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你妈住院费再拖下去，明天就得转普通病房！”护士把欠费单拍在柜台上，圆珠笔敲得玻璃“砰砰”响，“今天必须结清！”
苏晚蹲在医院消防通道里，手机屏幕黑了又亮。给未婚夫林渊打了七个电话，全是忙音。最后一条短信还是三天前苏柔发的：“姐姐，渊哥哥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哦~”
雨越下越大，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突然头顶没了雨声，抬头就撞进一双冷得像冰碴子的眼睛。穿黑西装的男人单手撑着伞，皮鞋在湿滑的地面碾过一圈水渍，鞋尖停在离她膝盖一拳远的地方：“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吗？怎么蹲这儿当落汤鸡？”
苏晚浑身一僵。这声音她做梦都忘不掉——五年前公司年会，她把红酒泼在这个小职员脸上，却没注意到他攥着破碎酒杯的手，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她裙摆上。如今这人浑身上下都闪着贵气，身后还跟着俩戴墨镜的保镖，而当年他离职前，曾塞给她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潦草写着：“等我。”
“厉总认错人了。”她往旁边挪了挪，后颈还贴着刚才摔在地上的草屑。
“认错？”雨伞突然歪过来，冰凉的雨水全浇在她肩膀上。男人弯腰时，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味，“当年你说我这种穷光蛋，连给你擦鞋都不配？”
缴费单在手里攥成一团，苏晚喉咙发紧：“厉沉舟，你开个价。我妈做手术，要五十万。”
“早这么懂事多好。”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合同甩在她腿上，钢笔尖戳着“包养协议”四个字，“陪我三年，随叫随到。敢跑？敢勾搭别人？”他突然捏住她下巴，“信不信我让医院立刻停药？”
走廊尽头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苏晚手抖得厉害。钢笔尖划破指尖，血珠渗进“乙方签字”栏。厉沉舟扯下领带擦她手上的血，笑得像只盯着猎物的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小废物。”
“脱衣服洗澡去。”厉沉舟把苏晚抵在别墅大门上，三两下就扯开她衬衫扣子。苏晚慌得去抓他西装，后背被门把手硌得生疼：“不是说先给我妈交医药费吗？”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什么？”厉沉舟冷笑，手指划过她腰间，“甲方想什么时候睡你都行。怎么，现在装清高？当初泼我红酒的时候，你可不这样。”
浴室里热气腾腾，苏晚裹着浴巾站在窗边，就听见外头传来汽车声。扒着窗帘一看，林渊搂着苏柔从车里钻出来，俩人腻歪得恨不得黏在一起，直接进了别墅侧门。
“爱看？”厉沉舟突然从背后贴上来，滚烫的手直接按在她背上，“你那个好妹妹，三天两头往这儿跑。知道为什么吗？”他扯下她浴巾一角，语气冰冷，“林家公司资金链断裂，你前男友求到我这儿，用苏柔换项目合作——顺便，也想看你彻底身败名裂。”
“别！”苏晚急得转身，脑袋“咚”地撞上他下巴。厉沉舟闷哼一声，反而笑得更邪乎：“心疼了？当年怎么对我的，都忘了？”
这时手机在床头震起来，苏晚一看是主治医生打来的，伸手就要够。厉沉舟眼疾手快按住手机，大拇指擦过她发红的眼角：“求我。”
苏晚指甲掐进掌心，盯着床头震动的手机。屏幕上主治医生的名字刺得她眼眶发酸，后背被厉沉舟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喉间像卡着玻璃碴。门外苏柔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渊哥哥，听说厉总新找了个情妇？”林渊跟着笑：“就苏晚那个破落户，厉总玩玩罢了......”
苏晚盯着厉沉舟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五年前他攥着酒杯的模样——原来那时他眼底就有这种偏执的光。她深吸一口气，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老......老公，让我接电话，求你了。”
厉沉舟这才松开手，却在她拿手机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记住了，以后这副委屈样，只能给我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