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停在公寓楼下，苏晚就拽着厉沉舟往电梯跑。她一手拿着冰袋给他敷脸，一手还在念叨：“刚才上医院，人家医生说要赶紧冷敷，不然明天脸肿得更厉害……你也是，下手那么重，拳头都红透了，就不知道疼吗？赶紧回家，我再给你上药。”
厉沉舟任由她拉着，听着她碎碎念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刚才在格斗场没觉得，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半边脸确实疼得厉害，拳头也又酸又胀，但心里却堵着一股暖流。
电梯“叮”地停下，苏晚刚按亮自家门锁，隔壁的门突然开了。
“咦？你们怎么一起……”开门的是苏晚的邻居张阿姨，话没说完就被厉沉舟脸上的伤惊到了，“你男朋友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苏晚害羞地赶紧打圆场：“阿姨，他不小心撞的，没事没事。”说着把厉沉舟往屋里拽，关门前还听见张阿姨在念叨“年轻人走路要小心”。
门刚关上，厉沉舟就靠在墙上低笑起来。
“笑什么？”苏晚把他按在沙发上，拆开医药箱找药膏，“再笑脸上伤口裂开了。”
“笑你看我受伤那紧张的样子，笑邻居也默认我们是情侣关系。”厉沉舟抓住她拿药膏的手，指腹蹭过她的手背，“刚才在格斗场，你是不是吓坏了？”
苏晚动作一顿，想起刚才擂台上拳拳到肉的场面，心跳还是有点快：“谁吓了……我是气林渊太卑鄙。”她低头给厉沉舟涂药膏，指尖碰到他肿起的颧骨，忍不住放轻了力道，“不过你刚才揍他的时候，还挺帅的。”
厉沉舟挑眉：“哦？有多帅？”
“就……”苏晚被他看得有点慌，手试图往后缩一缩，却被他抓得更紧。他顺势一拉，她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里的自己。厉沉舟身上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意外地不让人排斥，反而带着种刚经历过风浪的安全感。
“这样算不算共度良宵？”厉沉舟的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温热的呼吸拂过苏晚的耳垂。
苏晚的脸“腾”地红了，想站起来，却被他圈住腰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他没受伤的半边脸贴在她额头上，带着微凉的温度。
“厉沉舟……”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暧昧的气氛，却发现喉咙有点干。
“嗯？”他应了一声，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后的慵懒，“今天的事，吓到你了吧。以后不会了。”
苏晚摇摇头，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只要是跟你一起，就不怕。”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刚才的喧嚣和戾气仿佛都被关在了门外，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悄然滋生的、不用言说的默契。
就在这时，鸟笼里的鹦鹉突然又尖叫起来，声音清亮又清晰：“他们在床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苏晚的脸“腾”地红透了，像被泼了盆热水，猛地从厉沉舟腿上弹起来，转身就试图去捂鹦鹉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鹦鹉被她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躲到笼子角落，还在委屈地叫：“打架……打起来了……”
厉沉舟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肩膀都在抖，半边肿着的脸牵扯着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笑：“看来这鹦鹉，在看我们戏。”
“你还说！”苏晚又气又窘，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厉沉舟顺势一拽，她再次跌回他怀里，这次他没给她躲闪的机会，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鸟笼里的鹦鹉安静了片刻，突然又冒出一句：“又打了？又打了？”
苏晚被逗得笑出声，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都怪肖瑶，和她男友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厉沉舟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里带着笑意：“没关系，它说的，或许很快就能成真。”
这场风波总算过去，而属于他们的、带着点笨拙和甜蜜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