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均点头,蒙豆豆赞道:“这是个好问题!”
蒙不迟想了想,笑道:“对付读心术,端木小小采取了两个办法。
一是,让自己分心,没有机会去想其他事情。
二是,离我远点,让我读心术的威力减弱。”
梁九斤点头,接着说:“对付通灵术、障眼法和听力异能,除了金属隔断,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侯佳佳听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我们已知的情况,未必全面。
不过,不能凭空猜测他们的应对方法。
以后,我们只能见招拆招。”
众人点头。
蒙豆豆看着众人,又说:“不错!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们五个人的异能,并不是左小公和端木小小,通过和我们的接触,才作出判断的。
而是以刚在无意之中,透露出去的。
当然,这并不是以刚的责任。
只要他们想知道,也可以去问易十珠,或者来门西一带打听。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想了想,他皱眉说道:“我们倒是,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左小公因为长得像佐藤小二郎,才要刻意回避我们。
那么,佳佳回来的事情,我们是否要继续保密?
如果,他们不知道佳佳已经回来了。
在应对通灵术、障眼法和千里眼方面,心理准备就有可能不足。
我们也就可以,利用佳佳的异能,在可能出现的,反寻仇寻宝的行动中,出奇制胜!”
听了蒙豆豆的话,蒙得一、梁九斤、蒙不迟均点头。
而洪佩兰和秦关意,却摇了头。
侯佳佳则未置可否。
洪佩兰想到,宗家兄妹近在眼前,侯佳佳却长时间不能相认,心中不忍。
她看着侯佳佳,说道:“这件事,谁都不能代替佳佳做主。
毕竟母子连心啊!
佳佳本来,已经做好了母子相认的准备!”
秦关意点头,说道:“佳佳姐姐已经能独立走路。
再过一段时间,只要把气色、发质调养好,在且示、且若面前,就又是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了!
为什么,要让她继续忍受煎熬,不认且示和且若呢?”
侯佳佳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什么最美丽的妈妈?
我现在,就是个丑老太婆喽!”
想了一下,她又说:“我决定了,暂时以不暴露为好。
一来,可以应对不测。
二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调养气力、气色和发质。
与此同时,我已经给商首夫、林允娇写了信。
让他们尽快联系日本方面,了解一下左小公的情况。
等有了他们发来的消息,我们再决定下面的事情!”
见众人沉默不语,她接着说:“还有两件事,我必须考虑。
第一,我回南京之前,领导让我安心养病,不要急着回去。
其实,单位里面,人手非常紧张。
少一个人干活,就多一份压力。
第二,虽然我已写信回单位,把我的治疗进展,告诉了小虎。
但是,如果我长时间不回去,难免会让他不安。
指不定哪一天,他会请假,直接冲来南京。”
秦关意听了,不解地问:“佳佳姐姐,听你的话音,小虎哥哥对你的病情,好像不太了解。
他和你,不是在一个单位工作吗?”
侯佳佳看了一下蒙豆豆、梁九斤,继续说:“豆豆哥哥和九斤没回南京之前,我们和他俩,在四个地方工作。
平时,四人很少见面。
只在回部队大院,照顾且示、且若的时候,才见过几次面。
后来,豆豆哥哥和九斤,完成了任务,带着且示和且若,先后回了南京,我和小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这次,在回南京之前,是我和小虎两年之内,见的第一面。”
洪佩兰听了,叹道:“真的要命啊!
你们到底,干的是什么革命工作!
家里不能通信,夫妻俩也不能见面?
就这么一个会计工作,已经把人累成了这个样子!”
侯佳佳听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
我们整天忙得晕头转向,时间比金子还精贵!”
洪佩兰听了,想起两个月以来,只要与侯佳佳谈起工作方面的事,她总是说得很宽泛,从不涉及到具体内容。
想必,她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
于是,洪佩兰就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侯佳佳,说道:“有空的话,你也要给武汉写封信。
也好让侯一凡、颜新他们放个心。”
侯佳佳听了,有点哽咽,别过头去,擦了一下眼泪。
然后,缓缓地说道:“算了吧。
等我回了单位,再写信吧!
免得他们,大老远地赶过来,看到我老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难过!”
秦关意见了,走过去抱住了侯佳佳,带着哭腔说道:“佳佳姐姐!”
接着,两人相拥而泣。
等众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蒙豆豆才总结道:“那么,我们就出决定。
佳佳再辛苦一下,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下面,你的任务,就是加强对左小公、端木小小和易十珠的监视。
遇到情况,及时与我们沟通。”
蒙不迟看了看众人,补充说道:“有了佳佳姐姐的助力,9号大院暂时,就不需要安排值班了。
我们只要,外松内紧,留心陌生人就好。
毕竟,值班一事,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恐慌。”
侯佳佳见众人均无异议,缓缓地点了头。
见事情谈得告一段落,时间也已经不早,蒙得一和洪佩兰忙让众人,早点回去休息。
经过一个晚上的商量,蒙豆豆、侯佳佳等人,确定好了对策,做好了应对准备。
与此同时,郭以刚和端木小小的关系,也悄悄发生了变化。
从怀仁地道回去,过了二十几天,端木小小又来了花露南岗一次。
她和郭以刚一起,去了棉毛厂。
就几个技改项目,与吴九光作了进一步的交流,并签订了合作协议。
这期间,端木小小不来,郭以刚也懒得去找她。
自从知道,端木小小、易十珠与左小公有联系,而左小公极有可能,是个不法商人。
与此同时,又知道端木小小和自己谈对象,多半是在利用自己。
郭以刚对端木小小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淡了下来。
他再也打不起精神,约端木小小见面。
端木小小过来,找郭以刚去棉毛厂,他也只是出于礼貌去陪同。
等端木小小和吴九光签完协议,郭以刚没有留她吃饭,直接把她送到了中华门汽车站。
等公共汽车开远,郭以刚也就回家去了。
这段时间,郭以刚心情特别沮丧。
没人的时候,他总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地在想:“不知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除了小时候,因年幼无知,误以为,自己没能去成北京等地,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
但是,自从认识了端木小小,自己已经从当年的心理阴影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出于对端木小小的好感,已经对她和易十珠,增加了几分信任。
除了家人,已经把他们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有的时候,自己对他们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宗且示。
毕竟,宗且示只是个玩得来的小孩儿。”
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黯然神伤,又想:“结果,自己的一片真情,却换来了虚情假意。
甚至,极可能遭到了别有用心人的利用和背叛。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想问题,的确有点偏激。
毕竟,现在没有真凭实据。
他们也未必,就是这样的人。
产生这样偏激的想法,可能是,自己性格上的缺陷造成的。
但是,为什么,我始终不能控制住自己,忍不住要把他们,往坏处想呢?”
郭以刚翻过身来,擦去眼泪,接着想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除了去南京大学开会,不能再一直待在家里。
我必须走出家门,找人说话聊天。
否则,会在糟糕的情绪里,越陷越深,就不能自拔了。”
想到这儿,他决定,去找宗且示,想办法散散心。
这段时间,宗且示非常开心。
开心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第一,莫麒铭自从第一次在怀仁中学露面后,隔三差五,又来了好几次。
他帮助怀仁中学,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取名“井冈山红卫兵连”。
他自任指导员,还任命了一个叫丁彪的老师,担任连长。
大院里,冯念初和冯念恩,先后加入了井冈山红卫兵连。
宗且示天天都能从他们口里,听到一些新鲜事。
第二,接着,莫麒铭等人又分头去了怀仁小学、怀仁幼儿园。
给广大师生们作报告,号召大家停课闹革命。
他们去怀仁小学的时候,宗且示向莫麒铭打听,推迟开学的事。
莫麒铭说,学校可能不是推迟十天开学,而是不再开学了。
第三,自8月19日井冈山红卫兵连成立后,他们经常去南京各地开会,冯念初不愿意去。
宗且示就拿了她的红袖章、红宝书,冒充红卫兵,跟着他们到处去玩。
今天,郭以刚找到宗且示,他兴致勃勃地给郭以刚讲了几件事。
第一件,7月29日,南京大学工作队撤离,怀仁中学的部分师生,应邀参加了誓师大会,造反派是南京大学的主人了。
第二件,8月3日,宗且示去了南京师范学院,看造反派给省教育厅厅长吴天石、南京师范学院党委副书记李敬仪夫妇戴高帽游街。
他们被斗得中暑,送到了医院。
第三件,8月5日,他又去五台山体育场,参加了群众大会。
会上宣布,撤销市委市政府派到各个学校的文化革命工作组。
以后,学校的事务,都是红卫兵说了算了。
第四件,8月9日,宗且示回怀仁小学开会,收听党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的广播。
学校要组织学生到省委、市委表决心,一定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第五件,8月13日,宗且示参加了全市的游行活动。
这次活动,是为了庆祝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公报的发表。
第六件,8月18日,他又去南师附中、南大等学校开会。
在会上,有人提出‘立即取消自留地,斩掉资本主义尾巴’,要让郊区生产队收回自留地。
第七件,8月20日,宗且示参加了十五万人的游行集会,庆祝开展声势浩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
集会上,他看到了省委书记处书记、省文革小组组长、南京市委第一书记彭冲,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还看到了南京市的好多大官。
郭以刚听了,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最后,宗且示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件事,把我吓了一大跳。
南京无线电工业学校的保守派,与他们学校的造反派发生了争执。
南京航空学院、南京动力专科学校、南京机电学校的部分师生,赶来支援造反派。
没想到,被保守派堵在了大门外,双方形成了对峙。
南京航空学院等校的师生,立即跑到市政府示威。
他们要让副市长王昭铨,去现场解决问题。
对立双方,气势汹汹,剑拔弩张,没有一方愿意让步,一直闹到了深夜。
也不知道,后来的结果,怎么样了!”
郭以刚听了,边想边说:“7月29日,工作队撤离的那一天,我在学校,没有看到你啊?!”
宗且示听了,笑道:“我也没有看到你啊?!
你是不是,谈对象去了? ”
郭以刚看着他,沮丧地说:“还谈什么对象?!”
接着,把左小公、端木小小和易十珠的事情,简单地对他说了一下。
宗且示听了,想起《国际歌》里的歌词。
他也不管合不合适,马上唱了起来:“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郭以刚听了不解,问他这个时候,唱《国际歌》是什么意思。
宗且示一开口,就把郭以刚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