好养着才是要紧事。”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那点莫名的失落慢慢松动了些，她点了点头，小声道：“嗯。”
旁边的肖瑶也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苏晚，我刚才太激动了……”
苏晚对她扯出个浅浅的笑：“没事，我知道的。”
病房里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厉沉舟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始跟她们说审讯室里的事，刻意捡了些轻松的话说，想让她们彻底放宽心。
病房门被推开时，林渊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扫过屋里三人，慢悠悠地开口：“哟，这刚从局子里出来，就阖家欢乐了？厉总本事真大，杀人放火都能全身而退。”
他踱步进来，目光在厉沉舟身上打了个转，又落在苏晚脸上，语气更添了几分阴阳怪气：“苏晚，你这眼光也挺独到，放着好好的医生不信，偏信这种手上沾血的主儿。说起来，司大夫死得可真惨，直播里那画面，啧啧，我看了都替他疼。”
肖瑶听不下去，皱着眉怼回去：“林渊你什么意思？司纪剑是个骗子你不知道吗？”
“骗子？”林渊嗤笑一声，歪头看向厉沉舟，“就算他是骗子，也轮不到厉总动私刑吧？说到底，不还是仗着家大业大，能压下这事儿？普通人要是敢这么干，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厉沉舟脸色未变，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抬眼看向林渊时，眼神冷了几分：“说完了？说完就出去，别在这碍眼。”
“急了？”林渊挑眉，走到病床边，故意凑近苏晚，“我就是替苏晚不值，好好的人被厉总来回折腾成这样，现在还得跟个杀人犯待在一块儿……”
话没说完，厉沉舟已经起身，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林渊疼得龇牙：“滚。”
林渊挣了挣没挣开，脸上的嘲讽淡了些，却仍梗着脖子：“怎么？被我说中了？厉沉舟，你敢做还怕人说？”
厉沉舟眼神一沉，正想动手，苏晚忽然开口：“林渊，你走吧。”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林渊愣了愣，看了看苏晚，又看了看厉沉舟冷冽的脸，最终悻悻地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下衣服，丢下句“好自为之”，转身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