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
付少宇这句轻描淡写的评价,像一根火星点燃了陈家洛积压的怒火。他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刚才被打倒的羞愤和被轻视的恼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杀了你!”
陈家洛嘶吼着,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武道奇才的样子,拳打脚踢毫无章法,跟街头混混打架没什么两样。
付少宇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在陈家洛的拳头即将打到他脸上时,他手腕一翻,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练武场上回荡。
陈家洛整个人都愣住了,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那里火辣辣地疼,更疼的是心里的震惊和屈辱。
“你……你敢打我脸?”他声音发颤,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从来没人敢打我脸!”
“哦?那我今天就破个例。”付少宇挑眉,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左手一记耳光,右手又是一记耳光。
“啪啪!”
两声响脆的巴掌,彻底打碎了陈家洛最后的防线。
付少宇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只是叼着),看着捂着脸的陈家洛,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带着戏谑:“不服气?”
话音未落,又是两记耳光扇了过去。
“服不服?”
“不……不服!”陈家洛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还嘴硬?”付少宇扬手又是两巴掌,“服不服?”
“不服!”
“服不服?”
“啪!啪!”
“服不服?”
付少宇一边问,一边扬手,清脆的巴掌声一下接一下响起,像是在给陈家洛的叛逆上一堂生动的课。
“够了!够了!少宇够了。”
陈老者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出声提醒。他虽然觉得孙子该教训,但也心疼得紧,尤其是被这么连着扇巴掌,面子里子都没了。
“你抽他巴掌归抽他巴掌,”张老爷子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怎么没声啊?力道太散了。用点巧劲,让声音响亮点,这样才有威慑力。用不用我教你?”
付少宇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是师傅懂行。谢谢师傅指点。”
说着,他运起一丝内劲,扬手又是两记耳光。
“啪啪!”
这两声格外响亮,在院子里回荡不休。
“服了没?”付少宇问道。
陈家洛的两侧脸颊已经明显红肿起来,嘴角都破了皮,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抽噎着,再也不敢硬气:“服了……服了……”
付少宇这才停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语气严肃起来:“给你半天时间,把头发染回黑色,衣服换身正经的。然后来这儿向我报道,我陪你练练怎么做人。”
他顿了顿,眼神一厉:“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家洛连滚带爬地应着,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那叮当作响的金属链子此刻听起来格外狼狈。
付少宇转过身,看向陈老者,脸上的戏谑收敛起来,露出一丝歉意:“陈爷爷,对不起,下手重了点。”
陈老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眼里虽然还有心疼,却更多的是欣慰:“没事,没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在家被我们惯得无法无天,是该有人好好治治他的性子了。”
他看向付少宇,语气诚恳:“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这一巴掌扇下去,比我们说一万句都管用。”
张老爷子在一旁哼了一声:“就是下手还不够狠。想当年我收拾这小子的时候,比这厉害多了。”
付少宇摸了摸鼻子,没接话。他知道,陈老者是真的为了陈家洛好,才默许了他这番“教训”。这叛逆少年天赋是有,就是心性太浮,不打磨打磨,迟早要栽大跟头。
“对了,少宇,”陈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鲁南大学?”
“再过几天吧。”付少宇说,“等身体再稳固些,也得回去看看学校的事。”
“也好。”陈老者点头,“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去。对了,家洛那孩子……”
“我知道。”付少宇笑了笑,“我会看着他的。至少让他把那身‘行头’换了,性子收敛点。”
陈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越发欣赏。身手好,有分寸,还懂得拿捏人心,难怪张师兄会如此看重他。
接下来的半天,陈家洛果然没敢再犟。下午的时候,他乖乖地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低着头来到练武场,站在付少宇面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来了。”
付少宇正在扎马步,瞥了他一眼:“嗯。去旁边扎马步,一个时辰。不许偷懒。”
陈家洛虽然不情愿,却没敢反驳,乖乖地走到一旁,学着付少宇的样子扎起了马步。只是他的姿势歪歪扭扭,没一会儿就开始摇晃。
“站直了!腰挺直!”付少宇沉声喝道,“连马步都扎不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武道奇才?”
陈家洛一个激灵,连忙调整姿势,咬着牙坚持。
张老爷子和陈老者坐在廊下喝茶,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
“这小子,倒是会教徒弟。”陈老者笑道。
“他自己就是这么被我揍过来的。”张老爷子哼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