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给珍珠的照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整整五天,珍珠的对话框始终沉寂,连已读标记都未出现。
直到第六天的策划会上,小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珍珠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来电铃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安安,你和林哲现在过来一趟,\"珍珠的声音像是被冰水浸透,每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安抬手示意暂停汇报,快步走出会议室,\"欧尼,出什么事了?我们去哪儿?\"
\"top家......\"珍珠顿了顿,补充道:\"就你们俩,别惊动其他人。\"
小安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猜到了是什么事儿,\"明白,马上到。\"
她返回会议室时面色如常,只是指尖微微发颤,\"林哲,跟我出去一趟,\"她扫视一圈,\"会议继续,企划案放我桌上。\"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
电梯里,林哲看着小安自己拉开驾驶座车门,瞳孔猛地收缩,连司机都不带......今天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我来开,\"他一把扣住她冰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两人交换位置时,他看到小安的脸色已经发白。
车子驶出地库的瞬间,小安终于开口:\"去top家,\"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珍珠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我怀疑top沾了不该碰的东西。\"
林哲的下颌线骤然绷紧。方向盘在他掌心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车速表指针不断向右偏转。他们沉默地穿过三个绿灯,在第四个路口险些闯了红灯。
\"具体什么情况?\"临近目的地时林哲终于出声,声音压得极低,\"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小安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银杏树,嘴唇微微颤抖:\"珍珠什么都没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top的别墅已经出现在视野里,黑色铁门半开着,像张欲言又止的嘴。
林哲先一步上前叩响房门,top刚将门拉开一条缝,林哲便侧身挤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翻倒的酒杯在地毯上洇出暗色酒渍,玻璃碎片散落四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哲皱眉看向珍珠:\"怎么回事?\"
珍珠没说话,只是朝客房方向抬了抬下巴。
推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呼吸一滞。韩宥彬倒在地上,额角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凌乱的长发黏在惨白的脸上。
床上的女士手包大敞着,两个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滚落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林哲捡起其中一瓶对着灯光查看,瞳孔骤然紧缩。
\"你碰了?\"他猛地转身揪住top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骇人的怒意。
\"我没有,\"top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墙壁,\"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她和我一个剧组的,我们俩演对手戏,我们约了今天对台本,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视线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又触电般移开。
珍珠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女人,转头看向林哲,\"外面桌上的咖啡里......应该是放了这东西。\"
珍珠指着床上一个已经空了的小瓶子说道:“但现在不确定的是,top喝的那杯到底有没有。你们没来时我查了监控,茶几上那瓶矿泉水里,在我进来之前,她偷偷加了一小瓶进去。”
她指了指地上的女人,“两杯一模一样的咖啡,恐怕她自己也搞混了,所以才重新加了一次。但也不排除......两杯都不干净的可能。”
林哲听完,拿着那个瓶子,愤怒的看着top,\"这个东西......5毫升就够让你在镜头前身败名裂。\"
top这才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珍珠进来之后,拿起酒瓶就朝着韩宥彬头上砸下去......
“我没喝多少,也就两口,所以......应该不会神经错乱吧?”top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声。
“哼,”林哲冷哼了一声,“这要取决于她给你下了多大量,看她是想毁了你,还是想直接毒死你。明天早晨,我带你去做一次检查。”
“先把人叫醒,”小安声音冰冷,“别死在这儿......”
珍珠用鞋尖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女人,看到她没什么反应,于是加重了力道。
随着一声嘤咛,韩宥彬悠悠转醒,当她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低低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极为嘲讽。
林哲突然抓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捏开韩宥彬的下巴就要往里灌。小安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肉里:\"你疯了?\"
\"让她也尝尝滋味,\"林哲眼底翻涌着暴戾,却在触及小安眼神时松了力道。矿泉水瓶砸在地毯上,溅起一片水花。
就在小安要问话时,韩宥彬突然浑身发抖,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林哲一把拽开了小安,突然蹲下身拽住对方头发:\"谁指使你的?\"
韩宥彬涣散的目光突然聚焦,嘴角扯出诡异的微笑:\"你猜啊,林会长,\"她染血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说不定......此刻已经有记者收到匿名邮件了呢。\"
“毒发了,打晕她!”小安忽然冷声说道。
林哲下意识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韩宥彬颈动脉上,见对方还在抽搐,又补了两下重击,直到那具身体彻底瘫软。
珍珠快速解开自己的丝巾缠绕在女人渗血的手腕上:\"我想办法把人扔到周景明那儿,\"她扫了眼屋里的摄像头,\"但这里的监控记录...\"
“交给我。人送到之后,你给我个消息,”小安已经拨通了伊田森的号码,简短交代几句后转向慌张的top:\"冷静!!!等下让林哲送你去我家。\"
“行了,”珍珠转头看向林哲,“把她扶我车上。”
林哲架起昏迷的女人,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小安忽然扯住林哲的袖口:“等一下。”
她抽出湿巾,动作娴熟地擦拭那几个小玻璃瓶,最后将它们原样塞回韩宥彬的包里,“去吧。”
珍珠在玄关处突然驻足,先是看了看top,随后转过视线,笑着看了看自己这个妹妹。
两人眼神交汇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