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提着竹篓往故事阁返程,刚走出山林,就见空中飘着的光链忽然加快了速度——那些缠着根须的光带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篓里的粉白花籽裹在中央,籽壳上的晨露顺着光带往下滴,落在石板路上,竟长出细细的红根,根须一路延伸,与故事阁的七彩根须紧紧相扣。
“这露水滴着根须走呢。”老水手伸手接住滴晨露,露里忽然映出故事阁的模样:窗台上的七彩花正对着山路方向颤动,《花盟新岁记》摊在桌上,页边的根须纹路正往窗外延伸,像是在迎接新的花籽,“跑了这么多路,从没见露水能引着根须的。”
小海娃摇响金沙铃,铃响刚落,光链里的粉白花籽忽然浮起,顺着光带往故事阁飘去。众人快步跟上,只见沿途的杜鹃根须都跟着发光,在路边拼出“欢迎”的字样,连归港的船帆都透出淡粉的光,与光链的颜色渐渐融合。
守礁人的女儿提着竹篓,篓里剩下的花籽纷纷透出光,与空中的光链连成一片。“这些籽在认回家的路呢。”她笑着抬头,粉白花籽已飘到故事阁窗边,正对着窗台上的七彩花轻轻颤动,像是在打招呼。
走进故事阁时,满屋的光忽然变得格外明亮——粉白花籽慢慢落在《花盟新岁记》的空白页上,页边的石桥、水潭剪影立刻围了过来,与花籽一起拼成幅完整的山林图景。谢怜伸手轻触花籽,籽壳忽然裂开,里面的细芽顶着晨露,在纸上慢慢长出片新叶,叶尖的光纹与空中的星图完全重合。
“这本子要记新故事了。”谢怜拿起笔,刚要在页边写字,纸上的山林图景忽然动了起来:漫山的杜鹃轻轻摇晃,溪边的石桥上走过小小的人影,正是众人在山林里的模样。花城剑鞘轻敲桌面,木桌的根须忽然往上钻,缠着《花盟新岁记》绕了一圈,在本子周围织成个小小的光框。
瑶儿往纸上洒了点海底花胶,胶液刚落在纸上,山林图景就变得更加清晰,连杜鹃花瓣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胶能把故事留住呢。”她指着图景里的水潭,潭面的露膜正慢慢透出光,与窗台上七彩花的光连成一片。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杜鹃的鸣叫声,一只小小的杜鹃鸟飞了进来,嘴里衔着片杜鹃花瓣,轻轻放在《花盟新岁记》上。花瓣刚落下,纸上就自动冒出行小字:“露坠阁窗,籽归故纸,新篇初展,花续星志。”
老水手凑到桌边,看着纸上的小字笑着点头:“这字儿写得好,把咱们的经历都记下来了。”小海娃则趴在窗边,看着空中的星图慢慢变大,将整个故事阁都裹在里面,星图里的每一颗“星”,都对应着众人去过的地方。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故事阁,落在《花盟新岁记》上,本子的封面慢慢合上,封面上的火山剪影旁,多了片小小的杜鹃花瓣,花瓣上的纹路与星图的光链紧紧相连。窗台上的七彩花与纸上的粉白芽遥相呼应,屋里的暖光裹着花香,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翻开《花盟新岁记》的新页,页边的空白处,正慢慢浮现出片新的轮廓——有层层的梯田、弯弯的月牙,还有田边缠着根须的稻草人,轮廓旁的根须纹路,正往南方延伸,像是在说:别急,南方的田,还等着被写进新的故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