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然审问刘璐时，在昌市基地最深处的一座新建宫殿内。
蔡凯从柔软舒服的席梦思上，爬了起来。
被子滑落到腰际，露出他与类没有半点区别的肌肤。
丧尸的身体，让他纵使很长一段时间不休眠，也不会感到有一丝疲惫。
但他依然保持了人类时期的生活习惯。
这习惯像一根细细的线，一头拴着他如今这具早已不属于人类的躯壳，另一头则抛向记忆里那个还是人类的自己。
蔡凯打从心底里，依然觉得自己是人类，与那些低贱愚蠢的丧尸完全不同。
在女佣人的服侍下，他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地来到了宫殿的最上层，俯视着整座基地。
望着规模不小的基地，他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自豪。
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还不知道下面这群蝼蚁能活下来多少？
蔡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他刚变成丧尸那段时间，秩序混乱，人们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是自己凭着丧尸的本能和一丝残留的理智，不断变强，最后变成了基地的首领。
这才让幸存者们免受丧尸的威胁。
而只有七八百万人的昌市，居然活下来了足足十五万人，都是他的功劳！
随后，蔡凯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一间实验室内。
实验室的门是感应式的，他一靠近，厚重的合金门就缓缓滑开。
这间实验室与传统的实验室并不相同，四周的墙壁用的都是最坚硬、好几米厚的钢铁。
即便是四阶丧尸，也很难轻易攻破。
而在数百平方米的空间内，平日难得一见的四阶丧尸，此刻居然有十几头孤零零地站在里面。
因为达到这个等阶地丧尸，都是首领级别的。
它们在外面的时候，各自占据着一块地盘。
可在这里，它们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只能站在原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嗬嗬”声。
如此近距离，毫无疑问地都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
它们彼此之间相互敌视，但没有任何一头丧尸敢轻举妄动，只敢对同类发出低沉的嘶吼。
因为它们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比它们任何一个都要厉害得多。
只要稍微有点异动，就会将它们瞬间撕碎。
直到蔡凯的气息出现，它们才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的丧尸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原本凶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畏惧。
“王！” 众丧尸心甘情愿地跪拜，用有些不习惯的华语低声说道。
蔡凯微微点头，随后他大手一挥，十几位进化者扛着巨大的铁皮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无穷无尽的晶核出现在了所有丧尸的面前。
这些晶核有大有小，颜色也各不相同。
里面仿佛有流光在转动。一股浓郁的能量气息弥漫开来，刺激着丧尸们的神经。
这些有不弱智慧的四阶丧尸们，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这个由晶核堆积起来的小山，眼中流露出了最原始的渴望。
尽管心中无比的渴望，但它们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悸动。
因为丧尸们知道，如果没有蔡凯的许可，就贸然上前，等待它们的结局会很悲惨。
蔡凯的手段它们都见识过，看似温和的表面下，藏着比它们任何一头丧尸都要残忍的心。
“这是你们今日的早餐，赶快服用吧。” 蔡凯温和一笑，给人一种他是这群丧尸的家人一般的感觉。
听到蔡凯的指示，这群丧尸才发疯地上前，不顾一切的吞噬着面前的晶核。
它们挤作一团，互相推搡、撕咬，像猪拱食一样狂吃起来。
而蔡凯则是面带笑意，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就像一个农夫在看着自己精心培育的庄稼，盼着它们快点成熟。
时间缓缓流逝，晶核的数量在不断减少，这些四阶丧尸的气息也在缓缓增强。
它们的身体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蔡凯的笑意越来越浓，眼睛也越睁越大，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但渐渐的，蔡凯脸上的笑容却开始凝固。
直到所有的晶核都被丧尸们吞噬的一干二净，他的脸色彻底变得阴沉。
他看到那些丧尸虽然气息增强了不少，但离突破五阶还差着一大截。
就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无论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
“为什么！”
“为什么我花费了那么多资源，还是培养不出来一头五阶的丧尸！”
蔡凯咆哮道，表情变得狰狞万分。
......
这个时候的他，才能让人觉得他是一只丧尸，而非人类。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疯狂和暴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包括丧尸。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无论是在场的进化者，还是丧尸都纷纷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几分钟，蔡凯的表情变得冷静，下一刻，一股精神力的波动在他身上出现。
突然间，这些已经四阶丧尸，眼神再一次变得空洞。
它们眼中的恐惧和渴望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而后它们纷纷看向身边的同类，露出凶残的表情，开始相互厮杀。
蔡凯看着这一幕，表情不变，但他身边的进化者们则看得心惊胆战。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偌大的实验室再一次归于寂静，所有的丧尸在此时都变成了一动不动的尸体。
蔡凯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进化者说道：“去，把它们体内的晶核挖出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暴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十几位进化者轻轻点头，随后来到丧尸的尸体面前，开始艰难的劳作。
他们从工具箱里拿出特制的匕首，蹲在尸体旁边，小心翼翼地切割着丧尸坚硬的皮肤。
因为这些丧尸实力都很强大，进化者们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破开它们的防御，将散发着诱人光芒的晶核取了出来。
晶核被取出来的时候，表面的光泽浓郁，里面的能量也极为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