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赛期很长,共十六组选手,全来自不同学校,每场比赛可以休息一天,从开始到最后一场比赛结束要五天。
第一天16进8,第三天8进4,第五天上午4进2,下午获胜的两组的辩题为本次比赛中比分差距最小的辩题,以此选出最终冠军。
所以有信心冲到总决赛的队伍必须要关注每一场比赛。
临出发前两天,陈施欢不仅去和牛老师请了比赛的一周假还多请了一周的假。
“怎么请两周的假?”牛老师看着她的假条疑惑道。“要干什么去?”
陈施欢笑嘻嘻地答:“最近学习太累了,比完赛我要出去玩几天。”
又掏出一张:“还有这张季许执的,拜托老师也签一下,我要带他一起去。”
牛老师哼哼,累什么?她上课不是净睡觉去了吗?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这些初中的知识她在小学一年级就学会了。
教出来的学生都上大学了。
看了两眼请假条,在上面签了字,叮嘱道:“出去玩小心点,注意安全,别两手两脚地去,缺胳膊少腿回来。”
只能这样交代一下,那不然怎么办,签不签的意义都不大,反正这孩子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谁也动摇不了。
陈施欢拿到了请假条,调皮地在牛老师面前甩了两下:“谢谢牛老师啦,要是我上高中您也当我班主任就好了。”
牛老师低头翻着教案,笑道:“那说不好还真有可能,你高中打算上哪?市一中?”
市一中是市里最好的高中了。
“不去市一中,我要去富饶一中。”
陈施欢把请假条叠好,塞进口袋,很坚定地回答牛老师。
“富饶一中会不会太远了?女孩子离家这么远不会想家吗?你家里知道你想上富饶一中吗?”牛老师诧异地抬头。
富饶一中在省内出了名的好学校,在省会L市,和S县虽然都是一个省的,但一个在省北一个在省南,坐高铁要两个小时。
陈施欢微抬下巴,很傲娇地说道:“可是富饶一中很好啊,我就是喜欢上好学校。”
远吗?她就是要离家远,越远越好。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上省外的高中。
牛老师笑了两声:“只有你说这话不会让人觉得狂妄,富饶一中确实好,那我努力努力去富饶一中应聘,看看他们要不要我。”
陈施欢歪头,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半卖关子:“不用那么麻烦,老师你可以靠我啊?”
牛老师来了兴趣,这孩子脑子里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靠你?怎么靠你啊?”
陈施欢那双杏眼充满促狭笑意,双手抱臂,晃着脑袋:“那自然是我考的特别好他们来求我去上学的时候,我就说,得在你们学校给我班主任安排一个岗位,不然我就不去。”
说到后面还加重语气拽拽的,模拟情景。
“害,行了。”牛老师听不下去,摇摇头,让她走。
多请了一周是打算去E市,她偶像第一部参演的电影开机仪式定在了那里。
这个时候她偶像刚出道不久,也没有背景,都是接一些跑龙套的角色,这部电影也不例外,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只有一两分钟的镜头。
而且这部电影播出以后也没有什么水花,作为跑龙套的他继续默默无名,大概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六年才微微有点名气。
陈施欢喜欢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认真努力,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认识他时已经上了高中,那个时候她没有手机,要给《跃然》发稿子都是去网吧,偶然看到别人正在看关于他的剪辑视频,一下就被吸引住,后来忍不住去深入了解。
重来一世,她要做他第一批粉丝,给他鼓励帮助他度过黑暗时期。
出发当天,木知夏和裴砚之还有领队老师以及两个替补成员拎着行李箱看着两手空空的陈施欢和只背着一个书包的季许执。
领队老师:“这次要去一个星期,你们什么都不带吗?”
季许执淡淡回答:“不用。”
领队老师是第一次带队去省里比赛,学校看这次队伍的学生都很省心才放心安排她来带队的。
见他们这么说了,领队老师就没再说什么。
陈施欢和季许执去过几次外校比赛,都是两手空空去,有什么需要到当地再买或者让人送到酒店,回来又是两手空空。
陈施欢觉得有点浪费,但如果带着东西,季许执又默默地帮她拿着,这样一来,陈施欢也不想带东西了,渐渐她也习惯这样,轻松方便。
一行人坐了两个小时高铁再打车到达比赛学校附近的酒店。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到了傍晚,下楼找了家饭店吃晚饭。
吃饭间,领队老师给他们讲这次参赛选手:“这次比赛里面最厉害的两支队伍,一个是实验一中,另一个是天启中学,前期最好不要碰上他们,碰上他们很难赢,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们对打,淘汰掉其中一方。”
虽然他们这支队伍在校赛里拔得头筹,但纯粹是因为别的队伍没什么技术含量,矮子里拔高个而已。
在正式一点的比赛里实力属于中等都还要偏下。别的队伍全是老手,像实验一中和天启中学这种,还全是拿过大奖的实力选手。
他们上场队员里,只有一个老手,其余是三个新手,一带三,这种结构只能期望前期不要抽到太厉害的队伍。
“去年的冠军队是实验一中吧?”
木知夏问道。
去年她也参加了,可惜第一场就对上了天启中学,输的那叫一个惨。
领队老师:“嗯,不过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今年不好说。”
陈施欢低头吃饭,偷偷把碗里的夹错的青椒扔到碗边上。
去年她没参加辩论赛,因为和数学竞赛的时间撞了。
“这还用说,今年肯定还是实验一中夺冠,天启中学算个什么东西?”
忽的有一道狂拽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
这语气,实在让人不适,哪怕贬低的不是他们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