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大世界,北境,“万载冰原”边缘的一处温暖别苑。
这里是女妭的清修之地,与外界冰天雪地截然不同,院内灵泉汩汩,奇花异草繁盛,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
女妭正坐在一株月桂树下,指尖流淌着温和的太阴之力,滋养着几株娇嫩的月影花。
突然,院门被有些粗暴地推开,王飞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脸色煞白,眼神涣散,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开什么国际玩笑……”
女妭被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迎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关切地问道:“飞哥?你怎么了?”
可是修行出了岔子?还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她感受到王飞体内气息虽然澎湃,却紊乱不堪,显然是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王飞一把抓住女妭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有些颤抖:“妭儿……霸天他……他刚才跟我说……说我是……是鸿钧道祖的转世!”
“什么?”
女妭闻言也是一愣,美眸中满是错愕,“鸿钧道祖?洪荒那位道祖?
飞哥,你……你没听错吧?”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王飞的额头,怀疑他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
“我没发烧!也没听错!”
王飞激动地挥舞着另一只手,“霸天那小子,用他那什么大道推演,言之凿凿!
说我神魂深处有什么洪荒天道的本源道纹!
说我是鸿钧为了摆脱寂灭之主,分离出来转世的一缕本源!”
女妭看着丈夫激动得几乎要跳脚的样子,努力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
她是经历过洪荒破碎、辗转重生之人,对鸿钧道祖之名如雷贯耳,那是何等至高无上的存在?
与自己相伴万载、从东荒小城一路相互扶持走来的丈夫,竟然是那位道祖的转世?
这冲击力,不亚于当年她得知儿子王霸天承载道界飞升永恒。
“飞哥,你……你先冷静点。”
女妭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扶着王飞坐到旁边的石凳上,给他倒了一杯宁神的花茶,“霸天如今境界高深,他的推演,想必不会无的放矢。
只是……这事实在太过惊人。
王飞接过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出来大半。
他猛地抬头看向女妭,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妭儿,你信吗?
你看着我,好好看看我!我是王飞啊!
是从地球穿越到东荒的那个王飞!是一步步靠着坑蒙拐骗……啊不是,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和一点点运气,从东荒崛起,建立炎黄仙朝,当上仙帝的王飞!”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通过强调自己的过往,来否定那个惊世骇俗的身份:“我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熬夜敲代码,穿越,东荒城的破屋子,对抗邪魔鬼怪,统一东荒。
征战四方,开辟仙朝……还有把你救醒的白骨岭山洞那会!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女妭看着丈夫激动地述说着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只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记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握住王飞颤抖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飞哥,那些当然都是真的。
你是王飞,是我的丈夫,是霸天的父亲,是炎黄仙朝的仙帝,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霸天的话,或许也有他的道理。
转世轮回之说,在修行界并非虚妄。
也许……也许鸿钧道祖,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前世?
就像……就像我前世是洪荒女妭一样?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拥有王飞的记忆、王飞的情感、王飞的一切,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飞听着妻子温柔而理智的分析,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眼神依旧迷茫:“前世……鸿钧……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什么天道,什么紫霄宫,什么教化众生……太遥远了,太不真实了。
跟我王飞有什么关系?他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女妭轻轻依偎进他怀里,低声道:“不管你是谁的前世,你都是我的飞哥。
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要一起走下去,还要看着霸天开创他的皇图霸业,看着孙儿们成长。
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若那份力量与记忆属于你,迟早会归来。
若不属于,强求也无益。重要的是当下,是我们。”
妻子的温言软语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抚平了王飞心中的惊澜。
他紧紧抱住女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熟悉的、让他心安的气息。
是啊,他是王飞,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至于鸿钧……那就当是上辈子的事了,一个比较牛逼的上辈子。
虽然这么想,但王飞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永恒大世界璀璨而祥和的天空,眼神复杂。
“看来,老子……不,本仙帝这辈子的精彩程度,又要往上翻好几个台阶了。”
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鸿钧转世……这挂开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早知道上辈子这么牛逼,当初在东荒城还真有些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