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哒”声,他应该是点了一根烟:“近几年九州盟控制‘灰色产业’,垄断洛阳周边农村的‘工程承包’,修路、建厂,收取‘保护费’;控制‘娱乐场所’,KtV、赌场,抽取‘分成’。勾结‘保护伞’,其实就是通过‘三当家’刘建军(原城管队长)结识洛阳当地的警察、官员,就是像公安分局局长、土地局局长这样的,他们用金钱、美女贿赂,换取‘保护’,这样警方不查盗墓案、文物局不追究销赃。打压竞争对手,针对洛阳其他帮派,比如‘乐歌帮’‘豪青帮’,采用‘踩盘子→砸窑→收编’的策略,先派‘踩盘子’队探听对方弱点,比如毒品交易、妓院,再用‘砸窑’队抢劫其财物、伤害其成员,最后逼迫对方‘归顺’,否则灭口。简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听得背后直冒冷汗:“远……远哥,我怎么感觉这个九州盟比咱们这边还牛逼?青爷和石爷不会出事吧……”
陈远“噗嗤”笑出声:“天牛,你只知道他们牛逼了,你可知道当年的龙爷比他们还狠?虽然现在龙爷已经退隐了,但是青爷也不是吃素的!何况他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喜欢动脑子,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们不喜欢动手,真要动起手来,那就是整个南方和北方的势力打,我相信没人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这和洛阳发生的事情比起来,显然是不划算的,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会动手。”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希望如此吧!”和陈远又简单聊了几句,我便挂了电话。
我坐在空地上抽烟,一直在回想刚刚陈远说的那些内容——九州盟、九州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
我又摸出裤兜里的金创药看了眼,突然想到天河城广场遇到的那个算命老头,他说我三日内有血光之灾,当时只当是骗子,没想到真应验了。
我皱了皱眉:“难道那老头真有东西?还是说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把烟屁股在地上摁灭,起身朝院子走去,心想:“看来明天得去找那个老头问清楚。”
进到里屋,应雪正蹲在地上逗小黑。
“还不睡?”我问。
“再陪小黑玩会就睡。”她戳了戳小黑的肚皮,小黑舒服得直哼哼。
我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的头:“明天几点去看你师傅?”
应雪想了想:“晚点吧,白天太热了。”
我点点头:“到时候完事了,我们去见一个人。”
应雪抬头看我:“谁?”
“你不认识,是一个算命的怪老头,他今晚算到我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当时只当他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还真被他说对了。”
“这么厉害?去哪里找他?”
“天河城广场。”我说。
应雪若有所思:“我知道那里,前些年师傅带我去过。”我点了点头,起身往房间走。
“对了,明天早上不用叫我起床,我睡到中午再起来,早饭的话,冰箱里面应该有面和肉、鸡蛋啥的都有,你看着弄吧,如果嫌麻烦的话,就坐外面的车出去吃。”
“知道了。”应雪挥挥手,又低头跟小黑玩去了。
我回房间换了双拖鞋,然后去洗手间用毛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因为身上的伤口还没好透,所以不能洗澡。
全部搞完,我回到房间给手机充好电,倒头就睡。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刚躺下没几分钟就感觉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古墓里被人追,后面是拿着刀的黄毛,前面是洛阳的赵铁山,两边都在喊“抓住他”。我拼命跑,突然脚下一空,惊醒时浑身是汗。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日他哥的,真是个怪梦!”
我又摸了摸后背,伤口已经完全不疼了,已经摸不到伤口处的结痂了,应该是被我蹭掉了,纱布下的皮肤滑溜溜的,估计是全好了。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我把纱布拆下来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半夜被尿憋醒,起来开门,就看见小黑蜷在门口睡觉,尾巴还搭在我鞋上。
我“咦”了一声,戳了戳它肚皮:“小黑,你咋跑这儿来了?你不是挨着应雪睡的吗?”
它“嗷呜”一声,翻了个身,照样赖着不动。我没辙,轻手轻脚跨过它往厕所走。
上完厕所回来,小黑还在门口趴着,我无奈摇了摇头,抱着小黑往阁楼走。
手停留在应雪的门口,我想了想:“这个点应该睡了吧?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我看着怀中的小黑,小黑正歪头看着我,黑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玻璃球。
我拍了拍它脑袋:“小家伙,今晚你只能和我睡了,把你放在外面又不放心。”
我把小黑带进自己房间,小家伙刚进屋就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布局。
我把小黑放在房间的木质沙发上:“今晚你就睡在这里,要是想拉屎拉尿记得叫一声,要是敢拉在房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还对小黑捏了捏拳头。
小黑只是“汪汪”叫了两声,原地转了个圈就趴在沙发上不动了,尾巴还在轻轻扫着坐垫。
我乐了,心想:“这小黑,莫非真能听懂人说话?”
我心里盘算着:“哪天做一个试验,看它是不是真能听懂人说话。”
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我甩了甩头:“日他哥的,再不睡待会天亮了。”
我直接倒头就睡,困得不行,刚躺下眼皮子就打架。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东西往被窝里钻,毛茸茸的,还带着点温热,本能地想翻身看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困意直往头上涌,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砰砰砰!”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我揉着眼坐起来,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半,这才睡了两个小时……
我没好气地起床走过去开门,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谁啊,这大早上……”
“应雪?”门外正是一脸着急的应雪。
应雪也不管我穿没穿衣服,只是一个劲地跺脚,语气带着着急:“天……天牛,小黑不见了!”
我脑子还有点懵:“不见了?啥时候的事?”
应雪都快哭了:“不知道,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的,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它不见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天牛,你说它这么一个小狗,这里也没什么人家,它能跑去哪?万一被狗贩子抓住了怎么办?”
我连忙安慰:“先别急,我们在其他房间找找看,实在找不到,我就去问下外面那两个伙计,看他们有没有看见小黑。”
话一出口,我一拍脑门:“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半夜我起来撒尿,看见小黑趴在我的房间门口,当时我抱着它,还寻思着来找你来着,又想了想那个点你应该睡了,就把小黑抱回我自己的房间了。”闻言,应雪连忙冲进我的房间寻找。
我指了指角落的木质沙发:“当时我把它放在……”
“咦?狗呢?”木质沙发上并没有小黑。
我一扭头就看见床另一边的枕头上有个黑色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我差点骂出声,竟然是小黑!