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踢脚反应极快,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几根雷管,用最快的速度捆绑在一起,点燃引信,算准时机,奋力朝着大蛇正上方的洞顶岩壁扔去!
“躲开!找掩护!”把头大吼着,一把拉过身边的应雪扑向旁边的岩石凹陷处。
所有人都连滚带爬地寻找掩体。
“轰隆!!!!!!”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爆炸声猛地响起!整个甬道地动山摇!大量的碎石和泥土如同瀑布般从洞顶倾泻而下,瞬间将那片区域淹没!
烟尘弥漫,碎石落地的声音持续了十几秒才渐渐停歇。我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前方一段甬道已经被彻底堵死,那头恐怖的大蛇被埋在了无数吨重的岩石之下,只能听到岩石堆深处传来一阵阵沉闷而愤怒的嘶鸣和撞击声,但一时半会儿显然是出不来了。
劫后余生的恐惧和疲惫瞬间涌了上来,所有人都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快……快走!离开这里!”把头强撑着站起来,声音沙哑:“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挖出来!”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挣扎着爬起来,搀扶着伤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大蛇最初出现的深处跑去。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想离那堆不断震动的岩石远一点。
我们沿着甬道狂奔,手电光晃动着,照亮前方。这里的地面上,那种透明粘液的痕迹更加密集,几乎连成了片,空气中那股腥臭也更加浓郁。旁边还有明显的巨大拖行痕迹,显示那大蛇平时就是在这里活动。
“妈的……刚才那玩意儿……就盘在这儿?”猴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脸色惨白:“想想就腿软!”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身后那大蛇弄出的动静几乎听不见了,我们才敢停下来,靠着一处相对干燥的岩壁瘫倒下来。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泥水、血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检查伤亡!快!”把头喘着气下令。
一番检查,幸好没人死亡,但几乎人人带伤。地龙的肩膀肿得老高,淤血发紫,显然是伤到了筋骨,应雪只能用绷带帮他简单固定;哑巴和冷锋内腑可能受了震荡,嘴角有点血丝;猴子吓丢了魂,但皮外伤不多;我和其他人多是擦伤和冻伤加重;最严重的是老烟枪,躲闪时崴了脚,脚踝肿得像馒头。
应雪和凤姐拿出最后所剩无几的药品,给大家简单处理。气氛异常沉闷,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妈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猴子瘫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胸口:“那玩意儿也太厉害了,刀枪不入,还会喷毒,简直就是个怪物!”
地龙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苦笑道:“咱们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这大蛇肯定是借助了黑冰窟的极阴能量才长成这样的,要是在外面,根本不可能这么厉害。”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猴子颤声问:“这东西都要化蛟了吧?”
老斑鸠靠着岩壁,脸色依旧苍白,他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如果……如果我没猜错,那恐怕是……‘虺’!”
“虺?”
“嗯。”老斑鸠点头:“古书上说,‘虺’五百年化为蛟,指的其实就是一些活得极久、得了造化、快要化成蛟龙的毒蛇。这东西……看它那黑冰一样的鳞片,还有头上的角,绝对是借助了这黑冰窟的极阴之地和某种特殊能量,走到了化蛟的边缘了!它身上的寒气,恐怕和那痋鬼同源!”
“这东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喷毒凝冰,这怎么打?”二踢脚丧气地说:“炸药根本没用,除非能扔它嘴里……但……显然是不可能。”
“硬拼只有死路一条。”把头沉声道,目光扫过众人:“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斑鸠说得对,眼睛可能是,但太难打中了。”
“会不会是它头上那对角?”凤姐猜测道:“我看那角像是冰做的,说不定比较脆?”
“有可能,但同样难接近。”把头沉吟道:“大家都休息一下,保持警惕。哑巴,冷锋,你们俩辛苦一下,先守夜,其他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两个小时轮换。”
没人有异议。恐惧和疲惫如同大山一样压下来,除了守夜的,其他人几乎瞬间就陷入了半昏睡状态。
我和猴子被安排在第一组守夜的后半段。守着幽暗的通道,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和远处隐约可能传来的挖掘声,气氛压抑得可怕。
“牛……牛子。”猴子低声叫我,声音还有点抖:“这趟……真他妈的是我下过最邪门、最吓人的斗了。以前遇到尸蟞、六须冥蛸,都觉得够呛了,跟这玩意儿比……那都是弟弟!”
我点点头,心里同样发毛:“谁说不是呢。又是痋鬼又是快要化蛟的虺蛇……这魏老爷到底搞了什么名堂。”
“咱们……还能出去吗?”猴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弹药快没了,人也伤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强装镇定:“别瞎想!把头在呢,大家也都还在。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肯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别忘了,咱们可是连阴山殿都能闯过来的人。”
猴子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我……我去旁边撒泡尿,憋死了。”
“就在这儿解决呗,别走远。”我提醒道。
“哎,知道了。”猴子应了一声,拿着手电往旁边一个稍微凹进去的黑暗角落走去。
我继续盯着前方的黑暗,耳朵竖起来听着动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我突然觉得不对劲——猴子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撒个尿要这么久?
“猴子?”我低声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猴子?!别他妈吓唬人!”我提高了音量,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依旧死寂一片。
我慌了,赶紧拿起手电,朝着猴子刚才去的角落照去。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湿漉漉的岩壁和地面。
“猴子!!”我大喊起来,声音在甬道里回荡。
我的喊声惊醒了所有人。
“怎么了?!”把头瞬间清醒,抓起了捆尸绳。
“猴子……猴子不见了!”我声音发颤:“他就说去旁边撒泡尿,然后就没动静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在这种地方失踪,凶多吉少!
“都起来!找人!”把头立刻下令:“两人一组,别分散!检查所有角落!”
我们立刻以休息点为中心,向四周搜索。手电光四处乱晃,呼喊猴子的名字,但除了我们的回声,没有任何应答。
就在大家越来越焦急的时候,一直在四处嗅着的马老六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地面上一小滩不太明显的湿迹:“这里有尿骚味,还很新!”
我们立刻围过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滩水迹,旁边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是猴子的鞋印。
“他肯定是在这里解的手。”马老六断定,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半步,想看看尿迹旁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他的脚即将踩到距离尿迹半米左右的一块地砖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那块地砖猛地向下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