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梗概:石叔以心头血献祭,斧柄混沌根髓共鸣,引混沌罡风对冲冰陨。虎子以幽冥火控乱流,将孩童卷入青铜门内兽骨阶梯。小石头自锻脊椎,烙印混沌漩涡印记,初步掌控己身。
本章梗概诗:
心斧共鸣破绝境,青藤虚影溯洪荒!
蛇尾离环门隙现,稚子触铜引玄黄!
---
混沌波纹扫荡而过,如同无形的巨犁轰然犁过沸腾的血海与粘稠的黑暗!
溶洞内死寂一瞬。
飘飞的暗红余烬如同被无形之手按向地面,滋滋作响,瞬息凝固成一条光滑如镜、升腾着袅袅热气的暗红色石径。石径两侧,残余的阴影荆棘在波纹触及的刹那,发出无声的悲鸣,如同曝晒的雪人般迅速消融、汽化,露出后方粗糙原始的岩壁。那条盘踞在急弯处、封死前路的阴影毒蛇,更是在波纹核心的冲击下彻底崩散,连一丝黑烟都未曾留下!
灼热腥气被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沉重的气息取代。那气息并不温暖,反而带着开天辟地之初的苍凉与混沌未分的蒙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仿佛惊扰了亘古的沉眠。
石叔半跪在地,独臂依旧死死握着那柄深深扎入暗红石径的石斧。斧柄那道贯穿的裂痕中,暴露的混沌色物质光芒流转,如同活物的心脏般微微脉动,与脚下坚实温热的石径、与前方那扇巍峨巨门逸散的古老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他布满血污的脸上,汗水混着血水滴落,砸在石径上瞬间蒸发成白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青铜门环上那条因混沌波纹冲击而弹起寸许的蛇尾!
那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蛇尾脱离衔尾的圆环,悬于空中寸许,其末端与蛇头之间的空隙,虽只发丝般细微,却如同撕裂了亘古的封印,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与仿佛源自天地初开的混沌气息,正从那道微不可察的门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通…通了?”阿壮声音发颤,裹着泥浆和破布的脚掌试探着踩上暗红石径。预想中的灼痛并未传来,只有温热的坚实感透过厚实的包裹传递上来,带着大地深处的心跳。
“快!跟上石叔!”虎子的嘶吼从甬道入口传来,带着力竭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急迫。冰盾破碎的爆响与幽蓝光痕撕裂空气的尖啸紧随其后!死亡的寒意如同附骨之蛆,紧追着最后几个冲入溶洞的孩子!
鼻涕娃几乎是滚进来的,后背衣服被幽蓝光痕擦过,瞬间冻结碎裂,皮肤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青紫色冻痕!他瞳中的幽冥火疯狂摇曳,却指向身后,嘶声尖叫:“挡不住了!它们进来了!”
一道,两道,三道!
惨蓝的光痕如同索命的冰锥,撞碎残余的冰盾,带着冻结灵魂的死亡寒意,直射刚刚踏上石径的队伍末端!
石叔猛地拔起石斧!斧柄离地的刹那,暗红石径似乎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瞬!他看也不看身后,独臂抡圆,石斧带着残留的混沌色光晕,朝着那三道幽蓝光痕的方向——**不是劈砍,而是如同插秧般,将斧柄狠狠往石径上一顿!**
“咚!”
沉闷的声响如同远古的战鼓擂响!以斧柄顿地处为中心,一圈凝练的混沌色涟漪猛地扩散开,速度不快,却带着无可抗拒的排拒之力!
**非遗技艺:地脉镇魂**
石村祭奠先祖时,巫祝以石杵顿地,借地脉之力安抚亡魂。此刻石叔以共鸣混沌根髓之斧顿地,引动地脉深处混沌遗存之力,形成短暂“拒邪”力场!
“嗡——!”
三道幽蓝光痕撞上混沌涟漪,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光痕核心的菱形晶核剧烈闪烁,前冲之势被硬生生遏止、扭曲、甚至被那混沌之力推得向后滑退数尺!冰冷的死亡气息被短暂地隔绝在石径之外!
“跑!到门那里去!”石叔嘶吼,维持着石斧顿地的姿势,口鼻中再次溢出鲜血。混沌根髓每一次引动,消耗的都是他近乎枯竭的生命本源!
孩子们如梦初醒,强忍着脚底残余的灼痛(石径温度虽降,余威犹存)和内心的恐惧,跌跌撞撞地沿着笔直的石径,扑向那扇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的青铜巨门!
阿草冲在最前!她胸前狼牙扯下的伤口还在渗血,瞳中幽冥火因过度消耗而黯淡,却死死盯着那弹起寸许的蛇尾!那丝丝缕缕逸散出的古老混沌气息,让她左足底某个沉寂已久的存在,传来微弱却清晰的悸动!
十步…五步…三步!
她残缺的右手,带着对生的渴望,对身后同伴的守护,对母亲被吞噬的悲愤,更带着左足底那莫名悸动的指引,不顾一切地伸向那冰冷、厚重、布满铜绿与古老刻痕的青铜门扉!
指尖,即将触及那冰冷的金属!
---
地脉深处,小石头抠入蛇眼宝石缝隙的手指,其上游走的混沌道纹,如同最贪婪的根须,终于钻透了宝石表层那层冰冷的“壳”,触碰到了内里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玄黄母气**!
“轰——!!!”
无法形容的洪流!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整个洪荒的初音,顺着那丝缝隙,顺着他的指尖,蛮横无比地冲进了他的身体!
不是岩浆的灼热,不是混沌的狂暴,而是一种沉重到能压塌山岳、古老到能磨灭星辰的原始伟力!小石头小小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后弓起,又瞬间被那沉重的力量压得蜷缩!皮肤表面,无数细密的龟裂瞬间蔓延,淡金色的血液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被挤压的浆果般喷溅而出!
“呃……啊……!”
喉咙被沉重的力量堵死,连惨嚎都变成了破碎的气音。左足底的混沌胎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灰蒙蒙的旋涡中心,一点凝练到极致的玄黄之色被强行吸纳、沉淀!但这吸纳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那倒灌而入的洪流!
他的骨骼在呻吟!肌肉纤维在撕裂!血管在不堪重负地膨胀!意识被无边的沉重与古老的荒芜彻底淹没!
就在这濒临彻底崩解的刹那——
“嗡!”
一股奇异的清凉感,毫无征兆地从他紧贴胸口的**小葫芦项链**中传来!那枚一直沉寂、如同凡铁的小葫芦,此刻内部竟浮现出无数细若微尘的混沌符文!这些符文急速流转,形成一个微型的旋涡,竟开始主动鲸吞那些冲入小石头体内、即将撑爆他的狂暴玄黄母气!
小葫芦表面灰扑扑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显露出内里温润如玉、却又流转着混沌星云的奇异材质!它像是一个无底洞,疯狂地吸纳着,为小石头濒临破碎的身体争取着极其宝贵的缓冲之机!
与此同时,小石头模糊的“视线”再次穿透岩浆,落在那青铜巨门内部由无数星沙锁链构成的封印网络上。其中一条连接着破碎晶核的锁链,正因晶核的彻底毁灭而寸寸断裂、消散!当最后一截锁链崩散时,一股精纯的、冰冷的、与幽蓝光痕同源的能量被释放出来。
这股能量并未散逸,而是被小石头左足底那疯狂旋转、吸纳玄黄母气的混沌胎记——**强行捕捉、吞噬**!
冰冷的能量与沉重的玄黄母气在小石头体内相遇、碰撞!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反而如同水火相济,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相对温和的**混沌源流**!这股新生的力量迅速修补着他龟裂的皮肤,滋养着撕裂的筋肉,虽然过程依旧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却不再是毁灭,而是一种……**淬炼**!
他抠在蛇眼宝石缝隙中的指尖,因身体的剧痛和新生力量的冲击而猛地一颤,无意识地**向内狠狠一按**!
“咔哒……轰隆!”
地脉深处,沉闷的机械转动声与岩石摩擦的轰鸣同时炸响!那颗被他抠入缝隙的蛇眼宝石,竟被他这一按之力,彻底**按进了门内**!
---
溶洞内,阿草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冷的青铜!
“当——!!!”
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并非来自物理的碰撞,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开!
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玄黄之气,如同决堤的洪荒之水,猛地从那道因蛇尾弹起而出现的门隙中狂涌而出!首当其冲的阿草,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中,小小的身体瞬间离地倒飞!
玄黄之气扫过之处,那三道被混沌涟漪阻挡在石径边缘的幽蓝光痕,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啸,核心晶核上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急剧黯淡,竟被这沉重古老的气息压制得无法动弹,甚至隐隐有溃散之兆!
石叔顿地的石斧被这股玄黄气浪冲击,斧柄裂痕中的混沌色光芒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喷出一口滚烫的心头血,身体踉跄后退,石斧脱手飞出!
倒飞的阿草瞳中,映出了那扇在玄黄之气冲击下微微震颤的青铜巨门。门环上,那条弹起寸许的蛇尾,在玄黄洪流的冲刷下,正极其缓慢地……**向上抬起**!
蛇尾与蛇头之间的空隙,正在一丝丝地……**扩大**!
门后那比地火更深沉、比玄黄更古老的黑暗,如同沉睡万古的巨兽,睁开了第一线眼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