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凝听话的睁开眼,突然想起,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告诉他她的名字。
此刻正是时候。
在情欲最浓、占有欲最盛的顶点,告诉他她的名字,无异于在他燃烧的心火上再浇一桶热油,将这“所有权”烙得更深更烫。
就在陆江麟的唇几乎要压下,呼吸灼热交织,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
姚浅凝忽然微微偏开了头,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她滚烫的脸颊上。
这个轻微的拒绝动作让陆江麟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更深的渴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却又被那脸颊的细腻触感勾得更加难耐。
“阿麟……”
她先是唤了他一声,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抓住。
然后,她迎着他困惑又灼热的目光,唇角缓缓绽开一个极致温柔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轻声地、郑重地宣告。
“记住哦……”
“我的名字,叫姚浅凝。”
她微微停顿,让这三个字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刻进他的心里。
“以后……”
“这个叫姚浅凝的人,就是你的了。”
“只是你的。”
说完,她不再躲闪,反而主动微微仰起脸,重新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
邀请着他,来完成那个被打断的吻。
将她的名字,与他的气息,彻底交融。
姚、浅、凝。
原来她叫姚浅凝。
不是“她”,不是“那个女子”,是姚浅凝。
一个有温度、有分量的名字,属于这个此刻正被他捧在手心、几乎要融入骨血的人。
而紧接着的那句,这个叫姚浅凝的人,就是你的了,只是你的。
如同最猛烈的助燃剂,轰然注入他几乎要爆炸的心火之中!
所有权!
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被她亲口赋予的所有权!
不仅是一个承诺,更是一个命名式的归属!
她将她整个人,连同名姓,一同彻底地、郑重地交付于他!
这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狂喜和满足感,瞬间冲垮了所有错愕和不解,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汹涌澎湃!
而就在这时,她主动仰起脸,闭上眼,无声地送上那最初被他渴求的唇。
这个动作,彻底粉碎了他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自制力!
“浅凝……”
他沙哑地、近乎破碎地低吼出这个刚刚得到的、珍贵无比的名字,如同叹息,又如同最深的烙印。
下一秒,他再也无法忍耐,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吻上了她微启的唇瓣。
这个吻,不再仅仅是情欲的宣泄,而是带着命名后的确认、占有权的宣告、以及得到全部归属的巨大狂喜。
他反复厮磨吮吸,仿佛要将“姚浅凝”这三个字,连同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她的一切,都彻底吞吃入腹,刻入骨髓,融入血脉。
对!就是这样!
记住这个名字,陆江麟!
从此以后,“姚浅凝”就是你疯狂、占有和所有痛苦的源头!
姚浅凝在他炙热疯狂的吻中,承受着他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力道。
她的回应起初带着一丝被骤然侵袭的、细微的呜咽和颤抖,仿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吓到,但这更激起了陆江麟心底那想要彻底占有、甚至带点破坏欲的怜爱。
她很快便软化下来,柔顺地依附着他,生涩却又努力地回应着他的深入探索。
她的手臂软软地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插入他略显凌乱的发间,微微颤抖着,带来一阵阵细密的、令人战栗的酥麻。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充满了宣告和确认的意味。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几乎窒息,陆江麟才勉强松开她的唇,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喷薄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燃烧着未曾熄灭的火焰,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欲、占有和一种得到稀世珍宝后的、近乎晕眩的狂喜。
他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深深的迷恋
“姚浅凝……”
他又一次念出这个名字,仿佛每念一次,都能让这份所有权更加牢固一分。
“我的。”
姚浅凝的脸颊绯红,眼眸中水光潋滟,仿佛蒙着一层薄雾,带着情动后的迷离和羞涩。
她微微喘着气,听到他这句宣告,像是害羞极了,却又像是无比满足,轻轻地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鼻音的回应。
“嗯……你的。”
这声回应,轻软而顺从,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锁定了他的心神。
陆江麟猛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怀中这具温软身躯的真实存在,感受着那份彻底归属于他的、巨大而汹涌的满足感。
————
夜色如墨,寒无咎独自坐在冰凉的屋脊上。
远处,城镇的灯火连成一片温暖的星河,人声与笑语被晚风模糊地送来,那是他寻找姚浅凝的这半年来,被迫看遍、却始终无法融入的喧嚣。
牵手,依偎,欢笑……原来普通人之间,是这样的。
他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那片人间烟火,却像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冰壁。
这些曾经被他完全忽略的“噪音”,如今每一次传入耳中,都会在他心底勾勒出同一个人的身影。
若是她在,她定会拉着他,指着那糖人摊子,或是那喷火的杂耍,眼睛亮亮地说个不停……
想到这里,他心口那枚由她鲜血重塑的心脏便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涩,比任何刀伤更疼。
这半年的寻觅,踏遍千山万水,搜尽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每一次失望都像是在他冻结的情感上又覆盖一层寒霜。
浅浅,你到底在哪……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片孤寂吞噬时,夜风中传来极轻微的振翅声。
一道迅捷的黑影破空而来,精准地落在他屈起的膝上。
是西边势力的信鸽,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管。
寒无咎的身体瞬间绷紧,所有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
半年来,这是穆琯玉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是……找到了吗?
一股他无法控制的战栗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竹管,指尖竟有些发凉,动作却快得惊人。
展开纸条,穆琯玉清瘦却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速往西北军营附近竹林,寻浅浅,听其令行事。务必护其周全。琯玉]
“唰——”
寒无咎猛地站起身,冰冷的月光勾勒出他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的身影。
之前的迷茫、孤寂、绝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专注与决绝。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沉寂了半年的冰原骤然崩裂,迸发出骇人的亮光。
他最后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入怀中,紧贴着那片她给予心跳的胸膛。
下一瞬,身影已从屋顶消失,如一道离弦的箭,融入了沉沉的夜色,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风在他耳边呼啸,却盖不住他胸腔里那震耳欲聋、只为一人而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