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捋着胡须，目光在我微微发抖的身上停留片刻，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凝重：“我倒是不怕他们找麻烦，就怕这次不成，往后接二连三地来骚扰。所以啊，我打算带晓阳去其他城市生活。”
他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林薇薇和沈高雅：“既然都是晓阳的女朋友，你俩要不要一起跟来？”
林薇薇和沈高雅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林薇薇抿了抿唇，率先开口：“张师父，我们还得上学，恐怕不方便跟着去。”
“是啊！”沈高雅紧接着接话，眉头微蹙，“而且晓阳不也要上学吗？这样突然离开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张老头一听就皱起眉头，嘴里直嘟囔：“上学？上个锤子！晓阳往后是要跟我学医的，还上啥学！”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魏佳音静静地立在门口，目光在我们四人身上打了个转。我们几个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魏佳音进来时，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奶白色的百褶短裙配上浅粉色的针织毛衣，衬得她整个人甜美又带着几分俏皮。米色的乐福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该吃饭啦。”她轻声说着，把饭和水果递给沈高雅。
我回过神，注意到她今天格外用心的打扮。裙摆的长度，毛衣的款式，还有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她放下饭盒后便转身离开，病房门轻轻合上，留下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目送魏佳音离开后，张老头说道：“这事呢就这么定了，你们还有要说的就赶紧吧！明天我就带晓阳离开。”说完也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林薇薇和沈高雅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把目光投向我。
“你真的要走？”林薇薇问。
沈高雅，眉头还蹙着：“晓阳，你确定要放弃学业吗？张师父的医术固然重要，可是...”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傍晚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她们身上投下金黄的、拉长的光影。
“我...”我刚开口，忽然闻到空气中还残留着魏佳音身上的香水味。那味道很特别，像是茉莉混着一点柑橘的清新。
林薇薇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走神，轻轻咬了下嘴唇：“刚才魏佳音特意打扮过才来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沈高雅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要不这样，你先跟张师父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继续上学？”
我看着她们担忧的神情，突然觉得喉咙发干。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和残留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没办法。”我最终只能这么说。
林薇薇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我病号服的领子，动作很轻。
林薇薇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我理了理病号服的领口。她的动作温柔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却让我心头一颤。
这话让我心头一紧。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等我离开这座城市，杨翊恒会不会把公司的收益都独吞了？
“薇薇、高雅临走前送你们礼物吧！”
拿起手机，熟练地拨通了杨翊恒的号码。电话那头“嘟嘟”两声后，传来他爽朗的声音：“喂！游老板有啥事？”
“翊恒哥，你准备一下转让合同……”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晓阳啊，你这是要给我转股份了吗？”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喜。
“是的，你赶紧准备一下吧，再叫律师来公证。”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准备好三份就带到市医院xx病房。”
“病房？”杨翊恒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生病了？”
“没生病，”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他标志性的笑声：“哈哈哈，你这家伙，都进医院了还这么淡定。行，我这就去准备，等着啊！”
电话刚挂断，消毒水的气味里就混进了一阵饭菜香。林薇薇已经利落地打开了魏佳音带来的保温饭盒，一层层摆开在我面前的小桌板上。
“趁热吃点儿。”她轻声说着，舀起一勺还冒着热气的粥，仔细地吹了吹，这才递到我嘴边。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把她的发梢染成淡金色，专注的神情让病房里的空气都温柔了几分。
我乖乖张嘴，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沈高雅站在一旁轻笑：“薇薇这伺候人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林薇薇脸一红，又舀起一勺：“少贫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沈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剥开橘子皮，橙黄色的果肉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笑着将一瓣橘子递到我嘴边，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亲密。
我顺从地张口接过，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她眼含笑意地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晓阳，你刚说的转合同是指你开店？”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
我咽下橘子，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对啊，不然你以为是指什么？”
林薇薇“噗嗤”笑出声来，把粥勺往我嘴边又送了送：“少来这套，你那个小破店能有什么正经合同要签？”
我咽下温热的粥，故意板起脸：“怎么说话呢？我那些店都花了我几百万了，正经得很。”
沈高雅又递来一瓣橘子，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嘴唇，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她眨眨眼：“是是是，我们晓阳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晚霞正好落在她微微卷曲的发梢，衬得她眉眼格外柔和。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林薇薇轻轻捏了捏脸颊：“专心吃饭，眼睛往哪儿瞟呢？”
“我这不是在认真接受投喂嘛。”
忽然门被推开，我们三个同时转头，看见魏佳音去而复返。
她看见我们亲密的样子，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目光在我和两个女孩之间转了一圈，很快又垂下眼帘。
等她离开后，林薇薇轻轻戳了戳我的腰：“看来有人吃醋了。”
沈高雅笑着又剥开一个橘子：“那我们是不是该更过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