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沙砾,如利刃般刮过南都城头斑驳的城砖。
晨曦微露,鞑靼营地中突然响起的这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号角,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震颤着每个人的心脏。
这声号角,又宛如战争的序曲,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随着号角声,鞑靼士兵们如同被唤醒的猛兽,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
他们按照既定的作战计划,迅速行动起来。
然而,昨晚突如其来的爆炸,让他们的投石机和强弩化为了一堆废铁。
无奈之下,鞑靼人只能采用最为原始的方法发起进攻。
“全体注意,鞑靼人开始进攻了!”
徐俊站在城头,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警惕。
他的目光扫视着城下,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牵动着他的心。
大月朝的将士们立刻严阵以待,手紧紧握住武器,眼神坚定地注视着敌军的动向。
城下,率先发动第一波攻城的是铁木和的部下军士。
虽然铁木和已经命丧黄泉。
但他的副将迅速接过指挥权,瞬间从副将晋升为将军。
这个虬髯大汉站在阵前,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草原的勇士们,前方就是南都城的城头!只要杀进南都城,里面的金银珠宝、美人娇娘就都是我们的了!随本将军杀进去,主帅必有重赏!”
这番极具煽动性的话语,如同烈火浇油,让下方的鞑靼军士们眼中的赤红与贪婪愈发浓烈。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南都城内的无尽财宝和柔弱女子,心中的欲望被彻底点燃。
战鼓 “咚咚咚” 地敲响,那沉重的鼓点如同催命符,回荡在广袤的大地上,震得人耳膜生疼。
所有听到鼓声的鞑靼军士,眼中都露出了疯狂的神情。
他们高举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发疯似的朝着南都城冲去。
大地在他们的铁蹄下剧烈震颤,每一步踏出,都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一时间,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黄纱笼罩,厮杀声、脚步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又震撼的战争序曲。
就在鞑靼军队疯狂进攻的同时,宋扬早已带着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步枪,如猎豹般迅速来到靠近南都城城墙的位置。
他熟练地架好步枪,眯起眼睛,瞄准目标,果断扣动扳机。
他的目标并非普通的鞑靼士兵,而是攻城云梯。
发动枪神技能的宋扬,此刻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死神。
他精准地瞄准云梯上方的位置,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能让一架云梯中弹。
他的射击看似没有对正在移动的云梯造成明显影响。
但当云梯上载满军士,重量达到一定程度时。
脆弱的中弹部位就会不堪重负,瞬间折断。
与此同时,推着冲车朝着南都城城门奔去的鞑靼士兵也遭遇了厄运。
宋扬将枪口对准冲车的车轮,即便冲车在快速移动,他的枪神技能依旧百发百中。
随着一声枪响,冲车的车轮应声而断,上面沉重的冲木轰然滚落,无情地砸倒了旁边几个高大的鞑子士兵。
这些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十几个推着冲车的士兵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们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冲车会突然车轮断开。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营地,又找出一辆冲车,再次朝着城门推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新换的冲车车轮又断了。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这些士兵惊恐不已。
他们已经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意外,一定有什么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们。
他们只能回到阵地上,将这件奇怪的事情报告给长官。
“什么,所有冲车的车轮都断开了?”
副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
他恶狠狠地看向南都城城楼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咬牙切齿间他大声喊道。
“冲车坏了,你们就是抬,也要把冲木抬到城下。这是死命令!”
士兵们虽然满心恐惧,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他们找来绳子和长棍,两人一组,分成五组,吃力地抬着沉重的冲木,朝着南都城城门跑去。
然而,还没跑出几米。
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突然脑袋开花,重重地倒了下去。
后面的士兵猝不及防,纷纷被绊倒,瞬间乱作一团。
沉重的冲木也失去平衡,狠狠地压在几个士兵身上,现场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暗器,距离这么远,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所有军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倒在地上,不敢再爬起来。
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这神秘的暗器究竟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应对。
城楼上方,大月朝的士兵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鞑靼军士,每个人都浑身紧绷,手心里全是汗水,紧紧握住手中的钢刀。
下方鞑子军士手中的兵刃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让人不寒而栗。
当鞑靼军队进入弓箭射程时,徐俊大声下令。
“弓箭手准备!”
立刻,身背箭囊的士兵们迅速走到墙垛前,他们搭箭、拉弓,动作整齐划一。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闪着寒光的箭头如流星般飞向正在高速奔跑的鞑子军士。
箭矢扎进皮肉的声音令人胆寒,许多鞑靼军士纷纷中箭倒下,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哀嚎。
而城墙下方,鞑靼的弓箭手也早已做好准备。
“搭弓,满月,放!”
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无数支箭矢如雨点般从城下朝着城楼上飞去。
在对射中,有的箭矢在空中互相碰撞,交织在一起,然后掉落地面。
而其余的箭矢则无情地飞向对方的阵营。
鲜血飞溅,又有一批士兵应声而倒。
战场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在双方将领的指挥下,盾牌手迅速上前掩护,各个军种各负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战斗。
这场战斗刚刚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大批的军士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有的当场死去。
有的则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绝望地等待着战友前来营救。
终于,鞑靼的军士冲到了城楼下方。
他们奋力指挥手中的云梯,将顶端的铁钩牢牢钩在墙垛上。
接下来,他们就要顺着长长的云梯,爬上城楼,展开一场惨烈的近身肉搏战。
宋扬将枪神技能发挥到了极致,手中的巴雷特不停地收割着下方的军士和云梯。
此刻,冲木已经无人敢抬。
因为只要有人靠近冲木,就会立刻被神秘的暗器打爆脑袋。
这种恐怖而残忍的死法,让所有鞑靼士兵都心惊胆战,不敢再轻易尝试。
没有了冲车的撞击,城门下守城士兵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宋扬一刻也不停歇,他飞快地重复着瞄准、射击的动作。
有时候,一颗子弹飞出去后,竟然可以同时收割两条生命。
其枪法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已经有鞑子军士顺着云梯向着城楼顶部爬去,城墙上方的大月朝士兵们毫不畏惧。
他们高举砖块,用力向下方的鞑子军士脑袋上砸去。
一时间,又有一批军士惨叫着从空中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上,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
随着射击的持续,巴雷特的枪管已经开始发烫。
宋扬果断地又拿出一把枪,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由于他之前的射击,已经有一部分云梯发生折断。
大量的军士从空中坠落,摔得血肉模糊。
他们惊恐地发现,云梯已经无法使用,进攻陷入了困境。
这场激烈的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时分,最终以鞑靼损失了三千多人的惨重代价结束。
而作为防守方的南都城,也付出了八百多人的生命。
看着敌军向后退去,南都城头的守军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们发出了欢呼雀跃的声音,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过,徐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敏锐地注意到,整个战斗过程中,冲车始终都没有靠近城门。
这一异常状况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
为什么如此,他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敌军暂时的安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必然会卷土重来,而且攻势会更加猛烈。
南都城中,留下来的妇女们纷纷生火做饭。
她们的心中忐忑不安。
她们非常清楚,一旦城门被鞑子攻破,等待她们的将是无尽的炼狱。
鞑子军士的残忍和暴行,她们早已有所耳闻。
此刻,她们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朝廷的援军能够早点到来,拯救这座危城于水火之中。
鞑靼营地。
铁穆尔趁着战斗暂停的间隙,迅速发布了一系列任务。
首先,他加强了岗哨的巡查力度,生怕再出现类似昨晚的意外。
同时,由于投石车和强弩的损坏严重影响了白天的攻城结果,他已经派出军需官回营地,安排人将新一批的投石机和强弩机尽快运送过来。
徐俊站在城头,望着下方安静的鞑靼营地,心中充满了忧虑。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在敌军再次发动进攻之前,朝廷的援军能够及时赶到。
否则,南都城的命运将难以预料。
其实,宋扬现在还想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干脆的刺杀对方的主帅。
但是和系统沟通过后,系统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宋扬也是无奈。
而且,系统也给出了不能这样做的原因。
也就是,如果宋扬做的事情,越多的使用现代的科技。
那么对于这个时代带来的蝴蝶效应,也将会越大。
难怪这次鞑靼犯边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月。
想来,极有可能是在此前,他营救陈维政和赵旭时,使用了闪光弹的缘故。
但其实,就算是这次,他使用狙击枪的行为,也会对这个时代的某些事情,产生了蝴蝶效应。
只不过是,这个效应的大小而已。
难怪,穿越而来后,系统封闭了他最重要的穿越技能。
时间很快又来到了晚间。
拿出一份牛排对付了一下,他开始朝下方的营地慢慢摸了过去。
因为,就在刚才,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可以做一件事情。
不过,在下去之前,还是放出无人机勘察了一下现场。
从亥时到丑时,整整四个小时。
再次回到山坡上的时候,宋扬整条腿,就像是灌了铅般的酸痛。
翌日。
当鞑靼营地的火头军醒来后,打算开始准备为三军做早餐的时候,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我说哈日太,你把做饭的家伙事放在哪里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鞑子喊道。
“什么叫我放在哪里了,阿拉坦,我还想问你呢?”
另外一个同样五十岁的鞑子回道。
“我说乌恩。怎么烧火的木材都没有了?”
伙房里,到处都是互相询问的声音,此起彼伏。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发现,昨晚满满的伙房,一觉睡醒,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烧饭的大铁锅和木材都不见了踪影。
很快,整个营地里,到处都是喧嚣声。
铁穆尔也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
“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皱眉问道。
不一会,刚才出去的家伙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怪异且惊慌的表情走进了大帐。
“主帅不见了!”
他语无伦次道。
铁穆尔眉头皱的更深了。
“混账,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什么不见了?”
那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主帅,伙房里,所有做饭的材料和工具都不见了踪影,而且,很多士兵的兵器也都不见了踪影。”
“什么?”
铁穆尔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何生,你来告诉本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铁青着脸,看向正朝这里走来的何生。
“主帅,昨夜大营,进了贼子,一夜之间,所有的粮食,和众多军士的武器都被贼人偷走。”
何生虽然在描述着事情的经过。
但他的脸上,完全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连他自己,对自己说的话,都不是非常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