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次醒来，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手机屏幕上躺着十几条厉沉舟的消息，从解释到道歉，最后只剩下一句“我等你想清楚”。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苏母端着早餐进来时，见她眼底的红血丝，叹了口气：“先吃点东西，身体垮了，什么都白搭。”
苏晚没胃口，摇了摇头：“妈，我去公司了。”
“现在去公司？”苏母皱眉，“你这状态怎么上班？要不休息一天吧。”
“没事。”苏晚起身，“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
到了公司，员工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苏晚知道，她和厉沉舟吵架的事，大概已经传开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可目光落在那些标着“厉氏集团合作项目”的文件上，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中午，助理敲门进来：“苏总，厉总让人送了午餐过来。”
“扔了。”苏晚头也不抬。
助理愣了下，小声说：“厉总还说……如果您不想见他，他可以暂时不去公司，等您消气了再说。”
苏晚攥紧了笔，没说话。助理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苏晚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直到下班，她才发现自己对着一份文件看了三个小时，一个字都没改。
走出公司，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妈妈家，怕她担心；回自己家，又觉得空落落的。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拨通了陆泽的电话。
“在哪呢？”
“刚下班，怎么了？”陆泽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神。
“陪我喝点酒吧。”
酒吧里很吵，重金属音乐敲打着耳膜。苏晚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陆泽抢过她的酒杯：“别喝了，伤身体。”
“我没事。”苏晚笑了笑，眼眶却红了，“陆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家的仇人都要依靠。”
“别这么说。”陆泽看着她，“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厉沉舟……或许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又怎么样？”苏晚自嘲，“他姓厉，是厉氏集团二把手，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厉沉舟突然出现在桌边，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跟我回去。”
“你谁啊？凭什么管她？”陆泽站起来挡在苏晚面前。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厉沉舟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苏晚，起来。”
苏晚抬起头，眼神迷离：“厉沉舟？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送你回家。”厉沉舟伸手想拉她。
“别碰我！”苏晚甩开他的手，“我不想看见你！”
她挣扎着站起来，却因为喝多了酒，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厉沉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打横抱起：“陆泽，麻烦你跟阿姨说一声，苏晚在我那，很安全。”
陆泽看着他抱着苏晚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拳头，最终却还是松了手。他知道，现在的苏晚，需要厉沉舟解开心结。
车上，苏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厉沉舟没说话，只是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有些债，是上一辈欠下的。有些结，却需要他们这一辈，慢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