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必定会派人各种散播这个消息,将这件事情闹到最大。
裴玉珩淡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这事虽然太子是占了先机,但是我们也不是任他欺负的。”
“他想玩,本王就陪他玩到底。”
叶青芜问他:“王爷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裴玉珩淡淡一笑:“这京城,从来就不是他说了算。”
“父皇偏爱他,所以他成了太子。”
“父皇为了磨励他,所以才封本王为王。”
“但若是父皇发现他心怀不轨,意图谋夺天下,那么他在父皇的心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叶青芜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裴玉珩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道:“圣宠从来都是双刃剑,用好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青芜:“……”
她一把将他的手拂开,瞪了他一眼:“王爷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裴玉珩轻摸了一下鼻子,眼里有些无奈。
秦王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太子的耳中。
太子轻笑了一声:“裴玉珩以为本宫今日只是派人去闹一场吗?”
“本宫是要把叶青芜是狐妖的事情按事了!”
“眼下只要叶府的人再站出来指认她,就能完全坐实她是狐妖的事。”
他说到这里看着无量天师道:“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无量天师点头:“殿下放心,有贫道在,这一次必能会让叶青芜魂飞魄散!”
他的几个弟子在叶青芜的手里,死的死,残的残。
他和叶青芜之间,已经不共戴天。
今日的事情进展顺利,太子的心情极好。
他想到一事,提醒无量天师:“叶青芜是妖之事,闹大了之后,国师必定会介入。”
“国师是父皇让裴玉珩找来的,他必定是裴玉珩的人。”
“本宫让人试探过国师好几次,他的道术似乎也很精深。”
“到时候天师千万要小心他从中作梗。”
无量天师比太子淡定得多:“贫道之前从未听过国师的名号。”
“他说他道号玄机,贫道觉得他怕是在故弄玄虚。”
“他只怕是无知之人,才敢用玄机这两个字做道号。”
“这种人,道术不可能精深,他只怕是个江湖骗子。”
道门众人取道号的时候,是有些讲究的,玄机这个道号是不能随便取的。
无量天师觉得谢知秋那个狗屁国师敢取这个道号,简直就是狂得没边了。
太子对无量天师这话不是太认可,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谢知秋任国师那天闹出来的事。
那件事情对他而言,是个天大的侮辱。
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劳天师把国师一并处理了。”
无量天师轻点了一下头:“殿下放心,贫道这一次就将所有挡在殿下面前的绊脚石一并处理了。”
太子听到这话心里甚是满意。
谢知秋在钦天监也听说了叶青芜的事,他急得不行。
他虽然觉得叶青芜挺厉害的,但是根据他做了多年江湖骗子的经验,这种谣言最难破。
他在心里琢磨,这局她要怎么破?
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他会这么担心倒不是因为他与叶青芜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因为她要是出事,以后就没人给他画符了!
叶青芜冲下金山潭的事情发生后,把谢知秋吓得半死。
以至于这一个月来,他再也不敢大手大脚的用符了。
好在他如今已经彻底在国子监站稳脚,用到符的时候不多。
他听到叶青芜回京的消息可把他给高兴坏了,他觉得他又能大手大脚用符了。
只是他还没高兴几天,就听到叶青芜是妖的传闻。
谢知秋实在是坐不住,决定去秦王府找叶青芜。
只是他还没到秦王府,一路上光听见别人在议论叶青芜,说她是妖孽,就该被烧死!
有路人道:“既然她是妖,手段那么残忍,不如我们围了秦王府把她烧死?”
之前提议烧死叶青芜的人摇头:“如今秦王被她迷得团团转,谁敢动她,秦王就杀谁!”
“你们听说了吗?就在昨日,一群人围了秦王府,秦王妃一出来,瞬间就杀了好多人!”
“秦王对她十分维护,当时还抓了好些人,谁敢动她啊!”
旁边还有人道:“我听闻昨日,她还把目击她化身狐妖杀人的那个人当场开了膛!”
众人“啊”了一声,眼里满惊恐之色:“真的假的?”
那人道:“当然是真的!我大舅的表哥家的表姨家的妹夫的姐姐的二舅,亲眼看见的!”
谢知秋听得直皱眉,什么玩意!
众人再次“啊”了一声:“她真是丧尽天良!”
“她待在京城一日,就会多死一个人!”
“再加上秦王的维护,京中不知道多少人会家破人亡!”
“我们得想办法杀了这只妖孽,要不然我们将永无宁日。”
正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鼓声。
有人问:“是京兆府的鼓声吗?”
“好像是的。”
“京中如今人心惶惶,居然还有人去京兆府击鼓。”
“会不会是那些被挖心的幼童家里,去京兆府告秦王妃?”
“得了吧,京兆府可管不了秦王妃的案子,他们官官相护,根本就没把普通百姓的性命当回事!”
一个男子匆匆跑了过来,大声道:“出大事了!”
“秦王妃去京兆府击鼓,状告全京城造她谣的人,请京兆尹审理此案。”
“她还要求,所有造谣者,全部抓起来,给她道歉!”
原本喧闹的长街,因为这一番话,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如此安静了约莫三息,四下便爆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她怎么敢!”
“真是贼喊捉贼,简直是岂有此理!”
“走,去京兆府看看!”
“我还真不信,她能把全京城的人都抓起来!”
一群人义愤填膺地朝京兆府的方向走去。
谢知秋却笑了起来,不愧是叶青芜,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也只有她,在这种时候,才敢这么做。
他此时也有些好奇,这样的局面,她要如何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