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揉着额头，深吸一口气。
“听着，亚历克斯。”墨月转过身，眼神变得严肃，“浣熊市……那地方可不简单。”
A哥：“看出来了。在黑色守望眼皮底下建研究室，的确不简单。”
墨月：“额！你大概是搞错了。对浣熊市来说，守望者才是外来户。那地方保护伞公司经营了很多年。”
A哥：“保护伞公司？卖伞的？”
“是的话就好了。”墨月扯了扯嘴角，笑容有点干涩：“和GENtEK公司差不多，都是搞生物科技的。只不过……！”
“GENtEK可能、只用一个区域来做研究，例如——曼哈顿区。如果换作保护伞公司的话，可能会用全世界来做实验。”
亚历克斯瞳孔微微收缩。沉默了数秒，大脑中翻检着吸收来的记忆碎片。
碎片来自黑色守望者士兵、和几个GENtEK的低层员工……信息驳杂混乱，像是一堆打乱的拼图。
A哥：“我吸收的记忆碎片中，一点关于‘保护伞公司’的信息都没有。名字都有没出现过。”
墨月的心沉了下去。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以保护伞的体量和财力，同为生物研究巨头的GENtEK员工，竟然对其一无所知？要么是保密工作到位，要么……
是保护伞公司彻底隐藏行踪，准备来波大的！“这特喵的、感觉要出大事啊！”
墨月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敲击着腰间剑鞘。噬渊剑座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回应。
“呼——！”
墨月长出一口气，把杂乱的思绪压回心底。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只能徒增烦恼，毕竟世界都融合了，天知道原本的剧情，会不会发生改变。
“先找你妹！”墨月开口道，语气果断。“不管浣熊市现在是否成为了地狱，先找到人总是没错的。”
亚历克斯点点头，二人退回阴影中，沿着来时路线移动。墨月一边走，大脑一边飞速运转。
根据记忆分析，黑光病毒、t病毒二者的倾向是截然不同的。
黑光病毒：强调基因层面的主动进化、意识控制。
例如母巢意识：高级感染者可以建立心灵链接，控制低级感染者形成群体，甚至衍生出新的生物。
这种特性使病毒在失去领导者后、感染力会显着下降。
但t病毒……！
那玩意儿简单粗暴太多，理论可以无上限的变异，高传染性，对宿主神经系统彻底摧毁后的再启动。
它不讲究组织，不发展社会，它要的只是传播。
一个感染者倒下去，十个感染者站起来。没有领导者？无所谓。只要有活物，传播链就不会断……
如果是这两个鬼东西融合在一起、结果会怎么样？扑克都玩过吧？这特么和王炸差不多……！
墨月想起进入前的世界简介，那描述现在想来、简直保守得可笑。
进入这个任务世界的其他势力……墨月扯了扯嘴角。能回去多少，就得看天意喽。
返回的过程、比预想的顺利。更多区域被标记为感染区，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各种指令和报告。
士兵们像蚁群一样有序的行动，没人注意两个“同僚”悄悄溜进了停车场。
亚历克斯径直走向一辆军用吉普。手掌按在车门上，黑红色生物质渗入锁芯。一秒钟后，咔哒一声轻响，车门解锁。
墨月拉开车门上了副驾，亚历克斯上车后，手指插进点火孔。引擎低吼着启动。
“坐稳了。”A哥开口道。吉普车冲出停车场，碾过路面的碎石，拐上了主干道。
路障前的士兵伸手示意停车，A哥一脚油门，吉普车擦着对方的手臂冲了过去。后视镜里，士兵正对着对讲机大喊。
“抓紧了。”方向盘猛打，吉普车冲上路肩，撞飞一个垃圾桶后，扎进一条小巷。
狭窄的巷道，两侧墙壁几乎擦着后视镜掠过。金属摩擦水泥的刺耳声传来。三秒钟后，他们冲出巷口，重新回到大路。
A哥把车速提到一百二十码。吉普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撞开挡路的废弃车辆，轮胎碾过干涸的血迹。
清晨的风自车窗灌入，带着硝烟和腐臭的味道。墨月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纽约正在被他们甩在身后。高楼大厦逐渐稀疏，然后是郊区，最后是荒野。
公路像一条灰色的带子，笔直伸入远方地平线。两侧是枯黄的草地和零星的树木，远处能看到山脉的轮廓。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呼！～烟雾在车厢里弥漫，随后被窗口吹入的风扯散。
墨月开口道：“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救援任务。”墨月吐着烟圈，“找到你的前女友，打打丧尸，轻松愉快！现在倒好……”
他弹了弹烟灰，“前女友还没看到影子，又冒出个妹妹。纽约豆没整明白，又得去浣熊市。黑光病毒已经够头疼了，又来个t病毒。”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荒野，墨月调侃道：“亚历克斯·墨瑟，这人情！你可是欠大了。”
A哥沉默了数秒，并没有接茬儿，反而问道：“你觉得……达娜还活着吗？”
A哥直视前方公路，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那是一种混杂着焦虑、希望和某种更深层情绪的表情——像是害怕知道答案。
“黑色守望者、把她列为高价值研究对象。严禁处决，严禁转移。这就意味着你妹对他们有巨大的价值。而有价值的人，通常能活……很久。”
亚历克斯没接话。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吉普车在公路上飞驰。太阳完全升起，金黄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如果不是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这一幕可以算得上美好。
墨月将烟头丢到窗外，闭上了眼睛。意识深处，开始梳理已知的信息，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黑色守望的研究站、保护伞的蜂巢、两种病毒可能产生的交互作用……在这个融合的世界中，需要布局的东西太多，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
公路像一条灰色的缎带，笔直铺展在荒原上。吉普车的迈速表，指针在一百五迈处轻微颤抖。
三个半小时后，墨月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从纽约出发时天刚亮，现在已接近正午。
车窗外的景色从荒原、逐渐过渡到零散的农场，然后是郊区的独栋房屋。
“快到了！”亚历克斯开口道，声音伴随引擎的轰鸣传来。
墨月坐直身体，目光越过挡风玻璃向前望去。地平线上，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
”浣熊市。”和想象中的末日景象不同，这里没有硝烟，没有废墟，没有四处游荡的感染者。
从远处看去，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是座非常不错的旅游城市。
“风平浪静！”墨月低声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车窗，“看来这边的剧情还没开始。”
“你说什么？”亚历克斯问道。
“丧尸爆发呗！还能有什么。”墨月扯了扯嘴角。“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不用清理小怪，能省不少力气。”
吉普车驶入城市外围环城公路。交通指示牌上写着。“欢迎来到浣熊市——美国中西部的明珠”。字迹鲜红，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亚历克斯打开车载导航，输入了第七研究所坐标。屏幕显示、目标位于市中心商业区边缘，靠近阿克雷山区。
墨月看着导航路线，“守望者真会挑地方，把研究所建在人流量最大的区域。”
“灯下黑！”A哥简短的回应，转动方向盘驶下出口匝道。进入市区后，景象更加清晰。
街道两侧的商铺林立，行人三三两两的闲逛。几位年轻女孩穿着短裤、吊带，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清脆的笑声在街道回荡。
咖啡馆外的遮阳伞下，坐着看报纸的老人。一切都显得松弛和谐、井然有序。
墨月摇下车窗，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这里没有腐臭、没有血腥味，只有汽车尾气，和隐约的咖啡香气。
“市政大楼那边好像有状况。”亚历克斯开口道。
前方两条街外，人群聚集。几百人挤在市政大楼前的广场上，举着标语牌，声音嘈杂。最前排与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卫对峙着。
吉普车被迫减速，随着车流缓慢靠近。墨月看向人群中举着的标语——“停止屠杀动物”、“纯素拯救世界”、“肉食即谋杀”。
人群最前方，几个年轻女性赤膊上身，用彩色颜料在皮肤上涂写着口号。只可惜几人一马平川，如果不是头发，还以为是小伙子呢。
敲了！一点b数都没有，这前后一样平，亮出来干嘛，打台球吗？真扫兴！
“禁止吃动物？”墨月挑挑眉，“这帮人简直闲的蛋疼。不吃动物，吃你们这群素食主义者吗？”
一名警卫正用扩音器在喊话：“请保持秩序！不要阻塞交通！”
回应他的是一阵嘘声。车流完全停滞。前方车辆排成了长龙，喇叭声、谩骂声此起彼伏。
亚历克斯看了看导航，又看向被完全堵死的街道。“至少得堵一小时。”
“走过去吧！天知道耽误这点时间，会不会出岔子，反正也不远了。”墨月推开车门。
二人沿着道路前进，绕过抗议人群。墨月余光瞥见一名抗议者，试图冲破警卫的防线，却被两名壮硕的警卫，架着胳膊丢了回去。
人群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呼喊。
“还真是——热闹呢！”墨月低声吐槽。穿过两个街区，周围的景象渐渐出现了变化。大理石铺就的人行道光洁如镜，反射着正午的暖阳。
街道两侧的建筑外，被深色玻璃幕墙覆盖，造型前卫。道路两旁的树木修剪得十分得体。行人明显少了许多，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男士清一色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表盘、反射着金钱的光芒。
女士们则小西装搭配齐*短裙，妆容精致，步履从容。偶尔有豪华轿车路过，里面皆是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样。
“上流人士的聚集地。”墨月了个响亮的口哨，目光在一名金发女郎身上停留。
女郎十分惹眼——金色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深蓝色小西装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丝绸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开着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同色系包臀短裙下、是线条柔美的大长腿，脚踩黑色高跟鞋，走路时纤腰轻摆，顾盼生姿！
她正在打电话，语气轻快：“……对，下午三点，老地方。记得带文件……”
经过二人身边时，似乎感觉到了墨月的目光，转头停下。
四目相对。墨月没有移开视线，再次吹响口哨，表情带着明显的撩拨意味。
金发女郎愣了半秒，随后展颜一笑。不是尴尬或恼怒，而是游刃有余、带着某种玩味的笑容。
对着电话说了句“再见”，将其挂断，脚步不停，径直向墨月走来。
距离只有半米时停下，香水味飘来，是某种淡雅的花香，混合一点烟草的气息。
“新面孔，是来这里度假的吗？”女人上下打量着墨月，目光在胸前停留了一瞬。
“嗯哼！来呼吸一下“自由”的气息。”墨月开口道，表情很是欠揍。
金发女郎点点头，右手自然伸向墨月上衣口袋。动作流畅、像是老友之间帮忙整理衣领。
墨月却能感觉到，一张小纸条被塞进了口袋，随后她的左手下滑，在墨月小腹位置轻轻扫过。
力道很轻，停留时间不足半秒。但这动作暗示性……太强了！做完这一切后，大波浪对墨月眨眨眼，转身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金色卷发在阳光下，晃出耀眼的光泽。
墨月站在原地，满头黑线！“我擦……简直倒反天罡。原本打算调戏对方，可现在怎么看、自己都是被调戏的一方。”
亚历克斯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看着金发女郎消失的方向。
“你还真受欢迎。”他的声音平静：“要不要给你十分钟、去解决一下？”
墨月转过头，盯着亚历克斯看了两秒，缓缓抬起右手，竖起了中指。
“看不起谁呢？十分钟够干嘛？采葡萄吗？”
亚历克斯没说话。只是不屑的盯着墨月。
我擦嘞！这能忍？随即便反讥道：“哦——我懂了。”他故意拖长语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你女友会变成前任。十分钟确实短了点。不过没关系——”
拍了拍A哥肩膀，语气诚恳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以你的身体素质，十五分钟绝对有把握。努努力，也许能突破二十分钟大关。”
空气瞬间安静。亚历克斯盯着墨月。眼中浮现出暗红色的微光。
墨月后退半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扬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开玩笑罢了。时间长短、并不代表全部，你不是还有嘴和……手么？”
亚历克斯盯着他足足五秒，眼中的红光都要化作实质了。啧啧嘴？继续向前走，声音从前方传来：“研究站在前面右转，三百米。”
墨月跟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淡粉色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克莱蒙特俱乐部，今晚八点，206号包厢。——艾丽莎”。下面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墨月挑挑眉，将纸条随手丢入垃圾桶。“免费才是最贵的！天知道对方是什么选手，没看到近期体检报告前，一概不考虑。”
“你说什么？”亚历克斯问。
“那个金发妞儿，塞给我一张邀请函。克莱蒙特俱乐部，今晚八点。”
亚历克斯脚步不停：“你要去？”
“看情况。有些害怕中标！”墨月耸肩，“先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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