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热风裹着虫鸣，吹遍泾阳的粟田。按《商君法·田律》“小满后‘需核验防蝗药械，每户配草木灰五斗、竹制虫拍十具，私藏药械或弃防者罚粟十五石’”，官府设“防蝗核验站”，摆着三样核心物：木牍防蝗册（记每户药械配额、防蝗次数）、青铜药勺（秦制一勺容半升，精准量草木灰）、虫情监测板（竹制，涂米糊诱蝗，单日诱蝗超十只为重灾区）。 赵承的青骊马踏过田埂，马腹悬着的牛皮袋里，是刚修订的《田律·防蝗篇》抄本，朱笔圈出“防蝗需‘每日清晨查虫情，草木灰需拌硫磺（每亩半升），重灾区需组织联防’”。他勒马时，正见核验点前围着群攥着虫拍的农人，旧贵族嬴儋（嬴恪同族，爵“公士”）正把自家的草木灰袋往私仓搬：“我家粟苗壮，不怕蝗虫，这些草木灰留着肥田，凭啥要缴出来联防？” 负责核验的田啬夫周甲攥着虫情监测板，板上粘满蝗虫：“嬴大夫，你家西侧三亩田已诱蝗二十只，属重灾区！你私藏五斗草木灰，还不参与联防，陈丈家的田都被蝗虫啃了半亩，再不管，全邑粟苗都要遭殃！”蹲在旁的陈丈举着被啃的苗叶，叶片上的虫洞密密麻麻：“俺们的草木灰不够用，你却藏着不用，这是要让大家一起绝收啊！” ## 一、主线：赵承验械督联防，嬴儋出械学防蝗 赵承翻身下马，先查嬴儋的防蝗册——木牍上“已领草木灰五斗”的字迹旁，无使用记录；再用青铜药勺核验：嬴家私仓的草木灰堆得满溢，还混着未开封的硫磺包，而陈丈等五户贫户，每户仅余半斗草木灰，虫拍也缺了三具。他又查看虫情监测板：嬴家田的板上蝗虫尸体寥寥，竟是用清水洗过，而陈丈家的板上，蝗虫还在挣扎，明显未及时处理。 “嬴儋，你私藏防蝗药械、伪造虫情，按《商君法》当罚粟十五石，需即刻交出五斗草木灰、三具虫拍，再领十名家奴参与联防！”赵承话音刚落，嬴儋突然踢翻虫情监测板：“我家粟苗高，蝗虫飞不上去！去年没防蝗也没收成，你们别危言耸听！” 陈丈突然拽着嬴儋往自家田走：“嬴大夫你看！俺家的苗叶都被啃成网了，再三天不除虫，就只剩杆了！你家的苗看着壮，蝗虫产卵在根下，迟早也遭殃！”小满的阳光照在田垄上，陈丈家的粟苗叶片发黄，嬴家的苗虽绿，却有几只蝗虫在叶背爬动，隐约可见细小的虫卵。 赵承召来老农演示“防蝗核验法”：“先查虫情（看监测板诱蝗数），再核药械（草木灰需拌硫磺），最后验防效（虫洞超三成需补防）——你私藏药械，是拿全邑收成赌！”说着教众人配药：“草木灰五斗拌硫磺半升，用青铜药勺拌匀，清晨撒在苗根，既能驱蝗，又能防卵。” 测算后发现，嬴家私藏的草木灰，够重灾区十户联防一日，若及时撒药，还能保住八成粟苗。“我认补！”嬴儋突然扛起草木灰袋往核验点走：“私仓里还有三斗硫磺，全拿出来！罚粟十五石秋收后缴，家奴现在就去联防！”他跟着老农学撒药：“原来草木灰要拌硫磺，撒在根下才管用，之前竟不知道藏着药械会害了自己的田……” 赵承趁机在核验点立起“防蝗示教牌”，画着配药、撒灰、查虫的步骤，又让周甲每日清晨教农人查虫：“以后每天 sunrise 查监测板，虫多就喊联防，别等虫灾扩散！”他在防蝗册批注：“泾阳小满核防蝗，嬴儋私藏药械，既罚且教，出械学联防。变法当教民辨虫、知协作，而非仅惩私藏之失。”这行批注后来见于《秦律杂抄》，佐证战国秦国“联防防蝗”制度的落地。 ## 二、支线·孟姬：魏陇驱虫遇苛扣，艾草熏虫护熟苗 同日上午，魏国曲沃的粟田旁，孟姬正帮农人们用艾草熏虫。按李悝“尽地力之教”，“小满后‘官府供艾草（每户十捆）、陶制熏炉，农艺吏教熏虫法，私扣物资者笞五十’”，可负责发物资的小吏宋九（前章苛扣培土工具被笞）却抱着艾草说：“要领艾草熏炉，每户缴两枚铜贝，不然自己找草熏，熏不死虫别怨我！” “宋吏，《法经·农律》明载‘防蝗驱虫物资属官助农务，不取私财’！”孟姬拦住他，举起自家的旧熏炉——炉底虽裂，却还能燃艾草，“你这艾草都是去年的陈草，熏不出烟，还要钱？再说蝗虫已开始啃苗，你不发物资，全邑收成就完了！”宋九把熏炉往地上一摔：“县府说艾草要花钱买，收点铜贝补偿咋了？要么缴钱，要么等死！” 邻村王婆抱着熏死的蝗虫哭出声：“俺家三亩苗，就靠艾草熏虫，陈草熏不动，新草又领不到，再这样，孙儿冬天就得饿肚子！去年孟姬教俺们防蝗，今年咋连艾草都要收钱？”孟姬突然想起外婆教的“古法熏虫术”——用新鲜艾草混苦楝叶（每亩三捆），扎成熏把，点燃后用陶盆罩住，烟从盆缝溢出，驱蝗效果比官府陈草好三倍。 “大家别缴钱！”孟姬高声喊，“咱们采新鲜艾草混苦楝叶，扎熏把熏虫，比官府的陈草管用！”农人们立刻行动：壮丁去田埂采艾草、苦楝叶，妇人们扎熏把，孟姬则教王婆“熏虫要诀”：“清晨无风时熏，每五株苗放一把，熏半个时辰，蝗虫就会掉下来！” 宋九见农人们不用官府物资也能驱虫，急得跳脚：“你们这是抗官！我要报县府说你们私采草木！”这时，一阵熏烟升起，农人们的熏把刚点燃，蝗虫就像下雨般往下掉，而宋九的陈草堆在一旁，点燃后只冒黑烟，驱不走一只虫。 里正带着农艺吏赶来时，正撞见宋九想偷换农人的新鲜熏把——他想拿去向县府邀功。“按《法经·农律》，苛扣驱虫物资、私换农器者笞五十，倍退铜贝！”农艺吏让宋九退还所有铜贝，又调来新艾草和熏炉。孟姬教大家“陈草改良法”：“陈艾草拌苦楝叶，喷少许水再点燃，就能出浓烟！” 王婆握着新领的艾草，点燃熏把后，看着蝗虫纷纷落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姬，要是没你，俺家的苗今年真要被虫啃光！”孟姬掏出记事木牍，用炭笔刻：“曲沃小满驱虫，艾草熏虫见人心。吏若苛扣，再好的熟苗也难抵虫灾。”这枚木牍后来被赵承收录进《农桑记》，成为李悝变法“防害助农”的民间实证。 ##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辩“防蝗”，新法增“联防保苗款” 暮色中的咸阳议堂，烛火映着两卷虫情报告。卫鞅攥着嬴儋的私藏案牍，眉头紧锁：“防蝗是保收的最后一道关！去年秦国因贵族私藏药械，百亩田被蝗灾毁了六十亩，流民增加三十户，这个教训还不够吗？” 淳于越摇着蒲扇，翻开孟姬的熏虫木牍：“卫客卿，重罚是为了守规矩，可孟姬案说明，农人有自救的法子。《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官府该牵头联防，不是只罚人。若嬴儋肯出械、宋九肯发物资，哪用得着农人自己采草？” “不罚就没人守规！”卫鞅把案牍拍在案上，“蝗灾蔓延快，一日不防，十日难救，这个道理你不懂？” 赵承推门而入，手里捧着“泾阳防蝗核验报告”：“卫客卿，淳于先生，可设‘防蝗联防双保制’：其一，贵族私藏药械，先交出物资参与联防，罚粟减半；其二，药械由‘吏监+农人代表’共管，每日核查使用量，重灾区优先补物资；其三，设‘防蝗奖惩’，联防有功的农户，秋收后免半亩税。” 卫鞅盯着报告上“嬴儋出械后蝗灾可控”的记录，指尖划过“联防”二字：“可行！再加一条：小吏苛扣物资超两次，削职徙边，永不复用。” 淳于越起身作揖：“善！《管子·轻重甲》云‘得人之道，莫如利之’，防蝗不是官府的事，是所有人的事。贵族出械、农人出力、官府统筹，才能保住收成。” 赵承把“联防双保制”刻在竹简上，旁添一句：“防蝗之要，在‘协作’不在‘私藏’，在‘早防’不在‘迟救’。”写完，他想起田垄间嬴儋撒药的身影、熏烟旁孟姬扎把的笑容，忽然明白：变法不是刻在竹简上的律条，是让药械到农手、联防聚人心，让每一户人家都能在小满后，盼着虫去苗安、秋日满仓。 ## 四、防蝗实录藏民心，变法初心护收成 深夜的泾阳县寺，赵承在《变法实录》上写：“秦昭襄王二十四年夏五月，泾阳防蝗，嬴儋私藏药械，见陈丈苗毁而悔悟，出械联防、减罚粟十五石；曲沃宋九苛扣艾草，孟姬率农采草熏虫，县吏笞之五十，倍退铜贝。” 案上摆着两样东西：一是农人送的迷你虫拍，竹柄上刻着“联防保苗”；二是孟姬捎来的熏把（艾草混苦楝叶），旁附纸条“清晨熏虫，虫落苗安”。赵承摩挲着虫拍的纹路，仿佛看见农人们围着监测板查虫，听见熏烟里传来的笑语。 窗外，周甲正带着人巡查重灾区，陈丈家的田埂上，嬴儋的家奴正帮着撒草木灰；曲沃的粟田旁，孟姬在教孩童认蝗虫，王婆则把新领的艾草挂在屋檐下，等着明日熏虫。小满的月光洒在田垄上，泛着柔和的光，透着防蝗后的安稳。 赵承提笔添上：“变法之难，不在定规，而在同心；不在严罚，而在共济。防蝗如此，万事皆然。” 这行字，后来被赵玥修复秦简时发现，特意用朱砂圈出——旁边还黏着一只干蝗虫，是当年联防时捕到的，历经千年，仍带着泾阳小满的气息，也带着变法者最朴素的初心：让每一片粟叶都能远离虫患，让每一户农人都能望着完好的苗垄，盼来丰收的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