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亮起，任默在键盘上敲击，“是庄敬轩！”
扬声器里，庄敬轩的声音急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话都不连贯，“我们……暂时击退了他们……但他们……增援……很快会回来……你们那边……怎么样？”
“已经到基地了，安全。催化剂正在弄。”顾承烨冷静回答，“你们呢？”
庄敬轩那边喘息很重，透着快要燃尽的疲惫，“轻伤几个兄弟……还好不重……但顶不了多久，他们人……太多……”
滋啦一声，通信断了！控制台上的信号灯疯狂闪烁。
“信号被掐了！”任默眉头拧成了疙瘩，“神谕那帮混蛋，八成是开了大范围的电磁脉冲。”
“我这边会加快，”沈星晚的声音斩钉截铁，“其他的，都可以等。”
她轻柔地从淮宝手臂抽了点血，转身就投入实验。
显微镜下，淮宝的血液样本简直颠覆认知：每个细胞都像个小灯泡，其间闪烁着微弱却清晰的能力脉冲，
“这太神奇了，”沈星晚忍不住喃喃，
“细胞活性是普通人千倍，还有这变态的自愈力……。”
她屏住呼吸，把基因健的纳米载体滴进样本，再加入原型催化剂。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管溶液。
三种东西进去，立刻反射翻腾、融合，很快变成了一种全新的玩意儿。
“成了！”沈星晚低呼，眼睛亮得吓人，“搞定了！”
在看显微镜，新生成的复合物稳稳悬浮着，散发出一种很规律的能力波动，清晰可辨。
“第一批要多久？”顾承烨问。
沈星晚计算着，“头一批最少十二小时，然后我们可以利用基地的生物合成设备大规模生产。”
“十二小时……”萧铮重复着，声音发沉，“神谕那帮家伙，等不了这么久。”
任默噌一下从通讯台前弹起来，“紧急广播！”他手忙脚乱去开大屏幕。
屏幕上跳出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看着挺板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股子劲儿让人心里发毛。
“我是雪域集团总裁，威廉·斯特恩，”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很有穿透力，在基地里回荡。
“鉴于目前的神经疾病状况，本公司决定，启动全球‘脑波稳定器’计划。
四十八小时内，我们会向所有公民免费发。这是大家团结起来，共渡难关的时候。”
“放屁！”萧铮吼了出来，“那他妈根本不是什么预防装置，是神经连接器。”
“糟了，”顾承烨低声说，脸色十分难看，“他们提前了。”
实验台前，沈星晚的目光专注得近乎严酷，“抢时间，必须抢在他们动手前把催化剂做出来！”
“任默，雪域的系统，有办法黑进去吗？”顾承烨问。
任默摇摇头，“那防火墙是顶级的，大宝来都够呛。”
大宝的声音插进来，“直接黑进系统难，但我可以试试搞他们的分发网格！把物流链搅乱系统，能推延一阵。”
“干吧，大宝，怎么都行。”顾承烨轻拍儿子的肩膀，又转向沈星晚，“我能搭把手吗？”
沈星晚眼睛都没有离开屏幕，手指飞快地调整参数，“帮我调整生物合成仪的温度，小数点后两位。”
整个基地像是上了发条，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
大宝和任默并排坐着，屏幕上代码刷得飞快，两人正合力攻击物流网。
另一边，二宝和萧铮清点物资，准备分发催化剂用。
淮宝自己缩坐在一角，小小的身体微微颤动，似乎在接收什么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那个斯特恩，不是真的雪域老板，”淮宝冷不丁开口，声音稚嫩，话却清晰，“他也是复制人。”
淮宝的话让操作声戛然而止，顾承烨、沈星晚、萧铮等人几乎同时转头，惊诧地望向他。
“淮宝，你怎么……？”沈星晚放轻了声音问。
淮宝眨巴眨巴眼，“我感觉到的。跟萧岩一样，他们的想法……冷冰冰的、像机器，不像真人那样乱糟糟、缓乎乎的。”
萧铮若有所思地喃喃，“这就对了。神谕八成早就把关键位置的人给换了，就为了今天。”
顾承烨立即接话，“也就是说，等‘稳定器’一发下去，肯定会有人反抗。普通人也能感觉出身边那些‘假人’不对劲。”
话音未落，通信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响起。
任默几乎是扑过去接通。
庄敬轩气喘吁吁，背景全是枪炮和喊杀声，“情况……糟透了……援兵……数量……至少五十人……我们快撑不住了……”
“撤！”顾承烨对着麦克风吼得嗓子都哑了，“庄敬轩。撤退！”
庄敬轩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不行……必须……拖住他们……给你们……时间……”密集的枪声瞬间盖过了一切。
“庄敬轩！庄敬轩！”顾承烨还在大喊，但是屏幕上的信号灯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还有远处越来越轻的爆炸声隐约传来。
死寂笼罩了基地。顾承烨握紧了拳，沈星晚闭上眼，难言的悲伤和焦虑写在每个人脸上。
沈星晚声音哽咽，“他们……拿命在给我们换时间……”
“都快点！必须赶在神谕完全控制前，把催化剂弄出来！”顾承烨催促道。
生物合成仪嗡嗡地响着，屏幕上的进度条慢得让人抓狂。
“第一批，最快也要八小时，”
沈星晚死死盯着数据，“所有参数都拉满了！”
“八小时……”萧铮又念叨了一遍，眉宇锁得死死的，“外面……怕是顶不了八小时。”
任默又跳了起来，“信号！不是老庄！是程明澈和林疏月。”
林疏月的声音清晰，但仔细听有点抖，“任默，你们没事吧？程明澈说你们到基地了？”
“我们没事。在弄！”任默赶紧回话，“但老庄那边……联系不上了……”
林疏月那边顿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我晓得了。他……他让我给你们带句话，任务必须完成。”
她好像吸了口气，才继续说，“神谕控制的地盘比我们想的大得多，最操蛋的是，他们打算四个小时后，就开始发那个什么狗屁‘脑波稳定器’！”
“四小时？！”沈星晚尖叫起来，“这比我们估算的早了四小时！”
程明澈的声音更急，“没错，没时间了。
我已经联系了丹尼尔和我老板，东西一好，马上就分发。
但现在卡在一个地方——咱们缺个能一下子让全世界都听到、告诉所有人真相的广播法子。”
大宝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