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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太阳穴,又搅动了一番。林薇艰难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沉重得如同焊死了一般。耳边嗡嗡作响,夹杂着一些模糊而尖锐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棉花传来,听不真切,只捕捉到零碎的词句“……赔钱货……”、“……懒婆娘……”、“……打死……”

谁在吵?

她不是在连续加班三天后,终于回家躺下了吗?这声音……是邻居在吵架?可这骂得也太难听了,而且这腔调,古怪又陌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臭味强行钻入她的鼻腔,混杂着霉味、尘土味,还有一种……像是很久没清理的鸡窝的味道。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牵扯着全身都在疼,尤其是后脑勺,一阵阵钝痛让她几乎晕厥。

挣扎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掀开了眼皮。

入眼是一片昏暗。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头顶是黑黢黢的、低矮的房梁,结着蛛网,几根枯草耷拉下来。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和一块粗糙破旧的布片。身上盖着的被子沉重、冰冷,并且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汗臭和油腻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这是哪里?

她猛地想坐起身,却因为虚弱和头晕又重重摔了回去,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绝不是她那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也不是医院的病床!

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狭小、昏暗的土坯房。墙壁斑驳,露出里面的黄土和稻草。唯一的窗户很小,糊着的粗麻纸破了好几个洞,透进几缕惨淡的晨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屋里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破木桌,一个缺了口的瓦罐,角落里堆着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杂物,整个家当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一种美化。

冰冷的绝望感攥紧了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那模糊的争吵声变得清晰了些,是从门外传来的,是一个男人带着哭腔的、怯懦的声音:“……娘,别打了……娃还小,知道错了……求你了……”

紧接着,是一个尖利刻薄到极点的女声,咆哮着,充满了恶毒:“滚开!没用的窝囊废!生出这两个讨债的小畜生!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活儿干不了多少,还敢偷懒!看老娘不打死他们!赔钱货!丧门星!”

伴随着骂声的,是竹条之类的东西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以及孩子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和尖叫。

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这骂声……似乎离得非常近,而且,那尖利的女声,给她一种诡异的、难以形容的熟悉感,仿佛……仿佛是从她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

一个荒诞而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

她颤抖着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完全陌生的手。皮肤粗糙,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手背上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和冻疮。这不是她那双精心保养、敲键盘的手!

她猛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感同样粗糙,颧骨很高,嘴唇干裂。她慌乱地向下摸索,身体瘦削,胸部干瘪,肋骨根根分明……这绝不是她熟悉的身体!

“不……不可能……”她发出嘶哑的低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却也带着那种尖利的底色。

门外的哭喊和打骂声还在继续,男人的哀求软弱无力,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

一种本能的不忍和愤怒,暂时压过了她自身的震惊和恐惧。不管这是哪里,不管她变成了谁,门外正在发生虐待儿童的事情!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那张破床上翻滚下来,双腿虚软得差点跪倒在地。她扶着冰冷的土墙,踉踉跄跄地冲向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

“住手!”她用尽力气喊道,声音依旧沙哑难听,却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虚张声势的凶狠。

“吱嘎——”

破木门被猛地拉开。

门外狭小的土院里,景象映入眼帘,让林薇如遭雷击,彻底僵在原地。

一个身材干瘦、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短褂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徒劳地试图护住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一个看起来七八岁大的男孩,和一个更小些、约莫三四岁的女孩。两个孩子都瘦得皮包骨头,穿着破烂不堪、脏污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单薄衣服,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男孩脸上有一个清晰红肿的巴掌印,嘴角破裂,渗着血丝,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正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小女孩被他半搂在怀里,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吓得浑身剧颤,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手里挥舞着一根细竹枝的妇人背影。那妇人身形和她相似,干瘦,头发枯黄杂乱地用一根木簪挽着,一身肮脏的粗布衣裙。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和那声“住手”,院中的四个人全都猛地一震,动作瞬间定格。

那挥舞竹枝的妇人背影僵住了。

跪地的男人和两个孩子,脸上的恐惧骤然飙升到了极致,仿佛看到了什么比鬼怪更可怕的东西。男孩猛地将妹妹更紧地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同时死死地闭上眼,准备迎接更狂暴的殴打。男人则吓得几乎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然后,那个手持竹枝的妇人背影,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放大到极致。

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瘦削、蜡黄、颧骨高耸、写满了刻薄和戾气的脸。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凶光,嘴角向下撇着,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恶毒模样。

这张脸……她刚刚在屋里摸过!

这分明就是她现在的脸!

那个正在施暴的、让孩子和男人恐惧到骨子里的恶毒妇人……

就是她自己?!

“轰——!”

巨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这一瞬间疯狂地冲入她的脑海,强行塞入她的意识。

王秀娥。 她叫王秀娥。 这里是明朝,北直隶某地一个叫陈家坳的穷村子。 地上跪着的那个懦弱男人,是她的丈夫,陈大柱。 那个脸上有巴掌印的男孩,是她的儿子,8岁的陈铁蛋。 那个吓得快晕过去的小女孩,是她的女儿,3岁的陈丫丫。 而她,王秀娥,是村里有名的恶妇、懒婆娘。好吃懒做,性格泼辣凶悍,对丈夫非打即骂,对亲生儿女也毫无怜惜,动辄鞭打呵斥,将家里本就贫困的日子作得更加鸡飞狗跳,一贫如洗。刚才,仅仅是因为女儿丫丫起床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哭了一声,吵醒了她的“好觉”,她便大发雷霆,抓起竹枝就要抽打孩子。陈大柱试图阻拦,却连带着一起被骂、被抽打……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原主王秀娥昨天下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邻居泼妇对骂,气得头晕眼花,回屋时一脚踩空,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当时眼前一黑……

所以……她,林薇,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加班猝死后……竟然重生到了明朝一个如此不堪的农村泼妇身上?! 在了如此贫困绝望的境地里?!还成了两个备受虐待的孩子的母亲?!

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全靠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眼前吓得魂飞魄散、抱作一团的“丈夫”和“儿女”,看着他们眼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和绝望,再看看自己这双刚刚可能还挥舞着竹枝打人的手……

原主的记忆和本能似乎还在影响着这具身体,一股无名的暴躁和怒火蠢蠢欲动,想要让她继续破口大骂,继续施加暴力。

但林薇的灵魂死死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和恶心。

“呃……”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是因为这荒谬残酷的命运。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摸一摸依旧钝痛的后脑勺。

然而,她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院里的三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剧烈一抖。

陈大柱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缩,试图用自己干瘦的身体完全挡住两个孩子,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秀…秀娥……别,别打了……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娃……你打我,打我出气吧……求你别打孩子了……”

男孩铁蛋把妹妹丫丫的脑袋死死按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毒打。丫丫则发出了小猫一样微弱而绝望的呜咽。

他们以为她抬手,是要继续打人。

林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后脑勺疼痛的地方。那里明显肿起了一个大包,一碰就钻心地疼。而在那肿包的边缘,发丝纠缠之间,她似乎摸到了一小块坚硬、冰凉、带有特殊弧度的物件,深深嵌在发根里,几乎与头皮长在了一起,那触感……

不像石头,更非土块。

那形状……莫名有些熟悉。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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