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杨意的怂恿，我也没再这样沉默下去，深呼了口气，又在心中默念告诉自己：只要能够解决姜疏的事，怎样都好……咳嗽两声后，我才主动向程烟说道：“程烟，我向那天上错车，又辱骂你的事道歉……不好意思，我承认我就是个无能的男人，只会对女人大喊大叫，这样你满不满意？”
程烟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她随即低下头继续忙起工作，又忽的说道：“你没必要承认，因为这就是个事实。”
我表情呆滞的顿了下……半晌才沉声继续说道：“咱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怎么都行……你报复我，我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这是我辱骂你在先。但是……我特别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为什么报复我不够，还要去报复我的朋友，几句话就让人不得不辞退她，还是说她怎么惹上你？”
程烟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了我好一会，才回道：“虽然我挺厌烦你这个人，一事无成的还来招惹小意。我不清楚你说的江湖道义是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她的话，让我稍做迟疑了一下，不由的回想起那天和姜疏的对话，她说：公司来了个大顾客，什么要求都没提，只是点名指姓的说要让老赵辞退我；好像……姜疏还真没说过是程烟，但她就是被辞退了，所以这是事实，而不是我对号入座乱想的结果！
我又想起了莫顾，他也说过相似的话，是赵明生将程氏集团搬出来说事，那些广告公司才没有对姜疏抛出橄橄支。
可是，他说过程烟吗？
这其中的关系好似突然变得很复杂起来，难怪姜疏她不愿让我知道这些，就像是往死潭水里用力甩进了一颗小石子，短暂的溅起水花后，便永远的沉沦下去。
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快就否定自己的观点，回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难道有什么方法能来证明不是你做的吗？”
“既然坦荡，为什么要无证自清？”
我语塞……
还是一旁听我们讲的杨意劝解道：“这也没什么难解释的啊，你们干嘛这样？……江安，你认为你朋友被辞退这件事是由程烟姐造成的，但程烟姐却说不关她的事，这有什么好误会……无非就是自证嘛、程烟姐你打个电话去跟合作的那什么广告公司的老板问问有没有这档事，要是没有，江安你再询问一下你朋友。”
把话说到这，她稍稍停了下，递了一盒桌上的酸奶给我，示意我撕开，接着才说道：“反正问题就出在这，总有一个人在这里面说谎了，让你们之间产生误会，可能是那个赵董早就看你朋友不爽，刚好狐假虎威借助程烟姐的名义辞退也说不定呢，也或许是你那个朋友隐瞒事实，欺骗了你。”
“这……不可能！”
我不愿意去相信杨意最后说的那句话，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随即将装酸奶的盖子用力撕开，然后递了回去。
也就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不知程烟是不想被人无辜冤枉，还是想验证她说的那句“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的话，居然真的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给赵明生打过去电话。
杨意放下酸奶，凑上前顺手开了免提，好让外放也能听清楚讲什么、不到片刻，电话便被接通了，还未等程烟说话，那头的赵明生就就开始一件件的汇报着近期合伙的工作，他说话的语气显得非常别扭，让人上去感到发麻！
我看向杨意，她无言向我做个呕吐状。
程烟也听不下去了，当即说道：“长话短说，不要短话长说。”
“明白了，那到时候再商量，程总，你打电话来给我是干什么？”
“前些日子，你是不是辞退了你们公司的经理？”
赵明生显得有些迟疑，他过了许久才回道：“程总你说的是哪个，我只按照你的要求，把那个叫江安的男员工给辞退了。”
“你想辞退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就辞退，为什么要说是我，还有借助程氏集团公司的名声，是想为自己赢下个义正严辞的名义？”
“呃……程总，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程烟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把脏水往我身上撒，这样的话，也别说什么合伙了，早散场损失还能更小一些，对了，和你签的那份合同是以我自己的名义，而不是程氏集团，但如果你觉得不妥，要报复我的话也尽管来试试，而不是在背后说过风凉话、泼脏水，”
这一番话，无疑是把赵明生架在火上烤，我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府邸竟然如此之深，如果说做事万事都要留一线，那么程烟就是万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如果以后要是自己局势不利的话，就拔出这处心眼给人沉痛一击！
赵明生明显连语气都带着几分紧张，他解释道：“程总、程总……你说的对，我是有自己的想法才辞退了她，但借助贵公司的名义确实做的不应该，我向你道歉。”
不同于我的吃惊，程烟面色依旧很平静的继续问道：“缘由是什么？”
“这……是我们公司的私事，程总你没必要知道吧？”
“我说过，和“星月”的合作是以我自己名义的，你应该明白。”
赵明生沉默了一下，好一阵后才沉声解释道：“根本原因就是信任太少……虽然她在“星月”起步阶段的时候就来帮忙，但我还是不能够完全信任……毕竟身居高位要是还被下属掌握黑料的话，事事都会受到限制和不称心；尽管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层朋友关系，但朋友在后背捅一刀的案例又不是很少见……所以当年一起创业的朋友最后都被我以各种原因打发走了，她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