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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了下午,日头斜斜地挂在西山顶上,把花果山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像块浸了浓墨的绸布拖在地上,边缘还晕着圈夕阳的金红,倒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又溅了点朱砂进去。

酉时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卷着桃叶的清香——那是后山万亩桃林飘来的,混着些微的松脂味,吹得实弹射击场的靶纸簌簌作响,边角卷成了小喇叭,露出背面泛黄的衬纸,像只张嘴喘气的小兽。

北方七宿和猪八戒刚结束了对小猴们的格斗训练,一个个风尘仆仆。

斗木獬的铠甲缝里还嵌着草屑,是方才教小猴们翻滚时蹭的,深绿的草叶卡在银甲的纹路里,倒像是故意镶的翡翠;牛金牛的护腕磨得发亮,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玄铁底子,映着夕阳晃得人眼晕,那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包浆;连最讲究的女土蝠都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每一颗都滚着夕阳的碎光,碰在一起叮铃轻响,像檐角的风铃落进了怀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射击场赶,牛皮战靴踩在青石板路上“噔噔”响,甲胄碰撞声“哐当”回荡,在山谷里荡出老远,惊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洒下几片灰扑扑的羽毛。

“听说那陶瓷插板神得很,子弹打上去跟挠痒似的。”

壁水貐搓着手,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他的水纹甲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甲片上的凹槽里还凝着晨露,被阳光一照,像把碎银子撒在了甲片上,“上次尾火虎还跟我吹陶瓷铠甲比他那身虎皮甲结实十倍,听得我心痒。”他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块暖玉,被体温焐得温温的,雕着条戏水的龙。

猪八戒晃着大肚皮,九齿钉耙往肩上一扛,铁齿在石板上拖出浅浅的沟,火星子都溅起来几粒,落在地上像碎金。“可不是嘛!俺老猪从早上练枪就惦记着,这改良后的插板到底有啥门道,能让猴哥那急性子等三天。”

这边众人正念叨着,烧窑场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白衣仙子站在窑室门口,望着里面还泛着余温的窑炉,眉头微蹙得像打了个结。炉膛里的炭火还没全灭,偶尔“噼啪”爆个火星,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

她伸手拂过炉壁,指尖沾了点黑色的炭灰,在指间碾了碾,那灰细腻得像磨过的墨:“咱们得换种燃料了。”声音里带着点焦灼,“光靠木柴可不行,日后需求量越来越大,这些猴子怕是能把整个花果山的树全砍完——咱们现在每天烧窑,就得耗掉将近十棵六丈高的青松,那都是长了百年的老树,树干得两人合抱,皮都泛着青黑色。”

她顿了顿,指腹摩挲着炉壁上烤得发焦的纹路,“再这么下去,不出半年,北坡的林子就得秃得像个和尚头,到时候山洪下来,连个挡的都没有。”

玄女在旁点头,银甲上的反光映着窑内的火光,忽明忽暗得像水面的碎金,她抬手拨了拨鬓边的碎发,那发丝被火光照得透亮:“消耗量确实惊人。昨日我瞧着巡山的小猴扛着松木往窑里送,那松木粗得得两人合抱,枝桠都得锯掉半车,烧起来却跟劈柴似的,半天就烧透了,烟还呛得人直咳嗽,眼泪直流。”

她顿了顿,忽然拍了下手,银镯子“叮”地撞在一起,“换成煤炭如何?”

“娘娘说的是,我也是这个念头。”白衣仙子眼睛一亮,像被点亮的灯盏,凑近了些说,声音都压低了,带着点密谋的兴奋,“煤炭火力猛,温度比木柴高得多,原本烧三天的活,一天半就能完成。而且煤炭耐烧,一筐煤炭顶得上三筐松木,还不用天天上山砍树,省多少力气。”

孙悟空蹲在旁边的青石上,尾巴卷着块碎瓷片玩,瓷片在夕阳下转着圈,闪得人眼花——那是从窑里捡的,边缘还带着釉彩,蓝盈盈的像块缩小的天空。

闻言抬头道:“煤炭?俺知道那玩意儿!黑不溜秋的像块石头,在人间城池的集市上多的是,三十文能买一大筐,挺便宜的。”他把碎瓷片抛起来又接住,“就是烧起来呛得慌,上次在凡间酒馆见小二用它取暖,烟大得能把人眼睛熏红,眼泪直流,连掌柜的新挂的楹联都熏黑了边。”

“总比烧树强。”玄女语气笃定,走到窑边捡起根未烧尽的松木,掂了掂说,“你看这松木,年轮都有几十圈了,每一圈都比铜钱宽,砍一棵就少一棵。花果山的树是咱们的根,没了树,猴儿们去哪摘桃?鸟儿去哪搭窝?泉水都得改道。”她指尖划过松木上的树脂,那树脂晶莹剔透,像块琥珀,还粘着片干枯的柏叶。

“正是这话。”白衣仙子接过松木,轻轻掰断,断口处还留着新鲜的木茬,带着松脂的清香,那香味混着窑里的热气,暖融融的,“要不然再烧几天,花果山真要成秃山了,不但破坏了自然,更是毁了咱们自己的家。”

正说着,一只捧着铜锣的小猴气喘吁吁跑过来,铜锣边上还沾着些铜锣烧的碎屑——想来是刚从厨房偷嘴,嘴角还挂着点豆沙渍,粉嘟嘟的脸蛋蹭得一道一道的,活像只花脸猫。“大王!娘娘!仙子!”他跑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在下巴挂成串,滴在铜锣上“叮咚”响,“北方七宿和天蓬元帅在实弹射击场等着呢,说非要看看那些防弹插板,拦都拦不住!”

玄女闻言笑了,指尖点了点小猴的额头,把那点豆沙渍蹭掉,露出底下白嫩的皮肤:“这伙人,就耐不住性子。”她转身往射击场走,银裙角扫过窑边的野草,带起一串露珠,“让他们再等会儿,我们这就去。”

三人并肩走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条交叠的墨线,在地上缓缓移动。玄女边走边笑:“那些星宿还有八戒,就喜欢新奇玩意儿,光看还不够,还非要亲自摸摸、试试,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她无奈地摇摇头,银镯子在手腕上叮当作响,像串碎玉在跳,“现在倒好,部分神仙都被他们带坏了,也养成了这毛病,跟小孩子似的,见了新东西就挪不动腿,上次有个小神连南极仙翁的灵芝盆栽都要扒拉着看半天,差点把仙翁的宝贝灵芝碰掉,气得仙翁吹胡子瞪眼,捋着白胡子唠叨了半宿。”

“哦?还有这等事?”白衣仙子好奇地问,顺手拂去落在玄女肩头的一片槐树叶,叶子上还带着颗露珠,晶莹剔透,映着晚霞,像颗滚圆的红宝石。

“可不是嘛。”玄女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头疼,“我在玄女宫的那个青衣童子,前阵子不知跟谁学的,竟然学会骂人了,开口就是些市井粗话,什么‘混账’‘蠢货’‘笨蛋’,听得我耳朵疼。昨天晚上我训了他将近一个时辰,罚他抄《静心经》百遍,就怕他把我宫里其他学生都带坏了——那些小仙童原本一个个乖得很,见人就问好,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现在倒学会翻白眼了,还敢跟扫地的仙官顶嘴,说人家‘扫得太慢挡路’,气得那老仙官直哆嗦。”

白衣仙子听得直笑,忽然伸手,轻轻拨了拨玄女的鬓发,像在拨弄一团云:“要是真像小孩子,那娘娘每日可真辛苦。你看,这都熬出白头发了。”她指尖捏着一根极细的白发,那白发在夕阳下泛着银光,藏在乌黑的发丝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根细银丝,还缠着点金红的霞光。

玄女愣了愣,伸手去摸,却没摸到,反倒把头发搅得更乱了,像团蓬松的乌云,还沾了片调皮的槐花瓣。“你这仙子,也学会取笑我了。”她嗔道,眼角的细纹却弯了起来,像月牙儿,沾着点夕阳的暖光。

“小孩子还好哩,从早玩到晚,无忧无虑的。”孙悟空在旁插嘴,尾巴尖在地上扫来扫去,扫起些细小的尘土,混着草屑飞起来,被阳光照得像金粉,“不像俺老孙,还得操心烧窑、练兵,累得慌。”

“你还好意思说!”玄女拍了一下孙悟空的胳膊,力道却轻得像片羽毛,“前几日让你跟着大部队一起训练跑步,跑着跑着就钻林子里摘桃去了,那桃儿红得跟小灯笼似的,你倒是记得牢!中途放弃还找借口,说什么‘再不摘就被鸟啄了’,我看你就是没有恒心!”

孙悟空被说得挠挠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绒毛都透着粉色:“那不是桃儿熟了嘛,再不摘就被鸟啄了……再说那桃儿甜得很,汁水能溅一脸,师父要不要尝尝?俺藏了两个在怀里,还温乎着呢。”

他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个粉扑扑的大桃,绒毛上还沾着两根猴毛。

玄女笑着说:“我不吃,你自己留着吧。”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实弹射击场。斗木獬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们,立刻上前拱手,铠甲上的獬豸纹在暮色里依旧清晰,每一根线条都透着股威严,像要从甲片上跳下来似的:“娘娘!小神们都等不及了,想看看那陶瓷插板,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防御能力强得离谱。”

壁水貐也凑过来,水袖一甩,带起阵凉风,把地上的落叶都卷起来几片,打着旋儿飞:“是啊娘娘,我们听花果山的小猴说,子弹打上去都不带留印的。上次尾火虎还跟我们炫耀,说这种陶瓷铠甲比他的虎皮甲还霸气,听得我们心直痒痒。”

他说着,还拽了拽自己水纹甲的衣角,那衣角绣着朵浪花纹,被风吹得飘起来,像真的有水在流。

旁边的猪八戒早就按捺不住,往前凑了凑,大肚皮差点撞到斗木獬的铠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面鼓被敲了一下。“哎呦娘娘,赶紧让我们开开眼吧!正好看看这改良后的陶瓷插板,跟之前的陶瓷铠甲有啥不一样,是不是真像猴哥说的,轻得跟没穿似的。”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肉颤了三颤,震得挂在腰间的玉佩都叮当作响。

玄女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笑了,对旁边一个背着弓箭的巡山小猴说:“去,拿一件黄金甲,再取一块陶瓷插板来。”

那小猴机灵得很,“欸”了一声,转身就往兵器库跑,草鞋踩在草地上“沙沙”响,背上的弓箭随着跑动轻轻晃动,箭羽扫过草叶,带起一串露珠,像撒了把碎珍珠。

玄女看着他的背影,对众人解释道:“这陶瓷插板,好在能够随时更换。与其配套的金甲银甲,外面只剩薄薄一层,也就比蝉翼厚点,用的是百炼精金,软得能卷成筒,里面就是陶瓷插板——这样一来,既大大减少了重量,又增加了防护能力,比纯金甲灵活多了,转身都带风。”她边说边比划,银袖翻飞,像只白鸟展开翅膀。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牛金牛摸着下巴,指节在铠甲上敲出“笃笃”声,那声音沉得像敲在石头上:“这法子巧妙,既用了陶瓷的硬,又借了金银的软,倒是相得益彰,跟咱们星宿的排布似的,缺一不可。少了谁,这阵都布不成。”

说话间,那小猴已经拿着一副金甲和一块陶瓷插板跑了回来,跑得太急,差点被场边的石子绊倒,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手里的东西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

白衣仙子接过金甲和插板,让小猴继续巡山,自己则走到场地中央,给星宿和猪八戒演示如何安装:“你们看,先把金甲内侧的口袋打开,这口袋是用薄金片做的,软得能折成三折,细带是两根细细的金系带,末端还坠着小金铃,一动就响,‘叮铃’一声,方便确认插板有没有装稳。”她指尖掀起金箔,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衬里,那衬里是用云锦织的,绣着暗纹的云鹤,“再把插板放进去,对准边角的凹槽,最后系紧系带,听到铃响就妥了。”

她动作麻利,说话间就把插板装好了,金铃“叮”地响了一声,清脆悦耳得像山涧的泉水滴在石头上,在暮色里荡开,惊得远处的虫鸣都停了一瞬。

牛金牛看得连连点头,眼睛都亮了,像两盏被点燃的油灯:“仙子好会设计,安装确实方便,就算在战场上,也能随时更换插板,不耽误事,比穿厚重的铠甲灵活十倍。穿上这甲,转身都能带起风,劈砍刺挑,啥动作都不耽误。”

“让俺老猪试试!”猪八戒早就按捺不住,一把抢过金甲,三两下套在身上,原地转了个圈,肥肉跟着颤了三颤,带起阵风,把地上的草屑都吹飞了。

他惊喜道:“嘿!这比纯金甲轻多了!比俺老猪那副镔铁铠甲还要轻便,跑起来都带风!”他乐得咧开嘴,露出两颗大门牙,口水差点流到铠甲上,赶紧用袖子一擦,倒把金箔蹭亮了一块。

说完,他把金甲脱下来,小心地套在场地内的稻草人身上——那稻草人是用陈年稻草扎的,穿着件旧布衣,脸上画着两撇胡子,看着有点滑稽。

猪八戒又仔细系好系带,然后大步走到安全区,拿起桌子上的手枪,那枪身擦得锃亮,映着他的大脸盘。回头喊道:“仙子,不介意我们用实弹射击吧?”

“可以,但陶瓷插板防不住机枪的连续射击,就不用试机枪了,省得白费功夫。”白衣仙子叮嘱道,目光落在插板上,带着几分期待,又有些紧张,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晓得了!”猪八戒应着,熟练地拉开枪栓上膛,“咔嚓”一声,在这渐暗的暮色里格外清晰。他对准稻草人的胸口“砰砰”开了两枪,子弹带着破空的锐响飞出去,打在金甲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像砸在了塞满棉絮的枕头里。

他颠颠地跑上前一看,只见金甲外层的金箔被打了两个小孔,边缘卷着,像朵金属做的喇叭花,里面的陶瓷插板却光溜溜的,连个白印都没有,依旧是那副青灰色的样子,表面光滑得能照见他的大肚皮。“嘿!这陶瓷的防弹能力可以呀!子弹打上去跟挠痒似的!”

女土蝙和危月燕也拿起步枪,对着稻草人的肩窝和腰侧进行简单点射。

“砰砰”几声过后,金箔被打烂了一小块,露出里面的陶瓷插板——插板上多了几个浅浅的白印,像被指甲轻轻刮过,却丝毫没有开裂,连细纹都没添一条,那白印在青灰色的瓷面上,倒像是特意画的花纹。

女土蝙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耳坠上的蓝宝石随着动作晃了晃,在暮色里闪着幽光:“这陶瓷简直神了!比我们平常见的那些瓷瓶瓷碗,不知道硬了多少倍,寻常陶瓷别说子弹,就是掉地上都得碎成八瓣,扫都扫不净。”

危月燕笑着点头,她的月纹甲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甲片边缘流淌着淡淡的银辉,像是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连甲上雕刻的弯月纹路都仿佛活了过来,月牙儿微微上翘,带着几分俏皮。

“是啊,在我们印象里,陶瓷就是那种碰一下就可能裂个缝,掉在地上准成碎片的东西,别说用来做铠甲,就是摆在架子上都得垫三层棉絮。”

她抬手拂过肩头的月纹,指尖划过甲片上的纹路,那纹路是用极细的金丝嵌的,在暮色里闪着细碎的光,“真没想到陶瓷能硬到这份上,刚才那几枪,换了寻常琉璃盏,早就碎成齑粉了——就是月宫里嫦娥仙子那盏镇殿的琉璃灯,据说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上次玉兔不小心碰掉个灯角,仙子还心疼了好几天呢。”

众人你一枪我一枪地试了半晌,枪管渐渐发烫,映着天边最后一抹紫霞,像烧红的烙铁。直到暮色漫过枪膛,远处的山峦只剩黛青色的轮廓,水帘洞的方向才亮起灯笼,橘黄色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桃叶,在林子里晃啊晃,像只懒洋洋的萤火虫,拖着光晕慢慢挪动。

北方七宿与猪八戒向玄女简单道别,斗木獬的指尖在那块带白印的插板上轻轻蹭了蹭,那白印边缘泛着淡淡的毛边,像被细沙磨过,他忽然低头,用鼻尖碰了碰插板的凉意,才转身跟着众人驾云离去。

云团托着他们的身影,在夜空中拖出淡淡的光痕,那光痕里混着甲胄的银辉和陶瓷的青光,像谁在墨色的天上划了几道银线,又像给夜幕系了条碎钻镶边的丝带。

玄女和白衣仙子在射击场边的石凳上坐下,石凳带着白日晒透的余温,混着草叶的清香漫上来。“明日去城西那家‘燃薪铺’买煤炭吧,老板是个老窑工出身,懂行,上次我托他留的无烟煤,据说燃起来火苗蓝汪汪的,烟比松柴还小。”

玄女理了理衣袖,银镯子顺着动作滑到腕间,“对了,记得让他送两个通风扇,不然窑里烟排不净,小猴们怕是要呛得直咳嗽。”

白衣仙子从袖中摸出块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两块桂花糕,递了一块给玄女:“我让后厨留的,还温着呢。”

她看着糕点上嵌的蜜饯,“那家铺子的煤确实好,但贵了两文钱,要不我让采买的小猴去北边山坳里看看?半月前听巡山的猴子说那里新发现个煤窑,煤层露在外面,黑得发亮,看着就瓷实。”

“北边山坳?”玄女咬了口桂花糕,蜜饯的甜混着桂花香漫开来,“别去,几天前我让探路的小猴回来报,说那窑里渗水,煤块都泡得发涨,烧起来尽是水汽,还噼里啪啦炸火星子,容易崩坏窑壁。”

她咽下糕点,指尖沾着点糕屑,“还是多花两文钱稳妥,毕竟是做插板的窑,温度得匀,差一点火候,陶瓷就容易出裂纹,到时候上了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衣仙子点点头,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包好:“也是,安全第一。对了,教小猴们烧窑时,记得让他们把通风口开大些,上次那批插板有点轻微泛青,就是因为空气不够,釉色没烧透。”

“嗯,记下了。”玄女抬手看了看天色,星子已经缀在天上,像撒了把碎银,“天不早了,我也该回玄女宫了。”她站起身,银裙扫过石凳带起阵微风,“后天卯时来验新出的插板?”

“成,我让窑工们丑时就开窑,保准赶得上。”

玄女应了声,驾着云往东边飞去,云光像条银色的绸带,渐渐融进夜色里,只留下几点银星似的光,那是她发间的银饰在闪烁。

“俺老孙要去睡觉了。”孙悟空在一旁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傍晚的金粉——那是夕阳落在他绒毛上的痕迹。他的尾巴拖在地上,像条累坏的小蛇,在石板上拖出浅浅的沟,沟里还嵌着几粒白天没清理干净的陶瓷碎渣,亮晶晶的像碎钻。

白衣仙子捡起块碎渣,对着星光看了看,那碎渣泛着淡淡的玉色:“去吧,石榻上铺了新晒的稻草,软和着呢。明早卯时练枪,别起晚了,我让守夜的小猴卯时三刻叫你。”

孙悟空“嗯”了一声,摇摇晃晃往水帘洞走,背影在灯笼光里忽明忽暗,像个会移动的小影子。

他路过烧窑场时,还不忘探头往窑里看了看,里面的余烬还红通通的,映得他的小脸也泛着暖光。

回到水帘洞内自己的石榻上,他头一沾枕就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陶瓷插板”“煤炭”之类的话,尾巴尖偶尔轻轻晃一下,把石榻边的小石子都扫到了一起,堆成个小小的尖,像座迷你的山。

夜渐渐深了,花果山静得能听见草叶上露珠滚落的声音。

烧窑场的余烬还在悄悄发光,红通通的像块被遗忘的宝石,嵌在黑黢黢的窑膛里,偶尔爆出个火星。

风穿过桃林,带来阵阵花香,把白日的喧嚣都吹到了九霄云外,只有几只夜蛾围着灯笼飞,翅膀的扑棱声和远处的蛙鸣混在一起,倒像是谁在轻轻哼着调子。

赋词一首:

《水龙吟·花果山新甲夜话》

西斜日影拖绸,风摇靶纸边角皱。星官列宿,天蓬同往,尘沾甲胄。獬豸纹深,水纹光动,珠摇耳后。正传言沸沸,瓷坚胜铁,枪弹落、痕无有。

窑畔薪柴初叩,计燃眉、煤烟代朽。青松惜取,青山护得,温炉持久。白发偷生,仙童顽劣,笑谈依旧。看金铃系处,瓷镶甲内,试锋芒、惊群友。

夜静余烬犹红,灯摇林隙萤光溜。云归帝阙,猴眠石榻,梦随陶甓。明日窑开,新煤待试,晨曦先候。算功成不日,携防一体,固山门、安故囿。

又赋:

《临江仙·众仙观甲夜谋薪》

夕照靶场风卷叶,星官争睹新甲。

瓷坚能挡弹如沙。

轻裘金箔薄,铃响系瓷花。

夜话窑间谋换炭,烟轻省却松槎。

云归月上漫思遐。

余烬温新梦,明日再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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