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刚染黄枣树梢,小玥儿就发明了新游戏——抱着布老虎满院捡落叶,说要给老虎做窝。许大茂连夜编了个小筐,第二天得意地看闺女把金黄的叶子一片片码进去。
“瞧这细致劲儿,随她娘。”许大茂偷摸对何雨柱说。
何雨柱正在修房檐下挂蒜头的绳子,闻言挑眉:“随你才完蛋,肯定满院乱扔。”
话音未落,小玥儿真的扬起一把叶子,咯咯笑着看它们蝴蝶似的飞。元元举着扫帚过来要收拾,被小丫头扑住腿:“哥哥看!下雨啦!”
寒露那天,何雨柱从厂里带回桶油漆。小玥儿蹲在旁边看干爹给秋千刷绿漆,鼻尖蹭了块斑点也不自知。许大茂下班看见,激动得差点把自行车摔了:“我闺女会当监工了!”
刷完秋千还剩点漆,何雨柱顺手把院门口的信箱也涂了。小玥儿举着刷子也要帮忙,最后把自己涂成个小绿人。陈静又好气又好笑,洗澡时发现小丫头耳廓后还藏着漆点。
“像颗小豌豆。”夜里许大茂举着手电筒找了好久,语气里满是宠爱。
霜降前后,小玥儿语言能力突飞猛进。不仅会说“爹抱玥儿看枣”,还发明了专属量词——树叶叫“片片”,蚂蚁叫“只只”,掉在地上的枣子叫“颗颗”。
元元认真纠正:“要说一颗枣。”
小玥儿眨巴眼:“颗颗枣!”
全院人都跟着她叫起“颗颗”,连二大爷买冬储大白菜都问:“今年买多少颗颗白菜?”
立冬那天飘了细雪,小玥儿第一次见雪花粘在窗花上不化,惊奇地趴窗台看了一上午。午后雪大了,她裹成球要去堆雪人,结果在门槛绊倒,整个人扎进雪堆里。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捞起来一看——小丫头正偷偷舔手套上的雪,眼睛亮晶晶的:“爹,甜!”
何雨柱用胡萝卜给雪人插鼻子时,小玥儿突然说:“像干爹。”因为前些天何雨柱感冒,鼻子也红红的。
许大茂笑倒在雪地里,被何雨柱追着塞了一脖子雪。
腊月祭灶前,小玥儿给了全院惊喜。她抱着布老虎,站在枣树下背《悯农》,每背一句就指指对应的东西:“汗滴禾下土”——指指许大茂额头的汗;“粒粒皆辛苦”——捡起颗掉地的枣子放进筐。
二大妈抹眼泪:“这小精怪,怎么这么可人疼。”
年夜饭桌上,小玥儿自己用勺子吃完了整碗饺子。放下勺子时突然说:“玥儿三岁啦!”伸出三根小手指,还弯着无名指。
原来陈静教她数数时,小丫头总把无名指也算进去。许大茂舍不得纠正,现在全院人都默认“弯无名指”是三岁的标准手势。
元宵节看灯,小玥儿骑在许大茂肩上,给每盏灯起名字:兔子灯叫“白白的”,荷花灯叫“粉粉的”,走到宫灯前卡壳了——太多颜色。最后大声宣布:“叫花花的!”
何雨柱给元元买糖画,小玥儿急得直蹬腿:“干爹!玥儿要龙!”
举着糖龙回家时,小丫头已经睡着了,糖浆糊了许大茂一肩膀。月光下,糖龙晶莹剔透,像真的要在云彩里游起来。
春分那天,小玥儿在院里发现第一只蚂蚁。她蹲着看了半小时,然后摇摇晃晃搬来自己的饼干,掰成碎屑喂蚂蚁。
许大茂激动地偷拍,被何雨柱吐槽:“你闺女喂个蚂蚁,你至于哭吗?”
“你懂什么,”许大茂红着眼圈,“我闺女这是善良!”
谷雨前后,小玥儿突然迷上当小助手。何雨柱修自行车,她递扳手;林婉晒被子,她抱夹子;连二大爷浇花都要跟着提喷壶。有回许大茂修收音机,小丫头严肃地递来个顶针——那是陈静做针线活的。
清明清晨,小玥儿把供品里的苹果偷换成自己的布老虎。等大人们发现时,她理直气壮:“老虎也饿!”
许大茂又要掉泪:“我闺女,有想象力!”
何雨柱望天:“这爹没救了。”
枣树发出新芽时,小玥儿站在树下比身高。许大茂偷偷在树干上划道线,比去年高了一指节。
“爹,”小丫头突然问,“树爷爷几岁?”
许大茂卡壳了。何雨柱在修窗棂,头也不回:“比你爷爷的爷爷还老。”
小玥儿张开手臂抱树干,小脸贴粗糙的树皮上:“树爷爷乖。”
那一刻,连风都变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