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的目光落在黑鸦胸口贯穿的树木藤蔓上,那曾泛着鲜活墨绿色的藤蔓,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生机,逐渐变得干枯暗沉,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的枯枝。藤蔓缝隙里,黑鸦的黑色血液与藤蔓渗出的墨绿色汁液早已凝固,在他锈迹斑斑的铠甲上结成了一块块丑陋的硬块,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探向黑鸦的颈动脉,只触到一片刺骨的冰凉与僵硬——那是生命彻底消散后的死寂,确认这作恶多端的超阶暗影法师已再无复生可能,他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之前的用力而泛着青白,连掌心都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压痕。
转身的瞬间,他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径直落在了靠在墙角的唐月身上。她背靠着斑驳脱落的土墙,素白的法袍上还沾着战斗时溅上的灰尘与黑鸦的血渍,像一幅干净的画卷被染上了污秽。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张薄到能透光的宣纸,连唇瓣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只剩下淡淡的青白色。她的指尖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还残留着凝聚光明魔法时留下的微弱光晕,像风中摇曳的萤火,随时可能熄灭。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浅的颤抖,仿佛连吸入空气都成了一种负担,那脆弱的模样,让叶天心头瞬间涌上一阵密密麻麻的怜惜,像被细密的针轻轻扎着。
“老师,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我扶您去内室歇会儿,您得好好缓一缓气息。”叶天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刻意放缓的温柔,生怕自己的动作或声音惊扰到她。他伸出手,想要扶她的胳膊,可指尖刚要触碰到她的衣袖,手腕就突然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攥住。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反常的灼热,像握着一团裹在柔软丝绸里的温火,连指腹微微的颤抖都透着急切,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这唯一的依靠,叶天的脚步也因此不由自主地顿住。
他愕然回头,视线直直撞进唐月泛红的眼眸里。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往日里清明得像山间溪流的目光,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像被晨雾笼罩的湖面,朦胧中透着几分脆弱。她的眼尾染着淡淡的绯红,像是上好的胭脂被温水轻轻晕开,在苍白的脸颊映衬下,透着一种破碎的艳色。她的呼吸比之前急促了许多,温热的气息带着规律的频率拂过他的脖颈,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飘飘玉仙”药性散发出的独特味道,之前被战斗的紧张局势强行压制,此刻危机彻底解除,药性便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与克制,让她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泛着烫人的温度,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点燃空气中的暧昧。
“老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天刚想开口询问,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一股柔软的力量轻轻撞了一下。唐月微微踮起脚尖,手臂绕过他的腰,紧紧环住他的后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力道大得有些反常,像是溺水之人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带着孤注一掷的依赖与急切。叶天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脊背的颤抖,那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药性折磨到失控的本能反应,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像在诉说她的痛苦。还有那透过两层衣料传来的、远超正常体温的灼热,连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都带着烫人的温度,轻轻蹭过他的脖颈,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顺着皮肤蔓延到心底。
下一秒,一片柔软突然覆上了他的唇。唐月仰起头,带着灼热温度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动作生涩得有些笨拙,像初学捕食的幼鸟,连唇瓣的贴合都显得格外慌乱,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急切。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他外衫的布料,粗糙的麻布被她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指腹在布纹上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眼前人的真实,怕这片刻的依靠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幻觉。温热的呼吸混着那丝甜香,轻轻喷在他的唇角,让原本就安静的房间,瞬间被暧昧的氛围填满。桌案上跳动的烛火像是被感染,火焰变得忽明忽暗,跳动得愈发急促,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叶天的身体瞬间僵住,大脑像是被惊雷劈过,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唐月唇瓣的颤抖,那颤抖里藏着克制不住的痛苦与渴望——那不是情欲的冲动,而是被药性折磨到极致的本能诉求,是身体在求生本能下做出的最直接反应。他瞬间想通了“飘飘玉仙”的真正药性:这毒药远比他想象中更狠戾,除了会削弱魔法、让人浑身乏力,最恶毒的地方,是会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若不彻底释放,药性便会在体内反复撕扯,轻则损伤多年修炼的魔法根基,让半生修为付诸东流,重则可能神志错乱,再也无法凝聚一丝魔法,彻底沦为废人。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唐月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每一次颤动都带着细碎的无助,眼底的水汽越积越浓,终于凝聚成细小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那泪水分不清是痛苦的宣泄,还是委屈的濡湿,让叶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想起往日里的唐月——作为审判会的高阶审判官,她总是一身素白法袍,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都带着凛然正气,哪怕是训斥下属时,都保持着端庄自持的模样,从未有过一丝失态。可此刻,她却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用最脆弱、最无助的姿态依赖着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在陌生的森林里找到了归宿,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推开。
他闭上眼,抬手轻轻扶住唐月的后颈,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感受着那丝顺滑与温热,像触摸着上好的丝绸,细腻得让人不忍用力。他将她微微推开些许,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眸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坚定:“老师,我知道药性的事。您别慌,也别自责,这不是您的错。我会对您负责,绝不会让您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说完,他的手轻轻落在了唐月的衣襟上。她的法袍领口系着一根简单的白色布带,布料柔软却坚韧,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叶天的指尖轻轻勾住布带的结,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拆解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稍微用力就会弄疼她。布带缓缓滑落的瞬间,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肤,那肌肤上泛着被药性熏染的淡粉色,像初春刚绽的桃花瓣,透着娇嫩的艳色,在暖黄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唐月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丝毫抗拒,只是将脸颊埋得更深,呼吸落在他的胸口,带着更明显的灼热,连气息都变得有些不稳,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清晰地传递到叶天的皮肤上。
叶天的话像是一道许可,唐月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水汽氤氲的眼底,终于透出一丝安心的光,像黑暗的房间里燃起的烛火,微弱却坚定。她再次吻了上来,这次不再是之前的试探与慌乱,而是带着彻底的沉沦与依赖。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腰侧向上,笨拙地去解他外衫的盘扣——指尖太抖,第一下甚至没捏住绳结,指尖打滑蹭过他的皮肤,留下一片灼热的触感;第二下才勉强将盘扣拉开,绳结散开的瞬间,她像是松了口气,指尖微微泛白,却依旧固执地继续解着下一个。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叶天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温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越来越浓的暧昧。
叶天没有阻止,只是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缓缓传递过去,试图安抚她依旧颤抖的身体。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脊背轻轻划过,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脊背的弧度,还有那细微的颤抖在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松的柔软,像紧绷的弦终于被轻轻松开。同时,他悄悄调动风系魔法,淡青色的风元素在房间四周凝聚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间的脚步声、虫鸣声彻底隔绝——他既要护住唐月的体面,不让外人窥探到她此刻的脆弱,也要防止万一有黑鸦的同伙靠近,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让她再次陷入恐慌。
外衫被唐月轻轻褪下,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中衣的布料很薄,能隐约看到他脊背的线条,还有战斗时留下的细小疤痕。唐月的指尖顺着那线条缓缓划过,灼热的温度让叶天的身体微微一颤,一股电流般的触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来。她的唇瓣离开他的唇,转而落在他的脖颈,柔软的触感带着温热的气息,从下颌一直蔓延到锁骨,每一下轻啄都像羽毛拂过心尖,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连空气都像是被染上了甜意,变得格外黏稠,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叶天……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脸颊依旧贴在他的胸口,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之前剧烈的颤抖也慢慢平息,只剩下手臂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衣料,像是在反复确认他不会离开,指尖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些许正常。
叶天抬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她常用的草药皂角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带着大自然的气息,混着“飘飘玉仙”残留的甜香,竟意外地醉人。他能感觉到唐月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连靠在他胸口的力道都轻了些,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只是偶尔还会轻轻蹭一下他的胸口,像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温顺小猫,带着满足的慵懒,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呵护。
“别怕,有我在。”叶天轻声安抚,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将散落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低头看去,唐月的脸颊依旧泛着绯红,眼底的水汽却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的满足,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带着几分难得的娇憨——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唐月,没有审判官的凛然,没有法师的威严,只有卸下所有防备的柔软,像被阳光晒暖的棉花,软得让人的心都跟着化了,只想将她好好护在怀里。
唐月微微仰起头,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下颌刚冒出的胡茬,带着细微的刺痒,却格外真实,让她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她的眼神里,不再有之前的痛苦与慌乱,只剩下满满的依赖与眷恋,像溪水绕着青山,缠缠绵绵,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沙哑的温柔:“叶天,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她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坦诚,没有丝毫掩饰,“可此刻靠在你怀里,我觉得……很幸福。”
叶天握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每一下跳动,都带着对她的承诺,带着他想要守护她的决心,清晰而坚定。“老师,”他的目光格外认真,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往后,我会像守护天瑶山庄那样守护您。不管是研斯会的敌人,还是别的什么危险,我都会挡在您前面,绝不会让您再受半点伤害。”
唐月的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温度,像一颗小小的火种,轻轻烫了他一下,却让他的心变得格外柔软。她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手臂环得更紧,像是要将自己彻底融进他的怀里,与他成为一个整体,再也不分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烛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暖黄的光晕笼罩着相拥的身影,将之前战斗的血腥与紧张,彻底驱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室的温暖与安宁,像被时光定格的美好。
叶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落在窗外——雾林镇的夜风吹着,带着草木的清香,偶尔还有几声虫鸣传来,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温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的柔软与依赖,心里默默打定主意:等天亮后,他就找个隐蔽的山谷,用火焰魔法处理好黑鸦的尸体,绝不让唐月再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惊扰她此刻的安宁;然后就带唐月回天瑶山庄,让她在那里安心休养,远离审判会的纷扰与危险。他还要告诉山庄里的每一个人,唐月从今往后,也是他叶天要守护的人,和天瑶山庄一样重要,一样不容侵犯,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护她一世安稳。
烛火依旧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斑驳的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定格的画,藏着此刻最真挚的悸动与最郑重的承诺,在寂静的夜里,静静流淌着温暖与安心,直到晨曦微露,将房间染上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