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哥一脸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什么犹豫,说道:“啸哥,你到时候问一下路冉愿不愿意吧,如果不愿意再另外找一个就行……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也别让我尴尬了,我跟姜疏真什么联系。”
啸哥开玩笑似的回道:“昔日旧情人反目成仇……何苦呢,反正当时聚餐,我是没看到姜疏对你有什么意见,你对她误解太深了。”
我笑了笑,说了句待会见再聊后,便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发现已经下起了细雨,我试图将目光穿过眼前的雨幕,眺向更遥远的地方,可无论怎样努力,山就是山,无关任何一种境界。
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跟她早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
开车前去咖啡店的路上,等红灯的间隙,放在杯架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眼,是路冉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她很直白的问:“狗男人,啸哥要结婚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找我当伴娘,我跟他关系并没有那么熟悉吧?”
“我是伴郎,你是伴娘。”
路冉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的说道:“好啊……狗男人,我就说啸哥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问我这事。”
“我也就是跟他随口一提,不是强迫你,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狗江安,你只许找我这么一个伴娘!”
路冉呼呼咋咋的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我的电话,她太直接了,从来不喜欢绕什么弯,打电话来就只是问我有关啸哥结婚的事,就和当时一样,只是想我,就买了当天的机票从大理飞回南京一样轻松。
……
赶到咖啡店时,正值生意旺盛的时候,啸哥跟佳瑞都在忙着给顾客调制咖啡,我没有打扰他们,找了个靠窗但是合桌的位置坐下,在我对面的是一对小情侣,他们正贴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我看了这对小情侣很久,他们倒还习以为常的喂对方咖啡喝,这反而让我觉得尴尬……只好拿出手机假装看了起来,缓解这种尴尬。
恰巧,陈清婉在几分钟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她今天在医院值班,问我要不要去找她看病,看着信息我稍稍思索了下,最终答应下来,觉得这是一次很好与她接触的机会……
她真诚拿我当朋友看待,我却只想找出她爸早些年的黑料,即使这样做会很不道德,我还是答应了下来……不为其他,善恶到头终有报,许智良他自己作的恶,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偿还,况且,我还想替蓝睫找回一个公道。
我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稳定,不怕被别人谴责,因为在结束这些事情之后,我会去独自穿越无人区,不是想去证明什么,只是探寻一种新生,也或许是归宿……如果真有业障这种东西,那么它到来时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
失神中,忙完工作的啸哥给我端来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对面开口说道:“你刚才没来那会,我跟给路冉打了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当婚礼的伴娘,到时候要忙的事很多,这件事能尽早敲定下来最好不过了。”
我点了点头,啸哥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江安,我看你精神有点不在状态啊,你没跟路冉她吵架吧?她可是答应好我到时候要跟你一起来,你俩别最后都放我鸽子了。”
我再次给了啸哥一个肯定答复,他这才在这件事上罢休,然后起身前去吧台拿来了一份股份转让书,放在我面前说道:“你看看吧,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再签合同,有问题继续谈……别用朋友之间的感情来衡量生意,也别用生意上的交情来衡量朋友,在商论商嘛。”
我没有多说什么,拿起转让书细心地翻阅了起来,大概在十五分钟后,我才轻轻放下;然后看着啸哥很肯定地说道:“上面有关工作室商业价值的评估,很准确!没什么问题。”
“好。”
在啸哥的这一声“好”中,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好像突然重重卸下某种负担,从这个阶段结束跨入下一个台阶,继而浑身轻松……啸哥替代我,正式成为了工作室的股东,而我也将从他这里拿到两百三十多万的资金,用来投入自己即将要成立的旅游公司。
市场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无论对赌合同挣来的第一桶金,或者现在所需的创业资金,我都是从那里获得的……里面还有卓玛跟花店,鑫哥赖姐他们……可同样,市场里也有黎叔,许智良,黎劲铭这样的人,让我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管怎么说,这都算一种成长。
……
离开咖啡店,我前往了陈清婉所在的人民医院,今天真是她值班,同样来找她挂号看病的人也不少,从别人口中的她是个好医生,可这么一个她,却是个在全国开了一百家连锁店的女老板,同时也是许智良的女儿……
排号过程里,坐在我旁边一个看起来不大很文静的姑娘,忽然开始呼吸困难……同时惊恐的手抖个不停,陪同她过来的人是她妈妈,发现她这个症状后,顿时大喊着医生。
医生跟护士前来把她带走后,旁边又有一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凑上前问我:“哎,兄弟……你知不知道那姑娘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
“我知道,是焦虑症躯体化,也算是抑郁症的一种表现,我外甥就是得了这个病……”说着,男人又叹息了一声:“前几天,我外甥就是发作时没人陪伴,想不开自杀了。”
我沉默许久,才开口说了句:“节哀。”
男人因为我的安慰变得更郁闷了,他的心情十分不好的说道:“唉……小哥,你说人终有一死,那活着的意义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