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鱼的思绪还陷在黑魔典的诡谲与塞拉斯蒂亚的疯癫里，那瞬间就在这半秒的空隙，一颗裹挟着灼热气流的光圈已如追踪箭般射来，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轰隆！”
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气浪掀得他头发根根倒竖。
浓烟如墨般炸开，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灼热的痛感从脸颊蔓延至整个头颅
“我说过的，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塞拉斯蒂亚的声音从烟雾外传来，带着癫狂的笑意
“只要你动不了，断了反抗的念头，那么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永远都是！”
整个房间随着光球的炸裂剧烈震颤，墙壁上的裂纹蛛网般蔓延，挂在墙上的星图卷轴被气浪撕碎，碎片混着烟尘在空气中狂舞。
地砖缝隙里渗出细小的火星，灼烧着散落的布料，发出“噼啪”的轻响。
浓烟缓缓散去，露出中间那个身影——程晓鱼的脸像是被重锤砸过的陶土，皮肤焦黑开裂，五官模糊成一团，连睫毛都被烧得卷曲焦糊，几滴浑浊的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淌，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塞拉斯蒂亚看得眼睛发亮，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刚要迈步上前，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程晓鱼额间的独角突然亮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微弱如烛火，随即骤然暴涨，像一条活过来的血线，顺着他的脸颊游走。
所过之处，焦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开裂的伤口如潮水退去般收拢，连最深的划痕都在光芒中渐渐淡去
模糊的五官重新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甚至连被烧掉的眉毛都冒出了细密的绒毛。
不过数息的功夫，他的脸已恢复如初，只是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些，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愕。
程晓鱼下意识地抬蹄子摸向脸颊，指尖触到光滑的皮肤，那触感真实得可怕。
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灼痛还残留在神经里，可眼前的镜面上，映出的却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
他的心脏狂跳，连呼吸都乱了节拍——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没有什么见怪不怪的事了。”
脑海里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淡然
“不过是很初级的恢复魔法罢了。这具身体的底子本就擅长生命能量的流转，只是以前被你当成了普通的自愈能力，没往深处用罢了。”
程晓鱼攥紧了蹄子
他看着镜中自己那双写满震惊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一直以来依赖的“顽强”，从来不是穿越者的侥幸，而是这具身体被尘封的本能，是那个沉睡的本体最基础的力量。
塞拉斯蒂亚脸上的癫狂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一丝恐惧。
她死死盯着程晓鱼那张完好的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这……这不可能……”
“你怎么会……你明明……”
程晓鱼缓缓抬眼，看向她的目光里已没了刚才的震惊，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了然。
他抬起蹄子，指尖划过自己刚刚愈合的脸颊，独角上的暗红光芒渐渐转为温润的银白，在空气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我都说了，你心软是没有用的！”
“现在听我的！别再拖了！”
话音未落，程晓鱼只觉得蹄子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动作——他猛地抬蹄子，带着破风的力道，狠狠踹向塞拉斯蒂亚的腹部！
“呃啊——”
塞拉斯蒂亚猝不及防，身体像被重锤击中，瞬间弓成了虾米状，脸色骤然惨白如纸。
她整个身躯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墙上
“哗啦”一声，墙壁本就布满裂纹，经这一撞直接塌下一大块，碎石混着灰尘将她半埋在砖石堆里。
程晓鱼站在原地
但脑海里的声音却带着一丝赞许：“这才对，对疯狗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程晓鱼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卸下重负的决绝。
他垂着眼，看着自己还微微发颤的蹄子，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踹向塞拉斯蒂亚时的触感
坚硬的肌肉、骤然绷紧的身体，还有那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把控制权交给你吧……”
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这个决定，又像是在与过去那个总存着一丝侥幸的自己告别。
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凉下去，连带着心底最后一点犹豫也跟着冻结。
脑海里的声音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低笑，那笑声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畅快，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早该如此。你那点可怜的恻隐之心，在这摊烂泥里只会拖垮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程晓鱼只觉得意识像是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站在原地
却像个旁观者，看着那具躯壳的眼神一点点变化——原本还残留的犹豫被彻底抹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现在，该做正事了。”
属于“另一个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语调比程晓鱼本身的音色更低沉些，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漠然。
他抬起蹄子，轻轻掸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视线扫过被埋在石堆里的塞拉斯蒂亚
塞拉斯蒂亚刚从碎石堆里挣扎着抬起头，嘴角还淌着金色的血沫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晓鱼，你弄痛我了……”
程晓鱼看着她从砖石堆里艰难抬头，脸上还沾着灰尘与血痕，那句带着委屈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但躯壳里的“另一个自己”显然不为所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蹄尖碾过地上的碎石
“痛？”
“刚才你把光球砸向我时，可没想着我会不会痛。”
他上前一步，阴影彻底罩住塞拉斯蒂亚
“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塞拉斯蒂亚的眼泪混着灰尘滑过脸颊，在焦黑的皮肤上冲出两道浅色的痕，她攥着破碎的衣角，声音发颤：“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用毁掉对方的方式？”
“另一个自己”嗤笑一声，蹄子直接踩在她身侧的石堆上，碎石哗啦啦滚落
“这种破烂手段，也配谈‘留住’？”
塞拉斯蒂亚猛地瘫坐在地，双蹄捂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涌，呜咽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唔唔……晓鱼你好凶……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话啊……怎么就动手了呢……”
那哭声听起来委屈又可怜，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晓鱼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冰冷
他太清楚这副模样是装的。方才那股狠戾还没从她眼底完全褪去，此刻的眼泪不过是裹着糖衣的刀子。
他抬蹄子，蹄跟在地面碾出轻微的声响，正要踹过去时，塞拉斯蒂亚突然放下蹄子，脸上哪还有半分泪痕？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含泪的眼睛瞪得溜圆，下一秒，嘴巴猛地张开，越张越大，直到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喉咙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带着腥气的风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装不下去了！我要吃了你！”
“我刚好饿了”
那血盆大口几乎能吞下半个身子，恶浊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地上滋滋冒烟。
程晓鱼瞳孔一缩，下意识侧身躲开，那股腥风擦着他的胳膊掠过，带起的力道竟刮得皮肤生疼
“疯子”
旁观者视角的程晓鱼瞳孔骤缩，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要是换作自己面对塞拉斯蒂亚的反扑，恐怕早就慌了蹄脚，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反击？说不定真会被那尖利的牙齿划破喉咙，落得被撕碎的下场。
“我就说吧，你一直心软，只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
程晓鱼声音里带着后怕和狠劲，突然一个闪现冲到塞拉斯蒂亚面前。
他瞅准对方仰头嘶吼的瞬间，抬蹄子就朝她嘴部踹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塞拉斯蒂亚的尖牙硬生生被踹断了几根，带着血丝掉在地上。
她疼得发出刺耳的尖叫，捂着嘴后退几步，眼里的疯狂混着痛苦，恶狠狠地瞪着程晓鱼。
程晓鱼甩了甩发麻的蹄踝，冷笑着挑眉：“怎么？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扑过来的时候不是挺横吗？告诉你，对这种疯东西，就得比她更狠！”
看着塞拉斯蒂亚捂嘴后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步紧逼：“怎么不扑了？刚才那股吃马的狠劲呢？”
塞拉斯蒂亚的头垂得极低，额前的阴影彻底遮住了脸，只有那重复的：“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每说一次，她周身的黑气就浓郁一分，所过之处，带着刺骨的寒意。
程晓鱼起初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蹄子不自觉地握紧——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塞拉斯蒂亚压抑的力量终于要彻底爆发
可下一秒，当黑气猛地暴涨，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漆黑时，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
“唉……”
“唰——”
塞拉斯蒂亚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开始一盏接一盏地爆裂，玻璃碎片四溅，黑暗以惊人的速度吞噬着最后的光明
“啪！啪！啪！”
连续的爆裂声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程晓鱼刚想转身追击，却被一阵冷风逼得脊背发凉。
黑暗中，塞拉斯蒂亚的身影一闪而至，一记凌厉的蹄子，猛的一巴掌把程晓鱼扇飞
噗呲一声
他还没愣神时，便重重撞在石柱上。
塞拉斯蒂亚缓缓走近，眼中是疯狂与占有交织的寒光：
“我说过，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程晓鱼只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压过了剧痛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窜起，周身银白光芒骤然炸开，凝聚于蹄尖，带着破风的力道重重扇在塞拉斯蒂亚脸上
“轰隆！”
巨响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开，气浪掀得散落的碎石簌簌作响。
塞拉斯蒂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扇得侧过脸，发丝凌乱地贴在沾染血污的脸颊上，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沫。
可她不过踉跄半步，便稳稳站住了，仿佛那足以震裂墙面的力道对她而言轻如鸿毛。
她缓缓转回头，死死盯在程晓鱼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就这？”
话音未落，她看着自己被扇得泛红的脸颊，眼神骤然变得狠戾，猛地伸出右蹄，
快如闪电般攥住了程晓鱼还未收回的蹄子。
那力道大得惊人，程晓鱼只觉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你以为这点力气，就能伤得了我？”
塞拉斯蒂亚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攥着他蹄子的力道越来越大，黑气顺着两马相触的地方蔓延，像藤蔓般缠上程晓鱼的蹄腕，“程晓鱼，你这点挣扎，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撼树。”
黑气如藤蔓般缠上程晓鱼的蹄腕，刺骨的寒意顺着骨骼蔓延。他想挣脱，却被塞拉斯蒂亚铁钳般的蹄掌死死扣住。
“没用的！”
程晓鱼瞬间，额间的独角猛然爆发出耀眼的暗红色的光！红光如同一把利刃，瞬间斩断了缠在他蹄腕上的黑气。
他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挣脱的力道，一记回旋踢重重砸在塞拉斯蒂亚的侧腰。
“咔嚓”一声脆响，塞拉斯蒂亚被踢得横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墙上
“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塞拉斯蒂亚抹去嘴角的血迹，周身的黑气瞬间暴涨
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程晓鱼身后，锋利的爪影直取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程晓鱼的身体做出了比思维更快的反应
他猛地向前一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爪影在他身后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剧痛让他彻底清醒，他明白，眼前的塞拉斯蒂亚已经不再保留任何力量了。
塞拉斯蒂亚的笑声癫狂又尖锐，
她周身的黑气随着笑声翻涌，巨大的翼膜猛地扇动，带着破风的锐响直扑程晓鱼：“哈哈哈哈！独角兽是打不赢天角兽的！你以为躲得掉吗？！”
程晓鱼瞳孔骤缩，借着对方扑来的劲风猛地侧身，几乎是贴着墙壁滑出半尺，堪堪避开那带着黑气的利爪——爪尖擦过他肩头，带起一阵刺痛。
他余光瞥见身后狭窄的走廊，砖石堆砌的墙壁逼仄压抑，确实不利于闪避，更别说反击。
“啧。”
程晓鱼低咒一声，脚下猛地发力
身形如箭般窜向大厅入口，身后的塞拉斯蒂亚紧追不舍，黑气几乎要舔到他的后颈。
就在跨进大厅的瞬间，程晓鱼的背脊突然拱起，两道暗红色的翅膀骤然展开扇动时带起呼啸的气流
他借着翅膀的浮力猛地拔高，在空中一个灵活的转身，与塞拉斯蒂亚拉开距离，悬浮在大厅中央。
“狭窄的地方不好打？”
塞拉斯蒂亚追到大厅，见他展开翅膀，笑声更狂
“在空中，天角兽的优势只会更大！”
她双翼一振，猛的朝着程晓鱼飞去
程晓鱼翅膀扇动，身形在空中灵活穿梭，他低头看向下方空旷的大厅，眼神锐利——这里足够宽敞，正好能让他放开手脚，不再受制于空间的束缚。
“是不是优势，试过才知道。”
程晓鱼冷笑一声，翅膀猛地加速，不再一味躲闪，反而朝着塞拉斯蒂亚直冲而去
塞拉斯蒂亚的愣神不过半秒，却足够程晓鱼抓住破绽。
他双翼猛地收拢，如同一枚蓄势待发的暗红色利箭，带着俯冲的惯性狠狠撞在她胸口。
“唔！”
塞拉斯蒂亚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体瞬间失衡，急速下坠“轰隆”一声巨响，后背重重砸在下方的石柱上。
石柱应声龟裂，碎石飞溅中，她闷哼着滑落在地，嘴角再次溢出血痕
程晓鱼悬停在半空，刚要乘胜追击，后颈却突然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那是被危险锁定的直觉。
他几乎是本能地歪头侧身，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擦着他的脖颈飞射而过，“轰”地击中前方的石壁，炸开一片深紫色的能量涟漪，碎石与能量碎屑漫天飞舞。
“天角兽紫悦！！”
程晓鱼猛地转头，看清身后那匹披着紫色鬃毛、额间长着螺旋独角的天角兽时，瞳孔骤然收缩。
对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雾
“幕后黑手出现了吗？”
程晓鱼心头一沉，双翼警惕地展开，与天角兽紫悦保持距离。
他看向下方刚从石柱旁挣扎起身的塞拉斯蒂亚，又瞥向身后的紫悦
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天角兽紫悦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蹄子，独角上的紫色光芒越来越盛，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加强大的压迫感，
比塞拉斯蒂亚的黑气更具威慑力。
她的目光落在程晓鱼身上
旁观者模式的程晓鱼悬浮在意识边缘，看着下方对峙的局面，蹄子都快绞成了麻花。
两匹天角兽的威压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尤其是紫悦周身那股深不见底的魔力，混着黑魔典的诡谲气息
再加上被寄生后彻底疯魔的塞拉斯蒂亚
这阵容，别说打赢，能撑过三招都算侥幸。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哪是战斗，分明是送命啊！
操作本体的另一个自己却只是轻轻吁了口气，暗红色翅膀在身后扇出一圈浅淡的气流“解决不了，咱们不是可以逃跑吗？”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完全没把眼前的生死局当回事。
旁观者的程晓鱼瞬间懵了，意识里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跑？用春秋蚕跑吗？”
“春秋蚕？”
另一个自己忍不住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调侃
“那是什么玩意，听着像道菜。”
“我是说回档！”
操控本体的程晓鱼加重了语气，翅膀扇动的频率快了几分
“用时间魔法回档。”
旁观者的程晓鱼更懵了，意识里的焦虑快溢出来：“回档不是早就试过了吗？根本发动不了！而且就算能回，天角兽紫悦她们肯定也有回档的记忆，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局面？”
之前为了露娜和天角兽紫悦的纠缠，他试过好几次回档，可天角兽紫悦做出另一种方式阻止程晓鱼
天角兽对时间魔法的敏感度，绝不可能毫无察觉。
另一个自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那是因为你意志不够坚定，总在犹豫‘能不能成’。现在有我在，意志合一，她们不可能保留记忆。”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
“时间魔法的本质是意志的延伸，你之前摸不透它的脾气，是因为总在怀疑自己。现在咱们把它的性子摸透了，自然知道怎么让它乖乖听话——抹去她们的回档印记，不难。”
就在这时，天角兽紫悦独角上的紫光骤然亮得晃眼：“叽叽歪歪在说什么呢？”
她显然没耐心再等，蹄下的地面已泛起细密的裂纹，紫色的能量涟漪像水纹般一圈圈扩散，所过之处，连尘埃都被震得悬浮起来。
塞拉斯蒂亚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侧腰的蹄子缓缓松开，眼神里的疯狂混着紫悦带来的压迫感，变得更加狰狞：“晓鱼磨磨蹭蹭的，不如早点变成我的养料！”
两匹天角兽的气势同时锁定过来
操控本体的另一个自己却突然笑了，暗红色翅膀猛地一振，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那不是攻击的光芒，而是时间魔法发动前的征兆。
“没什么。”
“只是在跟过去的自己道个别。”
天角兽紫悦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从程晓鱼周身泛起的红光里识破了意图。
她愣神的瞬间极短，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回档吗？”
话音未落，她周身的紫雾猛地炸开，独角如标枪般骤然抬起，尖端凝聚的紫光几乎要撕裂空气
“没事，你回几次都没用！！！！！”
那道紫色光芒快得根本无法捕捉，如同凭空出现的闪电，“噗嗤”一声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红光在紫光面前如冰雪消融，连带着翅膀扇动的力道都瞬间溃散。
……
……
……
……
……
……
……
……
……
我要死了吗……
程晓鱼躺在血泊中，仰头咬牙
浑身肌肉绷紧
天角兽紫悦的全力一击
他根本无法阻挡
只剩最后一张底牌
“时间回档”
下一刻程晓鱼的身躯猛地爆开
大肠和小肠，还有很多器官
脑浆等………
从他的身躯猛地喷出
血肉模糊
大厅，此时安静的让人可怕
最可怕的是，天角兽紫悦的实力没想到能这么强………
他失败了
在发动回档的空隙被强行打断
时间长河刚要出现就猛地崩溃了
炸成了无数细微的碎片
……
……
……
突然程晓鱼被敲得一个趔趄，意识里的血肉模糊瞬间散成碎片
只剩时间长河里泛着微光的涟漪。
他捂着脑门嘟囔：“谁让俩天角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不瞎想点退路，早慌得蹄子发软了。”
“慌有用吗？”
另一个自己收回蹄子
暗红色的身影在长河里泛起浅淡的虚影
“你刚才编那‘身躯爆开’的戏码，除了让自己后背冒冷汗，还能干嘛？”
“不过这样确实你没有痛苦”
“很好，你也是终于学会自杀，自己回档了”
程晓鱼撇撇嘴，却没反驳
他抬头看向对方：“那现在咋办？天角兽紫悦和塞拉斯蒂亚俩打一，硬拼肯定不行。”
“硬拼是傻子干的事。”
另一个自己嗤笑一声，蹄尖点了点时间长河里漂浮的一道光痕
“看见没？刚才天角兽紫悦发紫光时，塞拉斯蒂亚的黑气明显顿了一下——她们俩的力量根本不兼容，这就是破绽。”
程晓鱼凑过去细看，果然见那道光痕里，天角兽紫悦的紫光与塞拉斯蒂亚的黑气相触时，泛起了细碎的裂纹。
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让她们内讧？”
“不然呢？”
另一个自己转身往长河外走，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那么回档的点就在这里吧”
此时画面是程晓鱼被绑在床上的时候，塞拉斯蒂亚坐在床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