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验室出了意外，
今天他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下班。
脱下白大褂，牧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至极。
车准时来接，他靠在后座，原本只是闭目养神。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于是，他掏出手机，点开斗音。
大数据果然狡猾，首页推荐的，还是她。
她正在直播。
他没有急着进去，只在直播间外停留了片刻。
此时显然是在打四人pK，另外三人他都眼熟。
平时他也刷礼物，算是下班后的解压方式。
钱对他来说没什么感觉，随手一刷，能换来屏幕另一头的尖叫和感谢。
但那种新鲜劲儿过了，久了也就索然无味。
所以他不喜欢养主播，只单纯爱打pk。
也不固定谁，看到有眼缘的就刷。
——直到最近。
他已经挺久没去刷pk直播了，反而对团播上了瘾。
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却发现每次点开斗音时，
手指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搜她、找她，
哪怕告诉自己只是随便看看，最终也总是停在她的直播间。
直播间外看不到血条。
他迟疑了几秒，还是点进去了。
倒计时只剩 5:23，他扫了眼血条和排名。
1 甜心：
2 维尼：
3 鱼鱼2121：
4 小奇迹：
几个分数相差不大，显然是大家都暗自较劲呢。
一般pk主播公屏管理都很好，进来就能看到打什么pk，基本上不用问的。
但显然小姑娘的pk节奏不是。
公屏是一派祥和和闲聊的，根本不像在打pk。
【梦总出手了】
【手速王者在上，我们是输不了一点】
【四人好像得400才能秒榜吧】
【应该不会有人想秒榜？】
【不一定你看大家势均力敌】
【34得扎马尾[吃瓜]小奇迹有爪皇肯定不想输】
【尼尼拉鱼鱼进来就是复仇的，她肯定也不想[吃瓜]】
【鱼鱼也有大哥在】
【甜宝生病呢，哥姐肯定也不想输】
【甜宝肯定不会输，这么多家长在呢】
虽然没在谈这场pk的细节，但从公屏的聊天也猜得差不多了。
但……生病？
他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眼。
本来还想潜水的，终于忍不住飘屏——
【[72]m...：生病了？】
小姑娘正悠悠地坐在镜头前。
看到飘屏，她乖乖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欢迎男神~是昨晚有点发烧啦，不过现在好多了！”
【男神来啦】
【欢迎男神~】
【@m... 男神晚上好】
公屏一水开始欢迎他了。
也许是淡妆又穿得亮色，却是看不出病态。
但他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微微带着点沙哑，估计也不止他一个听出来了。
不然这场pk不会成为哥姐全自动pk。
都心疼她，基本不用甜心喊话，分就自己上来了。
他点开榜单，上榜的等级很高。
1 梦 [**] 13个甜甜圈
2 Seven [72] 15个甜甜圈
3 用户 [65] 14个甜甜圈
4 甜心饼干 [72] 6个甜甜圈
5 四季读诗 [45] 6个甜甜圈
6 忧郁小姐 [56] 10个甜甜圈
7 不爱睡觉的猪猪 [39] 14个甜甜圈
……
而且基本上哥姐都挂灯牌了。
他看着榜单，却不知为何心头发涩。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想起那天在酒店……醉酒的女孩扑进他怀里的柔软。
心中竟仿佛有细细密密的针扎，有些难受。
他打字：
【[72]m...：是打总榜吗？】
【是的男神】
【是哦是哦最后一分钟才能秒榜】
【是滴男神我们要赢[飞吻][狗头]】
【甜宝头发保卫战！！】
【丑拒双马尾】
【[72]Seven：其实我挺喜欢的】
小姑娘撇嘴回复：“你喜欢没用，我不喜欢，揍她们揍她们，保卫我的头发~”
【哈哈哈哈哈】
【[72]Seven：行行行揍揍揍！！！】
【[72]Seven送甜心 真爱永恒*1】
【[72]甜心饼干：公主头发守卫战[飞吻]】
“谢谢77的大钻戒，饼干姐姐说得对。”她朝屏幕飞吻，显然是回应饼干的。
【[72]Seven：亲到脸了~】
【导你再凑不要脸一点】
看着她跟别人互动，牧安只觉得隐隐有些不爽。
但自己却没资格置喙。
不过是因为在线下见过她，所以格外关注。
仅此而已。
尽管这么想，他手下却点开了礼物按钮。
【[72]m...送甜心 钻石嘉年华*42】
将自己送到了榜一，才停下点华子的手。
“哇哦，谢谢男神的钻石华华~男神永登小甜榜一了哎，好帅好帅~”
她甜甜地夸着，还点开了榜单去看。
【谢谢男神】
【哇靠男神帅啊】
【@m... 谢谢男神送甜宝华子[飞吻]】
小姑娘看完榜单，抬头眨了眨眼，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声音软糯：
“男神来送了我好几次礼物了，这也对甜心太好了，能不能更好点~给甜心加个灯牌呢？”
【啊哈这个确实】
【男神男神加个灯牌呗[哀求]】
【[吃瓜]男神从不加灯牌的】
【[哀求][哀求][哀求]】
【[72]甜心饼干：[吃瓜]公主好多高等级大哥噢】
【[56]忧郁小姐：是[吃瓜]姐姐不多】
她今天穿得格外可爱，白金色刘海处别了个镶钻发夹。
夹子在灯光下炫目极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晃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清甜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撒娇般的哀求。
真是让人难以抵御，他也不知道为何，手会忍不住点开上面的粉丝团。
然后就加了自己第一个粉丝灯牌。
只见榜单上——
1 m... [72] 1个甜甜圈
2 梦 [**] 13个甜甜圈
……
灯牌的存在刺眼极了。
反应过来的牧教授看着自己头像后面的灯牌沉默了会。
【啊哈？？？？！】
【男神加灯牌了？】
【这美人计是真的存在啊】
【what男神的第一个灯牌哎】
【啊[发呆][发呆]】
甜心惊喜：“谢谢男神的灯牌~你顺利进入了甜心的宇航员预备役，是甜甜圈的大家长啦~”
这会他没再飘屏了。
还在消化自己加了灯牌的事实。
顺便关注了下pk，此时倒计时已经来到了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