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怎么那么欠呀！
沈潜急急忙忙就要撤回那条丢脸的消息。
没来得及动手，久等不来的消息叮一下发了过来。
“你好呀.gif”
发来的，是与顾情头像一样的小兔子举起前爪挥挥的动图。
沈潜此刻只觉得尴尬，看着兔子，想的是该怎么给它吃了。
是红烧呢，炖煮呢，还是烧烤呢？
要它来的时候不来，自己丢脸的时候，它就记得出现了。
沈潜一下捂住脸，想要思考下有没有什么毁尸灭迹的好办法。
好几秒后，他终于接受事实。
沈潜深深呼了一口气，盯着手机屏幕，想要看看顾情是什么反应。
对面好像是消息发完后才看到戳一戳，发完表情包后，沉寂了好久。
许久，才回了条刻意压低声音的语音消息：
“那个戳一戳是上次我和室友玩游戏，输了改的，我不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声音小，却也能听出明显的羞赧。
情绪似乎是会转移的，发现顾情对戳一戳更介意后，沈潜的恼意反而慢慢消散。
他还能缓着声音安抚她，
“没关系，我撤回吧，我们都当做没看见。”
不等顾情回答，沈潜手疾眼快，在两分钟之前，及时地将消息撤了回去。
这下，就是完完全全地保住了自己的形象。
沈潜将目光重新落回最上一句的“你们已经是好友了”的消息，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你加我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谢谢你带我去看电影，晚上总共花了多少钱呀，我A回给你。”
顾情似乎是回到宿舍后，才反应过来她占了沈潜的便宜。
在今晚聚餐之前，他们两人并不算熟悉，又是看电影又是吃人家的东西，无缘无故的，她不是特别“适应”。
作为孤儿院的孩子，顾情是很适应接受别人的好意的，但在沈潜面前，她得不适应。
他越是不缺这点小钱，自己越是要强调。
顾情不用将自己伪装成什么千金大小姐，让她看起来与沈潜显得般配些。
她需要做的，是将两人之间的差距在他面前展开得更明显一些。
让沈潜看到他生活中没有的东西，让那些劣势转化为她身上吸引人的优点。
还可以根据他的回答往后引导，顺势制造下一次的见面机会。
果然，沈潜并没有要与她AA的意思：
“不必，我不是误会情书是你送的吗，晚上看电影就当我向你赔罪吧。”
他要是要顾情的钱，沈潜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顾情想了想，小心地更改话语：
“那电影票当你请我的，吃的爆米花和可乐当作我请你的？”
沈潜：“不必。”
沈潜开始是不明白，顾情知道他的家世，为什么要与他执着这点小钱的。
想到她的身世，想到程华舒说过顾情每年主动汇报的学习情况与感谢信，他又恍恍惚惚明白。
她大概是不想亏欠别人太多。
尽管那些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可能需要耗费她很多很多的力气。
沈潜心里莫名地就疼了一下。
他眉眼低沉，思忖片刻，回着消息：
“转钱就不用了，不然明天中午下课后，你请我去食堂吃饭。”
华大食堂补贴很多，物美价廉，对于一些特殊的学生，额外还会有些补贴。
顾情立刻领悟到他的意思。
不过，不管他什么意思，对于他主动提出的下一次见面，她求之不得。
但去食堂不行，那样的氛围，那么多的人，想要有什么发展根本不可能。
她会应他的意思，以请他吃饭的名头还清“心理负担”，吃饭的地点却要换一换。
“我请你吃学校后街的那家甜点吧。”
甜点？
那说不定比爆米花双人套餐还要贵，沈潜下意识就要拒绝，就看见顾情又补充了一句：
“我在那家甜点店兼职，有员工价格，不贵。”
像是觉得最后两个字不大好，她继续发道：
“或者你有别的想吃的店也可以的。”
沈潜连忙将邀约定在前一个上，
“还是甜点吧。我好像都不知道，学校后街还有甜点店。”
收到这条消息，顾情这边安静了许久，沈潜都要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时，顾情才慢慢发来消息。
“吃甜点的话，时间上可能需要晚一些。我们约在周末，这周日下午四点半可以吗？我将甜点店的地址发给你。”
沈潜看不见顾情的神情，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答应下来：
“好。”
两人对话在这里便截止。
沈潜看了会儿两人的对话，满屏的绿色与白色交叉。
他的话好像变多了。
有来有回，比他寻常与别人的聊天记录都长了不少。
沈潜眉头略微紧了紧，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女寝那边，顾情看着聊天记录，轻轻哼笑了声。
下一次见面，就这么顺利地定了下来。
万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比她预料的结果还要好得多得多。
顾情知道，以今天自己的表现，沈潜对她的感觉，大概还是对弱者的怜惜偏多。
他不会那样轻易就动心。
没关系，她会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都会是她利用的绝佳工具。
周、末。
顾情轻敲了敲手机屏幕，心中暗念：
周末啊......
她定然要让沈潜对她的印象再变一变。
——
不知是程华舒的交代，还是那晚电影院的融洽交谈，沈潜再在课堂上看见顾情，不会对别人那样半个眼神都不给。
顾情对他点头微笑，他也会在旁人没注意时，回应她的招呼。
听课时，偶尔走神，眼神也会落到她的身上，看见她目光专注地看着老师，心中升起一种微妙又说不出的神奇感觉。
晚上空闲，两人偶尔会有些交谈。
不算多，却能保证才熟悉起来的关系不会淡下去。
五天的课上完，到了周末，沈潜回了家。
他原本是想要在家待到周一早上，晚上睡觉时突然想起和顾情的约定，周日上午拿上程华舒的礼物，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