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看着面生啊?家里是做什么的?”白若冰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我朋友,他只是一名医生。”李少连忙接过话。
“医生?”白若冰挑眉轻笑,“李大少,你这是不是肾虚要找医生跟着?要是让上官琴儿知道,怕是她以后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李少脸色一沉,却没有接话。
就在这时,一个男声插话道:“若冰,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司马徒?你来干什么?”白若冰回头,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听说你来射箭俱乐部玩,我就跟着来了。”司马徒笑嘻嘻地凑近。
“跟踪我?”白若冰冷哼一声。
“哪能啊!我先去了你家,佣人说你出门了,我打听了一圈才找到这儿。”司马徒嘴上解释着,目光却飘向了我们这边,“哟,李少也在?这位是……”
“这位是游医生,我朋友。”李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医生啊?这儿可是射箭场,除非有人受伤——”司马徒将我上下打量一番,语气轻佻,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挑眉。
“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白若冰不耐烦地打断。
“游老弟,我们换个地方。”李少低声对我说。
走到人少处,李少压低声音:“千万别招惹司马徒,这人邪门得很。”
“看着挺正常的啊?”我有些不解。吕明雅也点头附和。
“表面是这样,”李少凑近我耳边,“他是个双性恋,最爱虐待女人……之前闹出过人命案子。”
“那怎么还能逍遥法外?”我心头一紧询问道。
“他爹是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在本市一手遮天。”李少声音更低了,“我们得躲远点。”
正说着,司马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李浩然,聊什么悄悄话呢?”
我心头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教我朋友射箭的要领呢。”李少强装镇定地转身。
司马徒的目光在吕明雅身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李浩然,这姑娘是你带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盯上我的人了?
“司马哥说笑了,这是我朋友游晓阳的女伴。”李少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顺势而为。
吕明雅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紧张地挽住我的手臂。我还来不及感受她传来的体温,就听见司马徒开口:
“游老弟,这位美女能不能让给我?”
我一时僵在原地,李少在一旁微微点头。正犹豫间,吕明雅突然贴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颤抖:
“求求你…别把我交给他。”
我转头对上她泛红的眼眶,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我心头一紧。若是将她推给这个变态,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念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深吸一口气,手臂上传来吕明雅微微的颤抖。正当我准备开口回绝司马徒时,李少忽然抢先一步:
“司马哥,这不太合适吧?游老弟和这位女士是一起来的。”他边说边朝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不要硬碰硬。
司马徒嗤笑一声,慢悠悠地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李浩然,你现在都敢跟我讨价还价了?”他手指轻轻抚过箭羽,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吕明雅身上。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射箭区传来:“司马徒,你又在欺负人?”
众人转头,只见白若冰正拉满弓,瞄准着五十米外的靶心。她话音刚落,箭离弦而出,正中红心。
“若冰,你这话说的,”司马徒摊手笑道,“我就是想交个朋友。”
白若冰放下弓,缓步走来,视线在我和吕明雅身上停留片刻。我注意到她目光在吕明雅挽着我的手上多停留了一秒。
“游晓阳是吧?”白若冰突然看向我,“你是医生,正巧我最近有些胸闷,能咨询一下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这是她在帮我解围:“当然可以。”
司马徒脸色微沉:“若冰,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一起去喝咖啡的吗?”
“改天吧。”白若冰轻描淡写地说,然后看向我,“游医生,不如现在就去休息区聊聊?带上你的…朋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吕明雅。
我正要答应。
“等等。”司马徒却突然伸手拦住去路,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既然来了射箭场,不如玩一局再走?游老弟,会射箭吗?”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李少急忙打圆场:“司马哥,游老弟是文人,哪会这些…”
“不会可以学啊。”司马徒从架上取下一把反曲弓,硬塞到我手中,“怎么样,敢不敢比试一下?要是你赢了,我立马走人。要是你输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吕明雅。
我握着手里的弓,掌心渗出冷汗。
我压根没学过射箭。而看司马徒拿弓的姿势,明显是个老手。
“我替他比。”白若冰突然开口。
“若冰,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司马徒挑眉。
“怎么,怕输给女人?”白若冰轻笑。
“让我来吧。”正当僵持之际,吕明雅突然轻声说道。
我们都愣住了。她怯生生地从我手中接过弓,低声道:“我小时候在乡下跟爷爷学过一点…”
这样也好,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意思!那就这位美女来!”司马徒哈哈大笑道。
比赛规则简单粗暴:每人三箭,总环数高者胜。白若冰本想反对,但在看到吕明雅坚定的眼神后,欲言又止。
司马徒先射。他熟练地搭箭拉弦,三箭接连射出——两个九环,一个十环。成绩相当不错。
轮到吕明雅时,她深吸一口气,站到起射线前。我注意到她握弓的手微微发抖,但当她把箭搭上弦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了。那是一种从怯懦到专注的转变,仿佛换了一个人。
第一箭射出,八环。司马徒嗤笑一声。
第二箭,十环。司马徒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估计司马徒也没想到吕明雅能射中十环。
就在这时,吕明雅的第三箭离弦而出。箭矢划破空气,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十环。
“呀!这是打平手了。”白若冰说道。
“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司马徒冷哼一声。
白若冰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吕明雅:“你刚才那一箭,应该是蒙的吧?”
吕明雅已恢复先前怯生生的模样,躲到我身后,小声道:“运气好而已。”
司马徒的脸色由青转白,握着弓的手指关节发白。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白若冰忽然轻笑一声,优雅地拿起自己的弓。
“既然这么精彩,不如加赛一局?司马徒,你和我比,若是你赢了,我陪你喝咖啡。若是我赢了...”她拉满弓,侧头看向司马徒,“你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
“此话当真?”司马徒眼睛一亮。
白若冰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转身,箭尖对准了司马徒。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然而下一秒,她手腕一偏,箭离弦而出——竟然从司马徒耳畔掠过,直中他身后的靶心。
“十环。”白若冰放下弓,语气平静,“还要比吗?”
司马徒摸了摸被箭风擦过的耳朵,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很好。今天我给若冰这个面子。”司马徒死死盯着白若冰。
他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游晓阳,我记住你了,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